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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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生还是得找上门来。”

绯村谈樱摇了摇头。

二人继续前进,乡间的道路泥泞潮湿,臭不可闻,绯村谈樱看向神九,轻笑道:“你停在这里吧。”

神九点了点头,绯村谈樱屈指打出一道神光,护在了神九身边,随后他踏出脚步,踩了上去。

无形的内息包裹全身,形成一层难以察觉的屏障,将一切格挡在身外..

这操作的难度极高,内行看了都得直呼内行。

绯村谈樱一路向前,最终停在了一个简陋的房屋之前。

市场上的畅销小说中常有能锻造神兵利器的铁匠隐居在乡野的剧情,就像现在一样。但其实那意味着对方已经停手不做了。即便是冷兵器也需要现代工艺的支撑,一把好的兵器,绝不是一个小小的铁匠铺能够做出来的——回到三千年前还差不多。

绯村神樱伸出手,敲了敲门。

毫无反应。

绯村谈樱推开房门——房门是关着的,但这破旧的房屋不可能阻拦绯村谈樱的脚步。

他推开门,走进去,看见了一个独臂的中年人。

中年人神色平淡,面容枯槁,披头散发,右手齐根断去,他坐在椅子上,用左手捧着一个破旧额的杯子,喝着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毫无疑问,他就是破邪子。

“你想找我锻剑?”中年人喝下一口,那显然是烈酒,他龇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一起。然而开口的时候,声音却还是很平静,他说道:“我的手断了。”

如果是炼金术士,那么失去了一只手,他的所有能力都会大幅度的降低。但并不是不能继续当炼金术士,只是工作效率低上许多而已,如果转行当老师,那断掉的这只手甚至不会对他的工作造成任何影响。

但铁匠不一样,铁匠的手是他们的生命,每一次落锤,每一次拉动风箱都需要他们用自己的手去一点一点感知,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一个铁匠若是失去了手,也就失去了一切。

破邪子的手居然断了?!

这一幕是绯村谈樱也没有预料到的,他已经准备好了各种能打动对方的话术,能够开出各种让对方无法拒绝的筹码,但..破邪子的手断了。

和他愿不愿意无关,他已经做不到这种事了。

绯村谈樱微微睁开眼,说道:“小生还真不知道先生的手断了..休怪小生多言,先生的手是怎么断的呢?”

“一件与你无关的事。”破邪子伸出仅剩的左手,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绯村谈樱摇了摇头,说道:“无路可退了,除了前进之外一点选择都没有..”

破邪子微微一怔。

绯村谈樱说道:“先生若是无事,不妨与我说说。”

破邪子沉默片刻,最终没有拒绝绯村谈樱,或许他内心也是想倾诉的,不希望有些事就那样成为历史的尘埃,尽管那是必然。

他轻声道:“黑龙帝国攻入南秦,绝天军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见人便杀,但偶尔也抓一些人,我知道那些人都是对他们有用的..其中应当也包括我,等我发觉这一点时,我已经跑不掉了。”

破邪子说着,转头看向自己的断臂。

“黑龙帝国酷刑繁多,令人胆寒,若我真被抓到了黑龙,想必是扛不住的,但要我自杀..我做不到。”

他低声道:“我要活着,不论活的多么难看都要活着,死去太容易了,活着比死去要难这么多..我想活着,又想不为黑龙锻剑,这就是又想要生,又想要义,方法,自然就剩下一个。”

绯村谈樱睁开眼睛,问道:“你砍了自己的手?”

“是。”

是的,生,所欲也,义,亦所欲也,又要生,又要义,就不得不付出一些东西作为代价。

这个代价,就是自己的手。

绯村谈樱忍不住感叹道:“南秦义士..名不虚传。”

在现代战争中,鲜少有屠城这种事的发生,当年木怀仁带领军队去抗击敌国。但他半途扔下了军队和民众,直接逃跑,军队溃败,敌国不费吹灰之力的接收了七曜的国土。

军队为什么会直接跑掉,一是因为毫无胜算,二是因为他们知道,敌人不会屠城,这种野蛮的行径会受到所有国家的指责。如果他们去了,他们的死亡毫无意义,敌人还是会接收七曜的地盘..

虽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正如破邪子所说,死去太容易了,背负逃兵的骂名活下去,为国家做出贡献,这才是真正了不起的事。

毕竟..活着,可比死去难多了。

为什么在这里提到其他国家入侵七曜时的事呢。

因为黑龙是个例外,他屠城了。

上一次“人对人”的屠城事件发生在一千九百年前,黑龙帝国开了一千九百年的历史倒车。

绝天军是不知疲惫的杀戮机器,无数南秦义士死在了炮火之下。但他们仍然不知疲倦的冲锋,尸体堆成了山,他们中有不少人的武艺真的很不错,什么武林盟主,门派掌门,一个个的实力恐怕都不弱于剑圣太多。但..他们没有面对炼金装备的经验。

一支由南秦侠客组成的散装军队与绝天军对战,等南秦侠客有距离能碰到绝天军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七成了——那么毫无疑问,这时候也逃了许多,剩下的几人冲锋,毫无用处。

后退是死,向前也是死,那为什么不站着死。

向前没用,没用也向前。

“一个能被毁灭,但不能被征服的国家”

这就是南秦..一个将要变成历史尘埃的国家。

第二十一章 它究竟是什么

南秦侠客中绝大部分的反抗都是没用的。但无意义的反抗才最为伟大,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赢,但他们就是在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