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个？你昨天又没做手术。”欧文不服气的看着他。
宋清真画风逐渐灰白：“时间倒流前我刚拉完屎，好大一坨。”
“……”你惨，你惨。
手术室的走廊里。
“薇尔丝小姐除了双眼以外身体无大碍，再生的魔法没办法令她重新长出眼球……我们尝试为她移植人造眼球，但也仅起到一个外观作用，没办法恢复她的视力。”
魔眼族的基因缺陷类似于一种诅咒，至于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诅咒，应该问问魔眼族的祖先都干了些什么。
“试试这个吧。”董事长将一个玻璃罐子递给医生，“这是她一开始的双眼。”
他一直保留着康纳的尸体，就是为了防止有这一天的出现。哪怕之前的换眼失败了，但留着总归有个念想，现在邪神之眼都没了，这双一开始就长自薇尔丝身上的肉眼也该物归原主了。
手术室外的走廊，令人感到发凉。不知是因为夏日里开了空调，还是因为等待者的心神不宁。
也可能是坐在他旁边一起等待的卡洛，这只狐狸身边挺冷的。
被擦得反光的瓷砖倒映着董事长的面容。依旧是那个清秀帅大叔的模样，只是显得憔悴许多。
在他年轻时，可是依靠这副面容吸引了不少姑娘，而他却只为那一个人倾心。
那是春天还是冬天？他记不太清，永远冻土一年四季都被冰雪覆盖，气温永远保持在零下。
和那个魔眼族女孩认识，是在很小的时候，她家里是养雪橇的，当时小半个永远冻土的雪橇都是她们家养大的。
她们家养的雪橇十分健壮，成年后甚至能够独立狩猎雪橇犬牵着自己跑。
而他却是穷人家的孩子，家里甚至买不起石砖，只能用冰冷的金砖盖了一栋勉强住人的房子。在当时一块金砖连一个人一百年的饭钱都不够。
而这样贫富差距极大的男孩和女孩从小就玩到了一起，他们一起上下学，一起打猎，一起长大。
正是因为这个女孩，所以他一直拒绝一个个向他倾心的女孩或是男孩。
当然，他觉得这些人之所以向自己告白，大概率是看到他家穷到用金砖盖房子，所以在可怜他。
他一直注意着女孩，熟知她的喜好。他看到女孩被老师批评，牺牲自己的复习时间帮女孩提升成绩，然后和她一起参加学术讨论会，看着她一步一步从学渣成长为学霸，看着她慢慢有了主见，看着她有了初恋，而对象不是自己。
那个男人很优秀，也很温柔，几乎对所有人都很温柔。
令他不甘的是，他并不是败给那个男人的温柔，也不是败给那个男人的财富，他败给了女孩是个福瑞控，而那个男人长了兽耳兽爪……
从此以后，女孩的身边陪着的男人不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人。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跟那个男人比，他卑鄙去警告男人，和魔眼族的婚礼有多大的危险。但男人不在乎，只道他是被嫉妒心作祟。
从此以后，他就成为了那个被排除在外的人。他一直都是女孩的朋友，但也只是朋友。
这对夫妻一直都很幸福，爱情也得到延申——一个笨笨的小男孩，一个到了幼年时期的小瞎子。
他曾经向男人警告过的话，似乎化为了一个诅咒，魔眼族的诅咒灵验了。
于是薇尔丝诞生了，这个天生就为了哥哥而存在的女孩。
而他就像是间桐雁夜目睹着远坂时辰和远坂葵那样，看着这对狗男女将自己的女儿推向黑暗，不同的是那两个动漫里的人物是客观，而这对狗男女却是主观。
这对夫妇死亡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清楚，只看到了一栋燃起熊熊烈火的豪宅。在永远冻土这种鬼地方有房子烧着了，这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情，说不是人为的都没人会相信。
他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夫妇二人，以及一个闭着双眼被哥哥点着额头的紫发小团子。
康纳将紫发小团子交到了他的手上，随后便消失在了熊熊烈火之中。
“是爸爸吗？你不是爸爸，你没有毛茸茸。”没有双眼的女孩用清脆而又天真的牵着他的手，仿佛没有感受到周围不断上升的气温。
“嗯，是爸爸哦。”他模仿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回应了女孩，哪怕他牵着女孩的这只手并没有那个男人那般毛茸茸。
然后这个称呼，一直被叫到了现在。
为了不让自己的谎言在这个已经开始记事很久的女孩心里出现漏洞，也为了不让曾经的创伤一直埋藏在女孩心里，他的第一个发明，也是唯一一个由他自己独立完成的发明，记忆修改水晶出现了。
只需要一根头发就可以将不好的记忆进行潜移默化的修改，这是不被法律允许的工具。
坐在医院走廊长凳上的董事长目光呆滞的看着手里这块水晶。
所以他才说，这块水晶可比什么跨时代机器要珍贵的多……
手术室的等灭了，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薇尔丝小姐的视力恢复的很好。等麻醉结束后薇尔丝小姐就可以出院了。”带来的是好消息。
异界的医术真的很不错，也因此他们会少赚很多住院费。
“我现在可以进去吗？”董事长询问。
“当然可以，现在医院挺闲，手术室也挺充足。闸先生要不要办一个终身会员卡？我们会提供免费体验割×皮……亲，别走啊。我们医院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看着董事长进去，卡洛偷偷凑到医生旁边：“免费割×皮是真的吗？我帮我一个朋友问的……别不信啊，他叫萨克！”
“……”
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的薇尔丝，双眼正常的睁开。简直和当初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恍惚间董事长仿佛又回忆起了自己的青春。
但薇尔丝的双眼要更加漂亮。
“你干嘛拿着那个东西，想修改谁的记忆啊？”薇尔丝无语的伸手把这块水晶抢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