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以一个双腿岔开的大大咧咧的蹲姿,一边拍打巨兽表皮,一边皱着眉头将牢牢吸附在上面的藤壶猛地扯了下来。
而在她身后还跟着身一位满脸不情愿的夕。
而夕则在用扭过头的方式强调着自己并无出现在这里的意图的同时,又有些尴尬的踢了踢年动的脚跟,提醒到:
“文雅点,把腿并上,真是的……”
不过因为在海边就切合场景换上泳装的年,并不是很在意这与亵裤无异的下着,因为现在的姿势和位置被人看光。
她漫不经心地站起身,把玩着手里还黏连皮肉的藤壶,望向了即使不用发问也知道是捕猎者的托马特以及巴达克。
托马特也迎着她的视线,问道:
“能做吗,或者说能吃吗?”
他这话不是为了自己而问的。
就算此前没在泰拉吃过类似的东西,在别处饥不择食所吞下的东西也应该比这危险且古怪得多。
最主要还是看其他人——那些占了绝大多数的普通泰拉人能不能吃下这东西。
“你当我是谁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就没有我们大炎人料理不好的东西。”
夕不做回应而年则得意洋洋地从巨兽身上跳下,同时把目光又放在了日落即逝的几位乐手身上。
而那几位乐手,在年望向她们的时候,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即便是在被打上了各种神秘标签阿戈尔人当中,她们也足够特殊。
在陆上漫游同时将阿戈尔人的音乐撒向大地的过程中,几人已经见惯了这片大地上的种种存在。
正是漫长年月里积累的经验,让她们意识到此时与自己对视的女子,及其身边那位气息相近之人大概是个怎样的存在。
“呵,不过就看这几位乐不乐意了。”
年的话锋指向了几位阿戈尔人,但却未将棘刺或者斯卡蒂纳入其中。
她所针对的,就只是日落即逝的四位乐手。
“咱们炎国人招待客人也是尊重外客习俗的,若是拿出让外客忌讳的菜肴来,那可说不过去,就好比这汐斯塔到处是五湖四海的游客,什么该买,什么该搞,都是算的清清楚楚,虽说现在的汐斯塔变得一片狼藉,但犯这样的错岂不丢人现眼。”
年也一样一眼看出了面前几人与寻常阿戈尔人的不同。
或者说看出了她们与这异样的巨兽之间的关系。
泰拉不乏怪诞的生物,但唯独对水下的那些巨物抱以更为异样的态度。
因为它们总会以有别于其它陆上邪魔的姿态或手段,侵蚀着大海与陆地的边界。
“你们阿戈尔人不吃这玩意的么,你们管它叫鳞类的吧。”
不过托马特却没和年一样思考了如此之多,就只是颇显意外地问着一旁的斯卡蒂。
“...说它是鳞类有些牵强,不过就算真的是鳞类,也吃不到这样大小的。”
托马特有些搞错了重点的发问似乎让这针锋相对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年也随机调转话题,用力拍打着巨兽坚韧的表皮,说道:
“几位‘使者’还是‘眷族’,想共进晚餐的话,不会拒绝你们的,要是能即兴演奏几曲为大家助助兴也好,不过若是有了别的念想,还请别太打搅我们的兴致,你们连我都过不去——哦,对了对了,有机会的话,告诉海里的那些家伙们老实点。”
年说着让外人完全听不懂的话。
措辞和口吻虽然尽力保持着温和,然而其中包含的感情却不像是那么友好。
反倒是和见到了敌人一般,露出剑拔弩张的态度。
“好了姐,人家说不定只是凑巧。”
然而最终还是由之前一直保持着的沉默的夕,主动站在了年的身前,一手拦在其面前,一边转过身,用冷淡中带着些许歉意的语调道:
“对么,几位?”
沉默的氛围转瞬即逝,阿戈尔人乐手为首的一位淡粉发女性,用微笑着点了点头的方式姑且承认了夕的说法。
——她们以乐手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并非是为了寻求敌对。
满嘴尖牙的女性不满地哼出了声,而另一位粉发女性则对最初遇见的棘刺稍显歉意的鞠了个躬。
至于最后一位墨绿色头发的女性,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还在巨兽嘴前转悠的斯卡蒂。
几位阿戈尔人乐手并未表示出滞留在这里的意图,不久便大包小包地带上乐器离开了。
她们在临走前,还礼貌地告知了接下来的去想。
这些人打算在已经被破坏的场馆附近搭一个临时的会场,继续既定的演唱会活动,自称是希望能帮助振奋一下人心。
而对这几个人的火热程度并无太大了解的托马特等人,也像是客套话一般地祝她们活动顺利,就不再追问太多。
毕竟托马特对这个乐队的唯一认知,就只来自于可露希尔商店里倒卖的那些天价黑胶唱片了。
直到那些人彻底走远后,托马特才主动问道:
“怎么了,一个态度那么差,一个还差点打起来,你们支持的乐队和她们是竞争对手?”
夕之前的打圆场,在托马特的气息感知下,其实是携带着比年更为强烈的气息的。
当时的夕,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并不了解其中缘由的托马特只会对这种事情感到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