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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晚,你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回到陪护病房,苏晚曦将外套挂在衣架,澎湃的胸部曲线被贴身针织衫凸现地淋漓尽致,顾橙解开围巾,用仅剩的一只右眼打量对方。
“有么?”苏晚曦问她。
“...手指都破了。”
指尖伤口很浅,两三个小时就差不多愈合了,苏晚曦根本没放在心上。
“大概是最近的伙食不太好。”
她低下头整理皮靴,嘴上轻飘飘解释。
顾橙半信半疑:“真的?”
“我骗你干嘛?”
苏晚曦莞尔一笑,手指斜插进刘海,随着脑袋抬起撩开发丝。
“我可能有点...低血糖。”
她找了个相对可信的理由,作为一位嗜甜如命的糖精爱好者,不吃甜食就低血糖也很合理,顾橙想了想没再追问,反而埋怨起自己对苏晚曦太过忽视。
“苏晚晚...别有那么多顾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忍得住。”她顾橙这么疼老婆,哪舍得在三餐上克扣对方。
“嗯,我只是说可能,也许压根不是低血糖...”苏晚曦微笑着揭过话题。
“橙,过几天秦可心要去看望周礼,你的拆线日期应该比她早。”
“我们一起去。”
第207节 第二百零二章 缅怀与分歧
拆线手术进行得格外顺利,就连主治医生都为顾橙的表现感到惊讶,依经验判断,该类伤至少需要半个月时间才能痊愈,而面前这位二十岁出头的女孩竟只花了两三天。
到底是年轻人,恢复能力就是比他们这些老家伙强。
“谢谢医生。”
顾橙礼貌答谢,伸手接过病历单。
“不用谢,接下来每过半个月过来复查一次,需要的消炎药我已经交代给苏小姐,抗生素就别继续用了,对脏器负担太大。”
“嗯,我知道了。”
少女抿抿唇,轻薄纤细的睫毛微微颤抖,灯光照耀下,她的每寸肌肤都精致地恰到好处,唯一美中不足是那双浅茶色瞳孔,右眸闪烁着细碎亮光,左眸却仿佛一滩死水,细心观察不难发现其中暗藏着的不协调感。
推开房门,苏晚曦和秦可心等待多时,前者穿着正式黑西裙,双腿搭配同色调薄丝袜,长靴及膝,后者也罕见的放弃了可爱风,浅色雪纺衫加一条清爽的牛仔裤,脚上踩着平底鞋。
“走吧。”
苏晚曦将病历单塞进皮包,语气平淡舒缓,顾橙牵住爱人一只手,目光时不时落在侧后方的秦可心身上。
她孤零零跟着她们,脑袋低垂。
“你还好吗?”顾橙问。
秦可心愣了愣,随即松开交叠的十指。
“嗯,我没事。”
摩挲的对象从手指变为衣角,这些小动作被苏晚曦尽收眼底,她表面默不作声,手掌力度稍稍增大,顾橙明显感受到了,她抬头与爱人对视,心底默契地叹了口气。
其实何止是秦可心...就连顾橙自己也不像外观表现出的那么平静。
......
安陵墓园位于澜江市西城区,作为附近最大的公共墓园,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城区规划前,而安陵二字与安宁相谐,颇含韵意,稍微有些家底的澜江人都会选择在这里购墓以求逝者长眠。
顾橙搀扶秦可心下车,细微的风絮把头发弄得有些杂乱,苏晚曦戴上薄纱手套,贴着发丝轻轻撩了撩。
“跟我来。”
穿过墓碑与墓碑的间隙,一条条白砖小道将陵园整齐地分割开,顾橙并非第一次来,早在大半年前她就和秦谨一同祭奠过。
某块埋葬着“顾成言”的墓就在附近,也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了...顾橙蓦然想到苏晚曦那个温柔的拥抱,还有一大束白色的康乃馨。
若要深究也不算白送,一块钱一束,顾橙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给苏晚曦打钱,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恍如隔世。
周礼葬在陵园的东南角,沿主干道右数第三块,环境寂静幽深,连绵成片的柳叶随风飘摆。
墓碑贴着一张黑白照片,男人面相严肃,上唇与下巴留有整齐胡茬,脸颊曲线硬朗如钢铁,他静静望着来者,白色的瓷砖埋藏着黑色的死亡。
澜江四月末很冷,冷到仅需一次深吸就能呼出朦朦胧胧的水蒸气,顾橙隔着薄雾盯了半晌,目光从照片落到苏晚曦题的碑文上。
姓氏名字,年龄性别,生平事迹以及具体的逝世日期。她才知道周礼并非澜江本地人,而是出生在北方一座偏远小城,幼年因为家庭变故改由舅舅抚养,享年四十二却有接近二十年的工作经验。
苏晚曦写的生平较为模糊,有关隐士局方面更是一笔带过。
“周叔结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