可可……死了？

“……”人鱼小姐万年不变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些。

……

……

“唔哦唔哦！”

“唔哦唔哦！”

“呜呜哇唔！”

“……”

人鱼小姐能够想起的回忆就这么几句，但其中的细节，不是这样简简单单就能够表达的。

“……”红袍人侧过身，用隐藏在灰雾下的双眼瞥了人鱼小姐一眼。

这个表情，真熟悉啊，记得当初祂要陨落时对方就是这样的表情。比起当初，也只是外表成熟了不少。

祂很不是滋味，并不是为自己亲手粉碎掉人鱼小姐喜欢的东西。

“为什么？”人鱼小姐捧起可可刚刚踩着的碎冰，保持着这久违的悲哀表情看向海神：“这是你的错……”

她并没有背叛祂。而祂却背叛了她。

同样带着毁灭性的雷霆撕裂风暴，冲着红袍人飞去，却被徒手掐灭。

“不听话……”

海神似乎有些懊恼，向着人鱼小姐走了过去。很蠢，明明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祂能够瞬间来到人鱼小姐面前，或许祂自己也不希望出现走到人鱼小姐面前的那一刻吧。

这令呆余抱的更紧了，侧过脑袋看着海神，害怕的瑟瑟发抖：

“我妈妈以前说过，曾经有一条人鱼很喜欢海神的，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她还特意把你们的宝藏给我们好好保管……”

这是属于“耐书”的记忆，很久远的记忆。母亲讲的故事也是她对母亲最大的印象了。

而身为“呆余”的她甚至忘记自己在海底的家在哪了，也快要忘记母亲的模样，她离家实在是太久了。

小女孩十分天真，试图用这样的感情牌让海神良心发现。

她的话确实使海神停下脚步，转过头去看向她。看向这个封印了祂神性数万年的种族。

“就是因为她把我的神性交给你们啊。”海神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也没有继续靠近两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里太耽误时间了，必须赶快离开。

雷霆，自大地朝着天空迸发，瞬间来到其上，没有任何人阻止的了。

与此同时，水球沸腾起来，弥漫着被淤泥点缀的泡沫。宛如在虚妄中划开的无形之门，伴随着混沌的淤泥流动出来。

在失去理智前，米尔的愿望是“把艾琳救回来”以及“干掉眼前这个败类”，在这期间发生什么事都不归于她混沌思维之中。只要目标还在她所感觉到的范围中，她就会对对方进行无穷无尽的追杀，不计后果的追杀。

时间停滞，等再次流动时她已在天空的洞口处。

只留下用鱼尾坐在冰层上盯着可可死去位置的人鱼小姐，以及松了一口气的呆余。

————

“嗡——”时间被删除的声音。

同时，本来已经快要接近月暮神国的海神直接被回溯到这个世界的大气层位置，成光年的距离被轻松的回溯，但米尔也没有立刻出现在祂的面前。

“竟然追来了么……”

海神对于米尔这么快就追上来感到些许意外，但并没有头疼，因为这反而可能是一件很好的发展。如果米尔将祂拉回去祂会十分头疼，但米尔竟然跟过来了。

在天外，祂可以利用的元素更多，不至于在这个世界中那样一直处于被动，只能去看小女孩的下一步怎么做而做出规避。

宇宙中所包含的灾难，可是要更多，更危险。

但刚刚飞出世界时候碰到了奇怪的东西，祂感受到一道明显的结界，足以覆盖世界表层的结界。现在再次触碰后发现，这就是那层排斥神灵神性的结界？

无伤大雅，没有完整复活的祂并不在被排斥的范围中……月暮的宫殿被人挪了回去，说不定这附近会有其余古神的存在，极大可能是月暮之森。自己对【时间轴】造成多次致命伤，结果都无效。

毫无疑问，以自己的权能是无法杀死她的，只能依靠神奇物品，或者求助于其他……

“嗡——”

一只手划过白色的光羽，直接抓住了祂所在的雷霆，抓住了这没有实体的东西，毫无预兆的。

！！！

“独裁者。”海神念出了对方的途径。

独裁者，和死神一样，并不是来源于第一纪的神，而是在第二纪诞生的新神，但在祂的印象中，“独裁者”甚至死在隐秘魔术会成立之前，死因不明。要么当初对方是被“星”提前给干掉了，要么就是故意让人以为祂已经死了。

这是当初那位复活了？还是说那位确实彻底陨落，眼前这位是新的“独裁者”……

无论如何，遇到一位游荡的古神，这是个好消息。虽然对方看似并不太友好。

“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海神冷静的从雷霆中显现，看向大气外逐渐显形的全能之人。

黑色的王冠，夸张的黑袍。从衣物的缝隙中能够看到其中包裹着深邃的不明物质，祂宛如没有实体，宛如只是一片空间，宛如单纯的颜色，又宛如流动的能量，仿佛不存在。不明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