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气经..属于是南秦版本的“启蒙功法”，是最便宜流传最广的养法——是的，南秦和七曜不一样，七曜没有流传养法这一说法，私藏，私传养法都是犯法的。但南秦不同，有些比较粗浅的养法能到处流传。

鸠亦本来期待嬴秦关嘴里能吐出一个‘九阴九阳至尊太玄无极神功’‘至玄至妙太明浩然决’‘无上天剑决’之类一听就很牛逼的的，结果嬴秦关嘴巴一张一合，他妈说了个养气经..

这是什么概念呢，差不多是如此。

“xxx，你是靠什么考上北大的啊。”

“刷题呗，什么，你问我刷什么，当然是小学算术题啊，只不过我自己改了一下。”

草！

鸠亦本来还想问问嬴秦关能不能传给自己，结果一听是养气经。顿时一点心思都没了，养气经再怎么改不也还是养气经吗。

“唉。”他叹息一声，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嬴秦关没有打扰鸠亦，对方的这种状态，他有些熟悉。

片刻之后，鸠亦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色，他说道：“不瞒你说，进入时空杀的卡池算是我的人生梦想之一，以前总待在这里，觉得自己还年轻，又很了不起，这么年轻就当上了皇院的院长..觉得这种事，自己迟早能做到。”

鸠亦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如今看来，果然是不太对啊，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哪怕自己不主动去想，只要稍有一个机会，时空杀就主动找上门来了，奈非天那样的，也根本不愁..我这样下去，未来说不定也能进时空杀，但是，绝对不会是以‘武斗家’的身份。”

是的，鸠亦就算进了时空杀，也只能是以‘教育家’‘院长’之类的身份，而绝不是‘武斗家’。

“这绝不是我进皇院时所梦想的。”鸠亦想了想，笑道：“我在这里歇息的有些太久了..现在重新登山，不知道鞋子还合不合脚。”

“如果鞋子妨碍你登山。”嬴秦关说道：“那就赤脚上阵吧。”

第七十章 选择权

钟红玉走在大街上，心情有些沉重。

她刚从戒毒康复中心回来..那里是三人轮班，一人八小时，除了她和洛水之外，还有一个从其他部门调过来的武斗家。

第一班是洛水，八点到十六点，属于比较阳间的工作时间，钟红玉是第二班，十六点到二十四点，换班的时候，洛水的神态很轻松，还有心情跟钟红玉吐槽康复中心的伙食。所以钟红玉本以为..这会是个简单的工作。

结果她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身为暴力镇压型的武斗家，她接触的是状况最严重的那帮人，那模样很难简单的用一个惨不忍睹来形容，骨瘦如柴，面色蜡黄，身上是密密麻麻的抓痕，瞳孔深陷，头发零落几根，嘴唇颜色很深，眼神恍惚..看起来就像是洛水以前看小说时跟她所说的“丧尸”一样。

更像的是..这帮人还会发狂。

莫名其妙，毫无理由，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立刻发狂，在另一个常驻工作人员为钟红玉普及对应常识，讲解各种毒p的大致形状与特殊气味之时，忽然用自己的头，手，脚去攻击一切会使他们自己受伤的东西，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在这里待了八个小时，钟红玉听到最多的是不堪入耳的辱骂，其次是请求，那个请求是..

“杀了我”。

深夜零点半，钟红玉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深深的感到自己的软弱。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憎恶，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愤怒，她只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悲鸣，一刻也无法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呆下去了。所以直到现在，她还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为什么..洛水能跟没事人一样呢。

交接的时候，她像是什么都没遇见一样，有说有笑的就把工作交接给了自己。

是因为她不想传播负面情绪，所以强行挤出笑容吗，还是说..是自己太软弱了？

钟红玉不明白，但她的情绪实在是高昂不起来，即便是装都装不出。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到了自己的家门前，从怀中掏出钥匙。然而还没等她将钥匙插进去，门对面就传来些许声音，钟红玉微微皱起眉。

下一刻，门被打开，拿着公文包的钟羽出现在对面。

“爸爸..？”

“？”

钟红玉有些惊讶，然而钟羽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地朝后退了好几步。

“爸爸，这么晚了，你..？”

钟羽穿着不起眼的黑色衣物，戴着圆顶的帽子，手上提着公文包..怎么看怎么怪异。

钟红玉疑惑之间，钟羽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勉强，“我才该说这句话..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妈妈没跟你说吗..我们学校的委托，我这几天都是这个时间回来。”钟红玉回答道。

“这样吗..我回来的时候你妈妈已经睡了。”钟羽顿了顿，随后提起公文包，说道：“我一个朋友今晚要回七曜，我去接个机，不是谈生意，要喝点小酒..”

他说到这里，神色已经完全自然，笑道：“不要跟妈妈说哦。”

“是..”钟红玉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她一向不是好奇的人，当下微微点头，说道：“还请不要喝的太晚了。”

“我心里有数。”

钟羽摆摆手，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

钟红玉合上门，正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却忽然停下脚步，用力的在空中闻了闻。

“..”

——

翌日。

波利亚，寒风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