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亦领着曹采蓝走进马戏团，场中气氛热烈，罗马斗兽场般的观众席上坐满了人，基本都是一男一女的配置，也有少数是一家人，一只比成年男人还要高出两个头的巨大黑熊正在驯兽师的指挥下表演节目。

二人找了个位置坐下，鸠亦的交流能力普普通通，在面对曹采蓝时更是直线下降，曹采蓝坐下后很快被马戏团的表演所吸引，偶尔也鸠亦聊上几句，鸠亦也只能‘嗯嗯嗯’‘对对对’的回应她，场中的气氛尴尬起来。

事情..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鸠亦虽然没怎么约过会，但自己这样一直干巴巴的回答，这肯定是无效社交，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玉偕天！助我！

鸠亦稍微扫了几眼，很快锁定了玉偕天的位置。虽然怀疑对方到底能不能做好，但事到如今，已经别无选择了！

来吧，玉偕天！让我看看离开了神心之后的你，能不能给我什么有效建议吧！哪怕是土味情话也好啊！

玉偕天举起小黑板——他们离得有些远，而且马戏团中杂音过多，传音技巧不太好用。所以今早出门时，玉偕天拿走了神心一个备用的小黑板，如今派上了用场。

玉偕天写了几句，居然真的是一套土味情话，鸠亦一看顿时怂了，压根不敢说，只能继续唯唯诺诺。

——事实上，他被神心算计了。

神心的心是黑的，她知道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培养玉偕天独挡一面，于是一开始就把心思放在‘尽力’上面，她教给玉偕天一些‘我量那鸠亦也说不出口’的话，让他在合适的时候教给鸠亦，鸠亦肯定不好意思说，那没办法，我尽力了。

不过有一说一，鸠亦如果能把这些话说出来..那大概率也是有用的，只是鸠亦说不出来而已。

雇主赢不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万事屋是尽力局！

玉偕天于心不忍，不愿这样坑害鸠亦，但事到临头，他别无选择。

鸠亦这边，实在拉不下脸来说那些话，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做人还得靠自己，可话虽如此，母胎单身至今的鸠院长还是表现的颇为笨拙，好在一边的曹采蓝善解人意，数次打了圆场，让两人的气氛还算融洽。

玉偕天松了口气，不论如何，鸠亦这边顺利，对他而言就算是好事了。

驯兽师又表演了一阵子，随后就带着动物们退场，表演台上陷入了短暂的真空。

忽然，场馆内的所有灯光熄灭，屋内瞬间变得漆黑一片，黑暗笼罩了一切。

鸠亦和玉偕天这类的武斗家，身体下意识的紧绷起来，内息快速流转全身，汇聚于双目，以此增强自己的夜视能力..随后，女性的惊叫声响起。但并不激烈，只是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卧槽”，显然是被这忽然降临的黑暗吓到了。

下一刻，一束灯光打在了舞台中央，这灯光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看向那里，那里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脸上涂满了白色的油彩，有着一个滑稽的红鼻子，眼眶深陷，周围满是黑色的眼影，一头狂野的绿发。

小丑！

家喻户晓的经典角色，别说是在马戏团，就算是舞台剧，小说，乃至于最近刚出现不久的综艺节目之流，小丑这样的角色也总是能占据一席之地，毫无疑问，刹那马戏团也有一名出色的小丑，鸠亦听说过对方，传说他是一位出色的魔术师。

只是对方这出场方式，未免有些大动干戈了。

玉偕天和鸠亦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刚才的某个瞬间，他们甚至以为是什么恐怖袭击。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观看小丑的魔术表演——”

小丑开口了，语气轻佻而浮夸，不得不说他浮夸的出场方式的确勾引起了在场绝大多数观众的兴趣。一时间，众人均是聚精会神的看向舞台，期望着这小丑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表演。

他伸手，往怀中一模，从中抽出一张巨大的红布，这红布是如此之大。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放进那身不合身的西装之中。但小丑就是从中抽了出来，这一幕引起了众人的惊呼，魔术这东西，在被揭穿后或许会感觉一文不值，但在被揭穿之前，简直无异议神迹。

“厉害..”

鸠亦和玉偕天也不禁低呼，有些职业其实需要一些隐性的需求。比如武斗家，你说我没天赋，但我很努力，我能去当武斗家吗，不行，又比如外科医生，你说我手抖，体力不行，站十分钟就累。但我每天很努力的练习，我能当外科医生吗，当然不行，魔术师也是如此。除了各种技巧之外，对手也有很高的需求，手要稳，而且要快。

多快？

要多块，有多快。

许多魔术，你的手不够快，就得露陷，而对于武斗家而言，最不缺的就是动态视力。所以很少有能不被武斗家看穿的魔法。然而此时此刻，鸠亦和玉偕天都没能看出什么破绽来，不得不说，这的确有点厉害。

当然了，他们属于是半个行家，能看出一些名头来，其余的观众在一开始的惊呼之后，很快平静下来，街头魔术谁还没看过呢，就是从怀里掏出一只鸽子来，也不算什么，何况是一张布。

这种表演，可不值票价啊。

但小丑的动作，这才刚刚开始。

他将红布往空中一撒，在慢慢飘下时，抓住了其一角，红布的剩余部分垂下，在其的四角都垂到地面后，小丑松开了手，那红布却是没有完全落下，而是如同盖在了什么东西上一样，浮在了半空中！

不等有人给出反应，小丑猛地一扬，红布被掀开，其下方居然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笼子，笼子内还有一头正在打呼噜的猫！

这还不算完，如果这一幕还能简单的用“地下有机关”来解释的话，那么小丑接下来的动作，才是将一切推向了高氵朝，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的笼子吸引的时候，小丑手上的红布却依然在舞动着。随着其再次用力，红布内散出了无数鲜花，如同花海一般，转瞬就席卷了整个舞台。

第十章 真假小丑

叹为观止。

鸠亦不得不承认，刹那马戏团的门票值这个价，别的不说，就光是这个魔术师，就足以把别的马戏团秒的渣都不剩，他甚至一度觉得其实是有魔法师在地下暗中配合..但有些东西。哪怕你说是魔法，都觉得夸张了，如果你有空间魔法，就能很轻易完成各种不可思议的魔术。但你要是不会空间魔法，那就算是魔法师，也未必能做到很多。

术业有专攻。

而空间魔法，一直都是望秋水的专属..当然。除了她之外，还有数量不明的始祖异族，以及拥有直接观看自然数据库能力的神心，这两者也掌握一定的空间能力，只是也都不如望秋水而已。

来去千里，杀人无形，最完美的刺客，封神中实力最一般，然而却无解的存在，望秋水。

由于魔术师一波又一波的超神发挥，场中的气氛被一次又一次的推向高氵朝，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什么助攻，什么僚机，全都不需要。

玉偕天也是乐得轻松，全身心投入成了一个观众，这魔术师的表演实在是精彩，可惜神心看不到，不过这马戏团好像要停留三日..

场中的小丑终于完成了全部的表演，他脱下帽子，向周边鞠躬示意，尽兴的观众们纷纷掏出钱包，把钱往舞台撒去，这是一种较为古老的打赏方式。在有了门票之后，通常来说是不会这样打赏的——除非这表演真的精彩到了极致，看客们慷慨解囊。

在满场的喝彩声中，小丑优雅的退下了舞台。

此后的表演也相当精彩，然而比起那魔术来，始终差了点意思。

因为先前的节目过于精彩，观众的兴奋阈值被拉高了，因而十分吝啬自己的掌声与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