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又撇过头，问其他的两个合作者，“那之后咋办？你们打算和祂开干？”

“可能吧，反正时间还久着，不好说。”黑发羽辉含糊不清地将这个话题略过去，她当然没有说出下半句话，那就是真要开干的那个时候，她们早就借助这个仆人远走高飞了，懒得去理会这个世界的打打杀杀。

太无聊了！

另一个更高级的世界才叫精彩，总得过去享受一番。

“主要还是打不过啦，上古神话时代又不是没打过？所有的造物主分身都被算计得死死的，下界的全部被杀得精光，那家伙赢得盆满钵满。”利维坦这个怂逼邪神可是亲眼见证下界的事的，至今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是啊，太离谱了！我们分身下界，可无法发挥出本体的力量，但是那个家伙却是不受限制的，这怎么打？”准确地说，邪神莎布·尼古拉丝上一个出自同源的分身，就是在这个世界死亡的，现在的黑发羽辉只是接任者。

谁让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丝别的不多，就是分身多呢，别说死一个，死一万个都可以随随便便接替上去。

“额，不是吧？你们上古神话时代玩的到底是什么？”克总对于这个世界所谓的“真神游戏”还有“赌注”并不清楚，当下也被挑起了好奇心。

“真神游戏，你觉得那么多的造物主无聊聚集在一起，玩的究竟是什么？是刺激！”黑发羽辉解释道，她在说这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那坏笑如若往常，“这个世界是我们共同创造出来的，也是我们共同的梦境寄托，从一开始就是用来观察各种生物存在的可能性，不过后来我们腻了而已。”

腻了要咋办？那就是真神下场，缓解无聊，并且决定搞一波大的。

此外，邪神的本体都是无敌的存在，基本不会互相冒犯，而他们的分身，就算是下界，也是这个世界最顶峰的实力。如果邪神的分身下界之后互相厮杀，打了起来，那还要那些废物玩具做什么？

所以，早在神话时代，所有的古老造物主共同约定了两条规则。

一条是，古老造物主的分身不得直接互相厮杀，厮杀的方式必须做出改变，那就是“借刀杀人”。无论用什么形式都可以，古老造物主的分身都能够招募各种信徒，借助这个世界的原生土著来猎杀对手。

另一条是，古老造物主之间允许互相结盟，但是胜负的方式，必须死剩最后一个古老造物主分身，只能拥有一个胜利者。胜利者既可以获得所有造物主的赌注，又可以拥有这个世界的存亡决定权，可以从这个世界带走属于该造物主势力的低级蝼蚁。

“这么说你能明白吧，表面上，上古神话时代就是一场众神之间的惨烈厮杀，当实际上，这所有厮杀的势力，背后都站着相对应的邪神分身。这从来都不是什么低等生物间的狗咬狗，而是实打实的真神博弈！”

“实际上，上古时代那么多造物主分身死亡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祂们的弱点都被摸透了，对症下药，然后就被低等生物一击必杀，毫无反手之力。”

嘴上是说得简单，可实际上，如何让自己所属势力的玩具拥有灭杀造物主分身的力量？如何在自己不出手的情况下，一步一步地将对手逼入死路？这些都是莫大的学问，很废脑筋，一些莽撞的古老造物主分身，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然后下凡的第一天直接暴毙，也是上古时代有过的事。

那确实是一个黑暗时代啊，无论是对于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而言，还是对于败北的古老造物主而言。

死亡不丢脸，丢脸的是，下凡前牛逼轰轰，下凡后一秒暴毙，这什么废物？

“哈哈！不行，我一想到母猪之神下凡第一天直接暴毙，就想笑，哈哈哈！”利维坦放肆地笑了好几声。

“闭嘴吧你！”

黑历史，这绝对是黑发羽辉或者该称之为“莎布·尼古拉丝”最大的黑历史，毕竟她分身多啊，换李岚的理解就是，我复活币多，那我就莽上去，结果发现，这个副本复活币无法使用，那就尴尬了。

“总而言之，仆人你那边所面对的这个造物主，就是上古神话时代真正的主宰者，能够以一己之力对抗大半古老造物主分身的强大存在，比我们在场三个还强。”

“......”

