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期待，原先她真正担心和愤怒的是望秋水为了真正的摧毁波寻，明知神仙散二号的危害如此之大，也还是要选择投放..但现在看来，事有转机！

“不错。”望秋水说道：“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理由..在开发出神仙散二号之后，我也根本不敢利用它，而是一度想要摧毁它，但最终，这份回魂散出现了..”

望秋水敲了敲书桌，嘴中吐出一个古老神秘的音节，一份文件瞬间出现在上面。

“我先后拿动物，自己，一个正常成年志愿者和一个身体比较虚弱的志愿者做了实验，我们吸食了大量的神仙散二号，确认自己完全上瘾后开始使用回魂散，”望秋水平淡道：“最多三个疗程，药到病除，仅有的后遗症是一点味觉缺失。”

“这里是回魂散的配方。”

望秋水抄起文件，看向十九修。

“我此次动手，引诱你来，就是为了把这份配方交给你，交给世界。”

十九修面色一喜，但却没有上前，聪慧如她，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你若是把这个给了我..神仙散，就会回来。”

第五十七章 第二颗子弹

是的，神仙散是会回来的。

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能够明确治疗神仙散二号症状的药物，那么神仙散就会回来，这点毋庸置疑。

那这样一来，望秋水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完全就是无用功吗？！

嬴秦关也在注视着望秋水，他心中也好奇。既然都已经选择投放了神仙散二号，那就投放吧，但你又做出了回魂散..这其中一来一回，根本就什么都没改变，只是中途会有无数人饱经神仙散二号的折磨..

这有意义吗？

很显然，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完全是副作用，除非..望秋水还有后手。

别说是十九修，这点连嬴秦关都能想明白。所以二人都在等着望秋水开口，而望秋水也没让他们失望。

望秋水站起身来，一字一顿，说道：“我研发了神仙散..三号！它依然需要波寻作为原料，它的成瘾性略低于二号。但它，回魂散治不了，并且我也没有研发能治它的东西，如果你们敢，那就去试试吧。”

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已经无需再说了。

一把枪拿在手里，你要让别人相信里面有子弹，并且你会，你敢开枪，别人才会怕你。

望秋水已经用神仙散二号告诉了这个世界，她敢开枪，随后她告诉十九修，枪里，还有一颗子弹！

上一颗子弹射出去，有回魂散来控制大局，不让事态失控。但这颗子弹..可没有对应的回魂散了。

波寻这块蛋糕，放在那里，你敢不敢动？

如果是个人的话，在面对这么一块大蛋糕时，会选择和望秋水赌一把，搏一搏，但国家不是个人，一个国家是不可能拿这些东西去赌的。如果真的去赌了，那这个国家无可救药。

十九修苦笑起来。

她发现望秋水比历史书中记载的要聪明一点，历史书上说她只会行使暴力。所以她的一切努力基本都落了个惨淡收尾，而现在她学会用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了，但其实本质都没变过..

以前她用别人的性命威胁他们。

现在，也仍然是威胁，只是威胁的东西，威胁的对象都不同了。

这算得上是一点进步吗？

“望秋水..你让我想起拿着恐惧的木家人。”十九修气势已去，苦笑摇头。

在一段时间内，木家依靠恐惧威震四方，为建国不久的七曜帝国赢取了珍贵的发育时间。

望秋水的表情隐藏在面具之下，她沉默着，一言不发。

“你赢了，我回去后会如实上报..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会努力劝说父亲的。”

望秋水微微点头，平淡道：“这正是我选择你的理由，我知道你会这么做的..既然如此，请回吧。”

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里，或许会尝试和望秋水交谈一下，试图争取到波寻的利益。但这正是望秋水点名十九修的理由，她这一走，事情就盖棺定论，无法再改变了。

十九修没有再说话，二人朝桌子上的文件走去。

事情谈到了现在，基本上是不可能动手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这个距离，天下魔法师面对嬴秦关，恐怕也就一个望秋水有可能跑掉。

嬴秦关忽然抬头看去。

十九修神色紧张起来，生怕嬴秦关搞出什么幺蛾子。

但嬴秦关没想这么多，他想了想，问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所以问一下..你真的是望秋水吗？”

望秋水平淡道：“如假包换。”

“那，我有一个朋友想知道一件事。”夜曲告诉了嬴秦关恐惧的事后，他多多少少也上了点心，“在恐惧第二次使用的时候，那一次..到底是不是你出手呢？”

“外面不是说什么..恐惧用永生之法沟通了你，让你心动之类的？”

嬴秦关的声音落下，十九修也好奇的转过头来，看向望秋水。

这的确是一大谜团..

望秋水沉默下来，由于面具的遮挡，二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片刻之后，她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