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玩了一整晚了。”
“我可是被‘玩’了好几天...”
趴在沙发上,脸朝下埋在坐垫中的弑君者,也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挺意外你居然能逃出那个红色狼的追击,虽然你现在住在罗德岛上更让人觉得意外。”
拉普兰德已经开始了游戏,她像专业赌师一样来回摇着骰子,边听声音边对遭了难的弑君者说着。
“不是我逃出她的追击,是她没有那个老妖婆的任务的话,每天都会按时睡觉,所以我才跑得掉...可恶...我的尾巴在她睡熟前一直被她拽着不松...”
“而且也不懂给你水和食物,被吃你吃掉的pokey,记得加倍还我。”
若不是德克萨斯昨晚因为受不了房内的吵闹而到走道上透气,她都不会注意到倒在路上气息奄奄的弑君者。
“好...只要你们别把我送给那个恶魔小红帽就行。”
弑君者保持着那个动作比了个大拇指,接着努力让自己在这个吵闹的房间中睡下。
“还有那个叫托马特的...罗德岛干员是吧,叫他等着,把我抓到这受那么多苦...”
“可惜他出差去了,要不然我也能看你头被敲进地板的景象——啊,貌似罗德岛的地板比水泥硬多了,你要三思哦。”
拉普兰德警告着几天没被揍就开始膨胀的弑君者,同时让三个骰子在脱手的时候瞬间叠在了一起,合计点数只有一。
“喂,这游戏是按照点数行动的,你秀技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习惯了。”
——罗德岛&龙门联合救援车队——
从龙门前往切城,需要数日时间,而在队伍之中的托马特,尽管可以早早地前往目的地,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在车队里带着,和本次行动的伙伴们一起度过这几天时光。
而不论是好是坏,无所牵挂的托马特,不会在前往切城的路上过于思考罗德岛的事情——但他反过来却被部分人所挂念。
就和一些同样从罗德岛出发,接着被留守的人思念的干员一样。
也许并不是什么深刻的情愫,托马特本人也没有刻意为之,但他也做到了,在一个世界里,让他人对自己留下更多别的印象。
不是毁灭者,不是爪牙,也不是敌人。
就只是一个“名为托马特的人”的印象。
【正文】切城,废墟之上 : 第一章 那天之后
切城,全称切尔诺伯格,乌萨斯大型移动城邦之一,神秘装置“石棺”的发现地,同时也是非源石新能源应用地区,但因近期出现大量未经允许的独立活动,而遭到乌萨斯皇室的多次警告。
后因核心城动力区遭破坏,无法及时脱离天灾区域,被天灾源石雨毁灭,同时发生在该城市的感染者暴乱——“整合运动暴乱”,将该城市的机能彻底停止,并沦为该组织活动中心。
但数日后毁于第二次突发性天灾,城市基础部分遭到毁灭性打击,已无再度运作的可能,其上暴乱组织及剩余民众状况不明。
作为泰拉上无数个随时会被毁灭的城邦之一,切城的毁灭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也许对于乌萨斯来说值得重视,但对更多人来说,也不过是不消片刻就能被其它新闻压下的琐碎资讯。
毕竟在这里,只有乌萨斯人和感染者,除去本国人的在意外,没有太多人会关心危险的疾病源头会何去何从。
除了某个切城本地的组织——阿撒兹勒。
切尔诺伯格感染者地下诊所“阿撒兹勒”,一个印证了“有压迫就有反抗”的场所,即便切尔诺伯格在乌萨斯的领土中,也是对感染者的严苛程度名列前茅的城市。
但无论如何压迫、处决感染者,那些暗中团结起来,不愿坐以待毙的人们,以及不论如何都会不断产生的新感染者们,依旧在这令人窒息的迫害中生存了下来,并在乌萨斯的地下构筑了一个独属感染者的活动网络。
他们给予伤病者援助,也为反抗者进行支持。
切城的动乱,一边让局势变得更加紧张,同时也给予了他们更多改变现状的契机。
不过地下诊所的领导者,似乎并没有因为整合运动或者罗德岛与他们同为感染者组织而选择支持任何一方,仅仅是在最初的暴乱中选择中立,不让当初那场战斗的天平随意倾倒向任何人。
其结果就是,他们一直留在了切城,继续运作着巨大的地下网络,只不过他们斗争的对象,从原先的切城军警,变成了意图强征战力的整合运动。
但这场新的战斗,最终没有任何赢家胜出。
因为所有切城的势力,都在那一日连同城市本身遭到了粉碎——
时间:泰拉历1096年12月末 切城遭“天灾”毁灭的当晚
地点:地下诊所阿撒兹勒
就和乌萨斯本土上残留着四通八达的古代地下交通工具的移动通道那样,作为乌萨斯城邦的切城,也模仿着那样的构造在移动平台的内部设置了类似的交通网络。
不过当石棺为切城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型能源后,切城便离开了乌萨斯区域,不再与其他城市彼此对接,而作为城邦间快速移动方式的地下通路也一同遭到废弃,成为人迹罕至的我无管束地带,就是在这儿,阿撒兹勒渐渐成长出来自己的势力。
“赫拉格先生,请您过目,这是近期整合运动在地面上方的活动调查报告。”
身体被破旧的衣物紧紧包裹着,甚至看不出种族的特点,看似如同切城街头随处可见的醉酒流浪汉一样的人,把一份文档带入了地下通路里某个较开阔平台上的帐篷中。
身材高大的白发银须黎博利,点点头,接过文档,随后细细审阅着其上记录的情况。
被称作赫拉格的黎博利,尽管须发尽白,但笔挺的站姿与锐利的视线中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衰老之态。
乌萨斯武官的衣袍,本不该出现在这个对乌萨斯深恶痛绝的场所,但当它披挂在赫拉格身上时,却成了引起所有人遐想的战袍。
尽管赫拉格本人从不做说明,不过人们依旧觉得这是如同战利品的象征,它可能属于某个乌萨斯的权贵爪牙——然后永远地消失在了赫拉格的剑下。
“萨卡兹雇佣兵和大部分整合运动人员被集中在了核心城区域。”戴着军手套的手指敲打着轻薄的纸张,作为组织领导者的赫拉格正在对整合运动的战术安排进行着分析,“除了极少数散兵游卒分布在各个区域进行巡逻工作,就只有游击队像是接受到了直接命令一样向边缘地带前进。”
——这不是战略上的明智考虑,明显是达成目的后开始准备排除异己了。
而且赫拉格对自己的老友——那位游击队的古老温迪戈领袖了解之深,也让他断定那个顽固的友人迟早会被别有用心的整合运动领袖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