那还要怎么打？李岚心情沉重，就他个人而言，也就听听这些高等生物说一说内幕，真要介入，他可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你也放心，我们这些愉悦者做事会有底限，我已经警告过那个家伙了，你放心。一般来说，对于拥有造物主撑腰的地方势力，造物主是不会对直接他们出手的。就好像象棋那般，我们这些造物主的存在就是将帅，而这个世界就是棋盘。将帅不可能面对面进行厮杀，并且也被限制在条条框框之内，而你们就是卒子，代表着我们进行厮杀。除非你真的进入了混沌造物主所在的底盘，以我们的名义对祂进行挑战，否则祂就只会让自己的手下出手对付你们而已。”

这就是真神游戏，为了各自的愉悦，所有的造物主至今也是严格遵循这样的规矩。

只是，新的这一场真神游戏，规则发生了些许改变。

那就是，这一次的真神苏醒之后，也会有效忠古老造物主的势力，可惜并不多，而且很有可能会发生智慧生物集体捕猎古老造物主分身的神奇情况。

黑发羽辉很期待，祂们这些真神已经无聊到了极致，看腻了智慧生物唯唯诺诺的恐惧，祂们也想亲身尝尝这种恐惧是什么滋味，而这一场游戏的下半场，或许可以满足祂们。

“让你过来，想要说的就是这些了，这些事我希望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就连你的那些老相好也不能够告知，因为时候还没到。而且，你想必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很特殊了吧？”

“不错，我和利维坦对你动了手脚，你是我们的仆人，你的一生都只属于我们，谁也别想从我们手中夺走你。”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邪神所特有的占有欲。”

是啊，哪怕是狗也会护食，更别说拥有智慧的低等生物或者高等生物，只是占有欲强烈与否罢了。

“莎布......”李岚分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感动还是什么，他的话语堵在了喉咙中，却不知是否该说一声谢谢。

“反正，你已经是一个近乎不死不灭的强者了，早在很久之前就是，所以那个时候我们一直想要让你放弃一些不该有的善意，只不过劝不了而已。不过也罢，既然你这么多情，我们帮帮你也未尝不可。”

对于这个从来都无所谓的古老造物主而言，她已经渐渐想开了。

邪神奈亚拉托提普，那个卑鄙的家伙都能够搞出一堆属于自己的势力，那她莎布·尼古拉丝又有何不可？她也需要势力，起码这个势力能够给予她安全感，能够支撑到她与邪神阿布霍斯完成彼此间的计划。

“我知道你接下来的行程应该是寻找那个尚处于失踪中的魔女是吧？那么接下来的全程计划，交给我们来决定，你看如何？放心，我们不会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给你一个自爆的建议了。”

混沌造物主已经入场，她黑暗造物主，莎布·尼古拉丝可不能再低调了。

“我没意见。”李岚立即表态，他一向都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个机智近妖的智者，在缺乏大量情报的情况下也容易走向极端。可这古老造物主不一样，她们都还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老妖精，如果筹划方面的事能够交给她们，李岚只负责细节上的协助，那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李岚相信她们，彼此相处了接近五年，李岚自认自己无法完全理解古老造物主的思维，但李岚相信她们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正如她们所言，她们只是一个过于无聊的好事者，她们的下凡只是为了消遣时间。

“你们不是想活下去？想要对这个世界复仇？我想，我们可以满足你们，而你们，或许也能够帮我们赢得这下半场的真神游戏，或者，掀翻这个游戏。”

黑发羽辉伸出了手，这一次与以往不一样，她并没有选择捉弄李岚，而是诚心诚意。

她欣赏这个魔女，原本被封印住力量的她与利维坦，就是可以随便使唤的奴隶，结果这个魔女从来都没有限制过她们的自由，而是成为了类似监护人一样的存在，这让她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这种体验有点愉悦，还真有点愉悦。

“合作愉快！”

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冰凉触觉，李岚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