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放在一座乡村里都可能发生,就更别提浩瀚星海里的诸多文明了。
只不过去过这些文明的托马特并非是去考察他们的风土人情,在经历过最初的些许疑惑后——比如试图帮那些人处理问题后去劝降,从而避免这对他实力提升毫无效用的‘清理工作’,但他最终还是做到了对那些有着深远矛盾的族群们置之不理,然后好好去做“该做的事情”。
因为那些操弄人心,制造新矛盾去促成新势力和他对着干的“聪明土著”实在太烦人了。
若是单纯以死明志不愿投降,愿意战至最后一兵一卒的人,托马特还会给予几分敬意。
但对于那些搞不清楚状况,面对他还依旧想着发国难——或者说“球难财”,认为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地达成私欲的阴谋家,托马特可不觉得这些人值得自己浪费那么多时间。
这也算是他不耐烦塔露拉行径的一大原因。
“也是...‘阴谋家的手段层出不穷,但阴谋家的想法都大同小异’,感染者和非感染者之间的对立的确是客观的,可最终让孩子们也被潜移默化地影响到,最终可能沦为工具而被利用的,大多是那些心怀鬼胎的阴谋家的手笔。”
霜星复述着某句曾让她印象深刻的话,继续道:
“整合运动打算用建立感染者统治的方法来解决矛盾,但是这不能阻止非感染者的出现,总不能让每一个新生儿也成为感染者,而世界上只要还有这两类人,‘感染者和非感染者’的矛盾就绝不会断绝,只是一方压制另一方的问题,当然,光是‘感染者统治’这一个名头,就足够煽动一大堆人为了塔露拉送死。”
“而罗德岛则想要通过解决矛盾本身来改变泰拉,治疗源石病,让偏见的根源消失,一样听着很诱人。”
霜星的话,绝非来到罗德岛之后才感悟到,而是她在更早之前便有所体会。
“不过对大部分泰拉人来说,罗德岛不是好选择,主观上只想发泄、不敢信任、懒得努力,放弃思考任人驱使,客观上则是罗德岛的确没力量支持那个他们声称的目标。”
“既视感还真的够强,不光是看别人处在这样的情况里,我自己也一样身处过,虽然结局就像一个品味极差的烟花一样烂。”
如果把托马特比作罗德岛的话,那某帝王就是矿石病——说不定这个比较对象还是轻的,或许还能替代为天灾。
同族里没有多少人信任或者选择他,就像泰拉的大部分人对罗德岛这样的组织并不报以太大期望,甚至会将其视作碍事的肉中刺。
接着托马特的努力付之一炬,毁掉这一切的元凶甚至都不是刻意针对他,只是执行既定事项的时候顺便波及到了他。
毫无反抗之力,无论自愿做的事情还是逼迫去做的事情,似乎也都失去了意义。
毕竟托马特的“罗德岛”可没有运气好到被从天而降的“战斗民族”顺手帮助一下。
但至少罗德岛还没有被矿石病的矛盾、反对组织或者天灾碾碎,变为泰拉历史上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在结局到来前,罗德岛做的一切,暂时不会失去意义。
阿米娅说过想改变这一切,那托马特也姑且作为一个干员,帮他们做点干员分内的工作——例如调解小孩子的矛盾。
至于他对整合和切城做的那些...
赛亚人生活上的事情,怎么能算工作呢?那算日常!日常!
“你也才十八岁啊, 不过我听说了你的故事,或许你的确比同龄人经历得多,如果那些小孩也有和你一样轻描淡写直面矛盾的态度,或许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霜星的浅笑浮现在面容上,她一路跟随,也是想了解这位似乎是来自陌生之地的奇怪异族人,究竟是如何看待这遍地的矛盾。
显然她对托马特的回答相当满意。
“所以我是去解决问题的,顺便也让那些小鬼知道真正的问题是啥。”
言语间,罗德岛训练室层级那紧闭的大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这是为了防止训练中的新人受不了杜宾教官的严格训练而逃离所加固的特殊大门。
也是之后托马特与碎骨等人“交流问题”的场所。
“你和那个碎骨以前是同事对吧,没什么想顺便告诉我的吗?”
在准备刷卡进门前,托马特突然停下脚步问了问霜星碎骨的问题,
他并未提及之前的索尼娅,单纯是因为他觉得那个乌萨斯少女甚至不如手臂受伤的碎骨需要关注。
“你还需要打探情报?”
霜星对托马特这一询问显得相当意外。
“让出手脚我都怕打死他,我的意思是那家伙有什么长处和优点。”
比试不是死斗,托马特的这么问还是为了不伤到碎骨他们。
“那些个女孩还有碎骨,都是乌萨斯人,而乌萨斯人自称泰拉最强战斗民族,虽然死斗我不会觉得自己会输给他,但单纯的战斗比试,他可能非常难缠。”
霜星结合了自己对乌萨斯人以及碎骨单独的印象后,对托马特说道。
“战斗民族?”托马特笑了下,顺手在训练区的大门前刷了卡,“巧了,我也是。”
“自封的?”
而霜星则饶有兴致地对档案显示出生于泰拉某不知名角落的托马特进行了追问。
“当然是公认的。”
【正文】罗德岛漫步指南 : 第六章 集结!乌萨斯特战队!
“...索尼娅啊,你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那么语重心长,我知道他是主动挑衅我的,但这样也正好,反正迟早要通过干架来证明我的能力,我是预备先锋干员的小队队长,没有比打赢别的武斗派干员更有说服力的吧。”
罗德岛第二干员休息区,多人小队用舱室“USS”内,叫做安娜的少女用着疲惫的表情与责备的语气,对已经换上了那身红色的宽大玛尔特学生大衣的索尼娅说着先前发生的事情。
安娜捧着一本红色硬皮书,虽说是在翻动,却又不像是在阅读,而是快速地从中检索什么一般,一页页确认其上的内容,用指尖滑动着纸面,生成暗淡的微光,最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