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井井有条的学生会,不复昔日严肃律己的景象。
变成了互相谩骂指责的菜市场,毫无规矩可言。
这些平日里还彬彬有礼学生精英们,此时却像失去项圈的疯狗一样,开始胡乱咬人。
办公椅胡乱的靠在墙根,环形会议桌化成地下拳场的竞技舞台。
互相埋怨的部长们恨不得撸起自己的衣袖,像个市井小流氓似的,上去和对手在会议桌上大战三百回合。
场面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学生会俨然失去了组织性,变成了一盘散沙。
他们一直等着今天举办中秋晚会,并且将全权事物交给安澜负责。
可最终结果却是安澜已经失败了。
外面哗啦啦的秋雨,依旧没有停息的意思。
那泡在层层雨水中的华丽舞台,变成了没有使用价值的垃圾堆。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直接把安澜所有的期望践踏,是她濒临绝望。
昨天晚上还意气风发的安澜,今天早上就变成了人生败犬,精神萎靡,一蹶不振。
她茫然听着周围吵杂的谩骂,面对各种各样的指责她一言不发。
墙上挂着“请不要大神官喧哗”的警示牌,显得充满嘲讽的以为,这个摆设一样的规矩,没有人在意。
更何况还是这种非常时期,人人都为了甩锅争斗的脸红脖子粗。
由于安澜的活动计划失败,学生会各个部门的部长们会被追究责任,无非是责任多少的问题。
所以现在学生会的诸位都人人自危,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最要命的是——
安澜的活动计划花费了大量资金,很多都用在装饰舞台上面。
而这些用重金砸出的虚伪繁华,已经被泡在绿茵场上的积水下了。
大量的财政支出造成了非常严峻的局面。
那就是难以填补的财政漏洞。
学生会的资金已经被安澜挥霍一空,很多事情都变的寸步难行。
就算这些所谓的学生精英想要力挽狂澜,也变得力不从心,无从下手。
此时在巨大的压力面前,许多人选择了明哲保身。
虽然让人感觉很可恶,但却是人之常情。
没人愿意背这么大的黑锅,所以形成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景象。
“秘书部都是吃屎的吗?”某部长破口大骂。
“你说谁吃屎!?要不要脸!”秘书部的部长不服气的反驳。
“今天下雨连个通报都没有,能不能干活,不能干快滚!”某部长说。
“你是不是脑子里进屎了!?今天天气预报说是晴天,通报个屁!这场雨来的一点征兆也没有!”秘书部的部长说。
“你脑子才进屎了!就是你们秘书部的责任!”某部长说。
“放屁!分明是组织部的责任!建个舞台磨磨唧唧的,早建好不就有时间防雨了吗?”秘书部的部长枪口一转。
“你他妈把你的臭嘴闭上!这口黑锅我们组织部不背,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组织部的部长一听就不乐意了。
“胡说八道,就是你们组织部的责任,绝对是搭建舞台的时候偷懒了,学生会里面数组织部人多,关键时刻却不干活!养你们这么多废物干什么!?养老啊!!!”秘书部多为文职人员,甩起锅来说的头头是道。
“你他娘的在瞎逼逼一句试试!?”组织部的部长恼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撸起袖子,看样子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冷静!冷静一下!都别吵啊!”廖美中赶紧站起来当和事佬,不停的在调节现场的紧张情绪,索性他就坐在组织部的部长旁边,顺势将其硬生生的按回椅子上,“好好说话,不要动手,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弥补这次的损失……”
组织部的部长瞥了廖美中一眼,有点不屑的撇撇嘴,“我告诉你秘书部的!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组织部搭建舞台的时候是最出力的!我倒要问了!你们秘书部干什么了!?天天躲在会议室里喝茶!好有脸跳出来指责别人!我呸!!!”
“放他奶奶的罗圈屁!”秘书部的部长肺都要气炸了,脸色通红,“谁他妈的天天喝茶,别仗着自己部门人多就可以乱说话,人多了不起啊!?有种打群架去啊!?在学生会里耍什么威风,谁**你啊!?”
“我草泥马!”组织部的部长鼻子都被气歪了,直接爆了一句粗口,“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的部门人多!?分明是体育部!各个都自诩为运动精英,干活还没我们出力!全他娘的是一群懒汉!”
坐在远处的体育部部长一听,顿时吓了一跳,骂着反驳,“哎我操,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扯到我们了!?说我们是懒汉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难道我说错了!?”组织部的部长,挑了挑锋利的眉毛,“你敢摸着良心说你们体育们没偷懒!?”
“这个不提,拜托你先弄清楚怎么回事。”体育部的部长摆摆手,继续说,“舞台拖拖拉拉这么久才完成,难道不是财务部的责任吗?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经营的,活动资金连连中断。”
“诶——!!!”财务部的部长是个慌慌张张的女孩,被大家矛头一指,顿时吓坏了,她急得冒起汗说,“为……为什么是我的责任呀?”
“还不是你们财务部那边老出问题,导致工期延,所以是你的责任啊!”体育部的部长毫不客气。
“不……不关我的事啦!是会长私自挪用了活动几交话费。”财务部的部长看了廖美中一眼,迟疑一下继续说,“要怪……也要怪督察部没有好好监督学生会的资金流向,玩忽职守,督察部才最应该承担责任。”
“啊!?”廖美中呆了呆,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