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场会议期间,不只是因为身体变得虚弱还是其它原因而没怎么说话的博士,突然道:
“和ACE说的一样,大家没有直接进行抗议,是因为他们在尝试相信我们,相信我们和承诺的一样,让塔露拉——或者所有应当得到惩罚的人,得到一个足以让人们心服口服的结果。”
“也就是说,让罗德岛,有资格,有能力做出公正的审判,不仅是对于罗德岛上的干员们,也是对整个泰拉而言都公正的判决。”
博士用清晰的吐字说出外人听了足以贻笑大方的话。
满打满算作战能力也只能和一个中小型城邦的常驻军相提并论的罗德岛,想要为泰拉带了一个统一的秩序。
而他们只是一个稍微能打的制药企业罢了。
“你做的到吗?罗德岛做得到么?你们可以尝试去征服世界,然后搞一个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法庭,审判任何想审判的人——甚至审判我也说不定哦。”
托马特的言语,一边强调着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就能做到许多事情。
却也在不停地暗示罗德岛并没有这样的力量。
而有着足够力量的他,仍旧不像是将自己视作“罗德岛的力量”中的一份。
“好了,好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这么刻薄又沉沦。”
铛铛两声清脆的敲打,在会议室的门前响起,倚靠着门框的年,不知何时开始就在这里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用扇子敲了敲门框,唤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时也用自己针对这托马特的话,打断了其施加给博士的压力。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欺负’他们——毕竟你不也是‘力量不够’而什么都没做到那类人吗?”
甚至于,年主动用并不友善的言辞,回怼了一句托马特。
而这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四周沉寂到每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略微加快的心跳声。
“......也是。”
可却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托马特用短短两个字承认了年的说法,而后不再继续说下去,从她身边绕过,离开了会议室。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包括年在内的所有人,才极大地呼出一口气。
“感谢你的解围,但...”
“我知道、我知道,他微不足道的怒火足以轻易把罗德岛从泰拉的历史上抹去,不要去惹怒他,但放心吧,他并不是坏人,我能感觉出来。”
年的扇子上沾上了些许冷汗,或许她自己也有些难以相信这些说辞。
“嗯...托马特先生的情绪,并不像是在生气,我也能感受到,他...实际上好像是在担心我们?”
阿米娅捂着心口,过速的心率让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然而回味起托马特的话,阿米娅却觉得这些话似乎是在责备罗德岛揽下了一个以他们目前实力来说并不一定做得到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必然会招致难以预料的严重后果,就如同托马特自己提到的“同族的故事”一样。
“宁愿用惹人讨厌的话提醒,也不会出手帮你们,这算什么,傲娇么?”
年并没有说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倒是顺着这个突然插入的话题,对托马特的性格吐槽了起来。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看,他的确给你们指了一条可靠有困难的道路就是了。”
“额,征服世界?”
博士回忆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问道。
“是变强啊,虽然我觉得强到他那样似乎比征服世界还困难,再说了,你先多吃点饭把身子补回来吧。”
年等人在会议室停留的时候,托马特这边已经回到了他的寝室。
室友孑老样子用那半睁眼的疲惫表情对他打了个招呼,但不出意外的是,今天自己的寝室又被几个面熟的人给埋伏了。
“今天一定让你教我变强的方法!”
刚躺会寝室的床上,拿起边上能够查看投影照片的项链,门外就传来了小跑着的脚步声以及凛冬的声音。
又是她身后紧跟着另外一群乌萨斯女生们擅入了男寝。
“你训练做完了吗,该不会又把训练翘了?到时候不光是你要加倍训练,临光也会唠叨我带坏你们的。”
托马特渐渐习惯了这种事情,就连孑也变得很少吐槽。
“实际上,你应该只带坏了索尼娅,我们只是被她一块拉来的,哦不对,还有古米,她一直在沉迷那个‘Fighting Pose’。”
真理解释着,同时又回头,对着身后另一位稍有些眼熟但之前一段时间似乎并没有见过的乌萨斯女孩道:
“苦艾,这就是他住的地方了,他人就在里面。”
灰发红瞳的乌萨斯少女,面露些许怯意与犹豫,一再确认其她人都毫不在意地在男寝串门以后,才慢慢走进来,将一个黑色的小礼盒递给了托马特。
直到距离足够近,托马特才看着她的脸,想起来一些事情。
这是那位乌萨斯警员的女儿,只不过当时她为托马特莫名出现的翻译战术语言的时候,还是长发。
现在看来,她似乎是那一小批留在罗德岛上的人之一,成为了和凛冬她们一样的预备干员的同时,还剪掉了那头长发。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