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各种说书的先生也不再摆摊说书,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玉牌,只要太学院那边一有消息,他便能第一时间收到,然后再告知身边围了一层又一层好事的吃瓜群众们。
至于赌场内部,更是实时更新消息,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小的细节。
赌场的盘口有很多,像最后的胜负,因为要等上个好几天,甚至几十天,很多赌客等不急,因此又开了不少小盘口。
所以赌场得知卫青要一人挑万人之事,立刻开始开盘口,随后便是无数赌客一拥而上。
不仅是长安王城,就连边塞长城也有人谈论起了远在长安王城的决斗。
边塞长城的中军大帐内,周亚夫往常那般一丝不苟的处理着军中最近发生的事情。
旁边几位幕僚围绕着一枚玉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直到周亚夫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这才有人道:“大帅,今天便是那卫青在太学院中,与匈奴蛮族对决的日子,您不关心吗?”
这几位幕僚便是当初跟在太学院内,追随周亚夫组建的汉军团成员。
当初汉军团与匈奴蛮族也有这样的一场大战,也是波及甚广,扣动了无数人的心弦。
可惜最后还是以平均收场,周亚夫成功的抵挡住了匈奴蛮族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可惜却没能从边塞长城杀出去。
败肯定不算败,但要说胜,周亚夫还没有那么不要脸,于是这场对决最后以平均收场。
百年之后,汉军团与匈奴蛮族的决战再开,边塞长城内的这些上代目们,闲暇之余自然也颇为关心。
周亚夫听到幕僚问起这般无聊的事情,颇为无趣的说:“有何关心的?”
几位幕僚兴奋非常的凑过来说:“就在刚才,从长安王城那边得到消息,说卫青扬言要以一敌万,要凭借一己之力,在边塞长城前与匈奴蛮族的学子来一场对决。”
周亚夫叫门口的护卫进来,把案几处理的玉简取走该交给谁的交给谁:“然后呢?”
“然后?然后大帅觉得那卫青会有什么后手?”
“后手?”
周亚夫不是很理解这群幕僚的想法,他反问道:“若是我回到太学院,与那些蛮族学子对战,你们觉得我需要准备什么后手吗?”
“这...大帅自然是不需要...但那卫青...如何能与大帅相比?”
周亚夫闻言又紧跟着追问道:“凭不能相比?”
这...凭什么不能相比?
凭什么可以相比呀!
太学院的学子再有天赋,终究只是学子罢了。
而如今的大帅,那可是震慑匈奴蛮族百年的不败战神!
区区一个卫青,距离及冠尚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如此年轻小辈,却敢拿来与大帅相提并论,换做是从他人口中说出,岂不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然而说出这番话语来的,居然是周亚夫本人,这让中军大帐中的木料们,不仅目瞪口呆愣在当场。
大帅可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玩笑话!
也就是说,在大帅眼中,那卫青居然真的有媲美大帅的能力?
那岂不是说...
周亚夫推开大帐的门,11月的边塞长城已经冷的下起了雪,北风呼啸不绝于耳。
想到三年前从自己这边借走一千士卒的那少年郎,周亚夫铁树开花般的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
终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虽说有些唏嘘,但终究还是倍感欣慰。
与此等人胜在同一个时代,即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荣幸。
但跟汉王朝,跟人族,跟万载未来相比,这些微不足道。
生而为人,能看到今日今时的卫青,是人族之幸,也是汉王朝之幸,更是自己之幸。
演武战场中,卫青的背后便是二十万骑兵大军,每万人为一方阵漫天遍野一眼望不到头,仿佛天地太小,装不下这些人。
再往后则是边塞长城,这从春秋时期开始修建,直到现在依旧屹立不倒的第一屏障!
而距离他不过百里之外,那是匈奴蛮族上万学子,以及背后数不胜数的茫茫骑兵。
二十万的骑兵,已经是一望无际,那四十万呢?
太多了,多到让人一眼看过来,已经无法第一时间感受到所谓的差距。
反正都是骑兵,无边无际的骑兵。
伊稚斜和於单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从万界战场过来的天才们,已经不再对他们无条件的服从。
分裂的种子早已埋下,卫青只不过随手在上面撒了点水,帮助这颗种子早日破土而出。
对于四十万大军,伊稚斜和於单按照进入演武世界之前规划好的,开始迅速分配。
那些天才们哪怕对这次分配已经有了不满,但并没有在这时候展开争抢,不是时候。
现在的对手是卫青,只要重创了卫青,接下来兵力如何分配,在学子中的话语权、地位将会迎来一场最直接的洗牌。
此时观众已经就位。
观众在经过双方任意一方的同意,方可进行观战,如果剥夺观战权,则会立刻被驱逐出演武战场。
不仅如此,观战者的视角有受到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