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抬起头：“秋荷？”

她是在询问秋荷人在哪。

以她的智商，本不该察觉到这场时空旅行中有秋荷的存在。

“她死了，你也看到了。”罗摩平淡的陈述了这个事实，“被你杀死的。”

语气十分冷淡，没有夹杂任何私情。

“闭嘴。”安娜拦在米尔面前，捏爆了罗摩的脑袋，狞笑的看着从指缝中挤出的脑浆：“该说你是真的狗改不了吃屎吗？你觉得你的特性能一次次的拯救你？那正好我可以一次次的折磨你。”

“关于把你困在外界的事情，我很抱歉。”罗摩的身体后退一步，仿佛并没有受到安娜的影响，“但未来并不需要你，安娜。”

没有任何过程的，脑袋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这就是你的解释啊。”安娜的皮肤表面生长出灰黑的鳞片。“你没有机会了。”

“小米尔，对不起。”安娜紧闭了一下双眼，手心中突兀的出现两根针，上面携带着属于黑龙的“诅咒”。

“？”

她将手伸过来，迅速的捂住米尔的耳朵。手心的针刺破米尔的耳膜。

龙体的米尔，异常强大，却拥有了血肉之躯，不再像人偶一般坚韧。

“唔。”

米尔微微张开了些嘴巴，呆呆的捂住自己开始往外冒血的双耳。

外公附着的“诅咒”，使她无法利用龙族强大的生命力恢复。

转瞬间，百米巨物显现。

仅仅轻轻挥动翅膀，宛如台风一般的压力出现在这片地带，使地面上米尔的头发向后飞扬。

“我以前还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呢，甚至我还给你抱过我的女儿！”浑浊与绝望的气息遍布这里，空间瞬间被锁死。“我给了你解释的机会，你没把握住啊。”

代表灭绝的黑龙盘旋在米尔头顶。

“事实上我完全不那么认为。”罗摩平静的握着撑开的伞，借着风力向后飞去。

关系好？或许吧，但在他于正规的时间线第一次认识安娜之前，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认识安娜时便被暴怒的她给杀了一次。

“噗——”一次覆灭的龙息打击。

“地面”的罗摩化为灰烬，随后毫发无伤的重新站起。原本光洁无比的手臂多了一道疤痕。

“我一直很好奇，你能复活几次？”

“事实上你并不能确定这道伤疤是不是我想让你看到的不是吗？”罗摩十分镇定。

就像二柱子简单的幻术令使性感太阳哥以为自己完全封闭的手上还有一只眼睛处于开启状态一般，安娜不能保证罗摩身上多出来的疤痕都是真的。

他一点一点的使安娜的思维防线开始混乱：“你好像有意呆在你孙女旁边，你猜我能不能在你眼皮底下不让你察觉的情况下接触到她？”

“哇，你好自信啊。”安娜阴阳怪气的张开嘴巴，喉咙处露出一个铃铛，和先前古蔚苒拿出的一模一样。

铃铛自己轻轻摇晃，震荡自己的心神。她眼中的情景出现些许违和。

罗摩从另一个方向暴露出来。

“哦？真是个脚滑的老鼠。”她不动了，静静的在围绕在米尔身边盘旋，冷漠的说道：“如果你已经完全恢复了，恐怕我攻击的念头都会被你给换走吧。那么刚刚我摇铃铛的那段也是你在我脑子里创造的臆想吧。”

“聪明。”

罗摩打了个响指，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然后又一个走过来，又一个、又一个……

身为主修心理副修命运的天使，最擅长慢性侵蚀他人的内心，将之进行洗脑，甚至从这个人的记忆中改写他整个人生。

罗摩的天使晋升仪式其中的步骤之一，就是将上千个毫不相干，甚至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整合在一个地方，改写他们人生的所有记忆，令他们彼此成立了新的家庭，新的友情，新的上下属关系。

他能够利用语言，或是体态表现的任意因素引导安娜心情的浮躁，并且对其精神进行侵蚀。

甚至，他可以说动死物。比如去说服一块普通的转头，令其认为自己拥有生命，有独特的思维。

一直以来话最少的人，攻击方式反而语言。

“我的人生，从前任【读者】开始就注定了，安娜。”

“你知道吗，有一段时间（小的时候）里我很喜欢你的孙女。”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有时能够看到自己的一生，但我没告诉你除了我自己不变的‘大结局’以外，过程中有很多我能改写的选项。”

是的，他人生的道路其实还有许多的选择，虽然选择十分有限，有限到他不得不去求助伟大存在寻得更多的选择。但无论哪一个选择，最终改写的都是别人的结局，他自己的结局，永远都是那一个。

“安娜，你本来能够陪伴女儿长大的，但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没有人会喜欢你。”

“我能知道你下一步在想些什么。”

……

偏偏，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是安娜最大的弱点，没有以前掠夺来的神奇物品，一穷二白的她输定了，这也是注定的结……

但是，这头庞然大物仅剩的眼睛平静的盯着他。

“为什么你觉得我心里想的不是我想让你知道的呢？就和以前那样。”巨龙紧咬牙齿，用自己的魔力破坏了自己的听觉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