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巴达克现在显然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压了咬牙,看了看仍旧昏迷的达列斯:
“嘁...用不着你提醒,到时候再说!”
*其实在超宇宙2中穿着达列斯的战斗服与巴达克对话的话,会发现巴达克根本不认识达列斯,他会表示“我只记得住强者的名字,赛亚人多是多,但当中都是一群弱得要死的家伙。”
【正文】泰拉争霸战 : 第四十九章 抉择
罗德岛运输车辆载着众多干员在荒野上疾驰,不过更多人还是选择徒步在这骚乱过后无比崎岖的土地上行进,毕竟各个城区之间不过是百余公里的跨度,与他们承受过的高强度日常训练相比,还是完全不够看的。
不过由于能承受这些训练的干员,大多都是擅长作战的武斗派,因此为了配合搜救人员和医护干员们的脚步,与其共同行动,他们还是放缓了动作,保持与载具相比不上不下的速度紧随着。
而这个景象也不禁让一些人联想到传说中银枪天马的急行军——夜行百里,出奇制胜。
只不过,目前他们的行动条件以及移动速度,恐怕是连真正的银枪天马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在两小时不到的时间里,上百名行动人员以及配套的救援小组成功分散至被切成四块的大骑士领,在极高的搜查能力以及个别干员掌握的气息感知能力的辅助下,他们迅速构建了一个简单的联络网,用于交流各个地区的具体情况,同时也便利了博士那边做出行动。
监正会的大骑士长伊奥莱塔,同意了罗德岛这边以监正会的名义与各个姑且还保持稳定的骑士驻地进行合作,因为骑士们身体素质普遍较好,所以太多人员伤亡,这种情况下能够出力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而这些根本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骑士,在听到这群突然出现在城中的行动人员是监正会的人后,也多少恢复了冷静,赶忙按着罗德岛那边的步调参与活动。
只不过,为了让他们明白“并不是乌萨斯人打了过来才变成这样子”,可费了不少功夫。
——毕竟乌萨斯人有这本事的话就没必要跟他们耗那么多年了。
当然不服从安排的骑士团还是有不少的,因为这些被卡西米尔资本养活的骑士,对于发生在本地的灾难根本没有任何同甘共苦的想法,他们似乎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或者说寻求合作企业的庇护。
但是想逃的人在看到城市边界外一望无际的荒野后,就只是陷入了茫然,这群一直以来只是将他人赶出城市的庇护的人,如今似乎也意识到外界的荒野是多么地残忍可怖,而此时此刻,并不会有任何人能给他们提供保护了,因而只能怯缩地待在他们眼中无比混乱危险的城市中。
至于那些企业,它们也大多在灾难发生的那一瞬间停摆了,曾经被当成齿轮压榨不敢做出任何多余想法的员工们,似乎也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自己如此卑微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讨口饭吃,为了生存,而在这种状况下继续待在工厂和大楼中为了老板的礼仪工作,显然并不是什么“生存选择”。
就连各个企业的安保人员都没能阻止为了寻求一条生路的员工们的出逃,因为保安在最初的爆炸结束后不久,就已经逃窜至不见踪影了。
人们或是跑向空旷的场所防止被垮塌波及,或者奔向天灾来临时才会开启的内部避难所,反正不会待在曾经被压榨也毫无怨言的混凝土箱子里。
幸存下来的人们,虽然大多没有回过神来,仍旧处于对未知现状的慌乱以及先前目睹参天巨树焚烧殆尽的恐惧中,但他们依旧有一定的心思去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幸并表示悲痛与愤慨。
殊不知这样的灾难已经是在“唯结果论”的角度下比较不错的状况了。
当然,可能对于不少人而言,这样的现状说不定比一瞬间化为灰烬的死亡更加痛苦。
失去工作,失去财产,失去肢体,失去家庭,失去生命,没人能揣度最后一类人的想法是怎么样的,但前面几种人所表现出的情绪,对于这段时间一直参与救援的干员们来说,自然是清晰可见。
特锦赛在那一日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气氛沉闷的救援行动。
“真是一场惨剧。”
日夜无休参与到工作中的博士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来到了罗德岛的甲板上,而这里也基本上成为了救治伤员的大本营以及行动中心。
在这忙碌的气氛下找到一丝喘息机会的博士,看到了似乎是同样忙完各种拆除工作以及气息治疗工作后而歇息的托马特。
“是啊,甚至惨剧的制造者还在帮忙救人。”
托马特没有回头,就接上了博士的那句无心感慨,言语中也满是自讽的意味。
“可就算是把真相公之于众,也没人能决定你的行为是错误的。”
“你确定?‘发生这种事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这样的话已经听了不知多少句了,在他们眼里——让他们活下来,或者说‘活得那么痛苦’,就是我这个当时想不出更好办法的人的错。”
这段时间托马特不可避免的与许多人接触过了,虽然大多也只是短暂触摸过的程度,一些人在发觉自己身体的伤痛消去许多后表示了感谢,而另一批人则在找回了说话的力气后叫苦连天。
这让许多知道内情的罗德岛干员不禁捏了把冷汗,他们似乎也挺担心托马特会不会一不爽就给了那些人一个痛快,让他们真的得到“轻松的死亡”。
但这份担心看样子是多余的,托马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那些灾民的言论表示什么,同时也没有干员回去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直到博士提起这些。
托马特看了眼博士,随后道:
“‘活的痛苦’和‘死的轻松’,是他们自己的想法,觉得哪个更好也是他们自己的判断,而我不帮他们做判断,我更没有把‘活着更好’这种想法强加给他们。”
“我做的只是我自己的判断——去选择一个‘能让更多人活下来’的方法。”
那种情况下,托马特能决定的东西并不多,但唯一能做出决定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他做出了决定,而非看着一切都化为灰烬。
并非救人一命的积德行善的想法驱使他愿意让更多人活下来,某种意义上他仅仅是在反抗那种无力的境况,毕竟,当机会彻底错失的话,他能做任何决定,也都会成为“曾经能”的空想。
而他已经不再想陷入那种沉溺于过往抉择的泥沼之中了。
“托马特...你早有面对他人的不理解以及恶意的准备?”
博士追问道。
“我没准备,我只是不在乎。”
而托马特则回答得非常干脆。
“反正只要做了事情就一定会有人对你不满,那干脆在自己还能做决定的时候,按自己的想法来,而不是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或者按照只能别人的想法来过活。”
“活下来的人,被波及而死的人,确实能算是被迫接受了我的决定所导致的后果。”
“而我曾经也一样,按照他人的决定去面对并不情愿的事情。”
“虽然我不想把自己和那个死矮子相提并论,但也不打算大义凛然地表示‘自己的动机是为了救人’而把自己说的多高尚,行径上我与他没什么本质区别。”
“‘生死在我’这句话听着是很酷,每个人也觉得自己有这种权利,但是在强大的力量面前——或者说身为弱者的话,就会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得被他人随意掌握生死的下场,强者的决定就会成为弱者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