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工作的时候，有个警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奈非天对此深表认同，小丑作为和人类接触最多的始祖异族，败北战绩无数。但依然到现在都活的好好的，就证明目前为止，人类的确没有对付，或者说杀死他的能力，这一点绝无争议，作为已知正面战斗力最弱的始祖异族，其保命能力一定强到目前时代无解的程度。

但话虽如此，作为国家机构，总不能摆烂，说，啊我对付不了，算了不对付了，爱咋样咋样吧。

不论努力的效果有多微薄，该做的也还是要做，只是这抱怨两句，总是少不了的。

但奈非天的麻烦事还不止于此..嬴秦关上报的大地母神事件得到了相当程度的重视，目前来看唯一的线索就是傅飞寒的师傅，古玄，但那家伙最近一直没回到他和傅飞寒的居所之中，到时在别处发现了一丝他的踪迹，考虑到其超一流高手的身份，帝国有意派出奈非天将其缉拿归案。

——当然了，不止奈非天一个，超一流一对一想把对方活捉，难度比打死对方还要高。

奈非天名义上虽然已经退休，但该他工作的时候，总归是逃不掉的，结果这要出发了，忽然又蹦出来个小丑。没办法，又得留下，计划全被打乱，去捉拿那古玄的人也连夜被更换，也不知是好是坏。

“只是不知道..小丑会在这里留到什么时候。”

——

昏暗的狭小房间内，瞎了一只眼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合上了书。

不多时，一缕黑雾穿过重重阻隔，在他身前汇聚成了小丑。

相比于离去时的意气风发，疯狂无限，如今的小丑脸色极其难看，气息萎靡不振，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在笑。

惨笑也是笑，无论何时都笑得出来的人才是小丑。

小丑三两步走上前来，坐在了男人对面的椅子上，一坐下来，他整个人就瘫倒了，仿佛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你一定想不到我遇到了什么人..”小丑重复道：“一定想不到。”

男人并不猜测，而是问道：“你遇见了谁？”

“嘿！”小丑一下子激动起来，“朋友，给点面子好吗，我说了这样的话，你就不能按照常理来猜测一下，我遇见了什么人吗，你猜一下，然后我说。不，你猜错了，让我来告诉你答案，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

“我不是很懂你在想什么..”男人微笑道：“但..好吧，我猜一下。”

“啊，对，就该如此，你该猜一下。”小丑满意的打了包票，“我保证你猜不到..”

他顿了顿，又得意道：“当然了，你肯定猜不到的，所以给你五个机会，玩个猜心游戏吧，我只会回答你是，或者不是..来吧。”

男人露出无奈的笑容，“你还真是幼稚啊..但是，行吧，玩游戏我可没输过..看你这样子，肯定不是南秦无名剑士就是了，那我一下子就会猜到。”

他拿起自己的书，翻到先前看的位置，随意问答：“你遇见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小丑笑嘻嘻道：“否。”

“你遇见的那个人，是广义上的现代人吗？”

“否。”

男人微微挑眉，继续问道：“那个人，在正面上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了你？”

明明是在说自己被击败的事，但小丑脸上却毫无不好意思之色，这是独属于始祖异族的器量，不管是什么事都好，击败他，战胜他，轻视他，蔑视他..什么事都好，对始祖异族而言都无所谓，漫长的时光终将冲刷一切。

“是。”

“哦..”男人拉长了声音，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个人，在时空杀中封神了吗？”

小丑依然在笑，他说道：“是。”

“嗯..”男人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说道：“听起来我应该猜望秋水，她不是现代人，封神，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男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道：“那个人..是不死虫的宿主吗？”

上一秒的小丑还维持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下一秒却直接如同被戳破了皮的气球一样，瘫倒在椅子上，整个人如同液体一样滑落。最终，他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满脸的懊恼之色。

很显然，男人说中了，他甚至不需要说出最后的答案，因为那显而易见。

小丑懊恼道：“我给的机会多了，应该给四次的。”

男人平静道：“四次的话，我会去掉那个击败了你的问题。”

“那就三次！”

“那我会去掉第一个问题。”

“那就两次！”

“你干脆一次机会都不用给我..”男人摇了摇头，继续看起自己的书，“不过他居然还活着，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想想也没什么不对的，以人类的躯壳。即便是再能打，也会败在始祖异族的诅咒之下，当然只能是这个了。”

“不过..你也真是，够倒霉的了。”

第十六章 尚未结束的冬天

小丑的事，也没能掀起多少波澜，对方在短暂的出场后，就立刻消失不见..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搞些大动作的时候，他离开了，这很始祖异族，也很小丑，帝国所做的一切布置落空。然而这正是他们想见到的，如同每个往家里存灭火器的人，都不会想真的有一天需要用到它。

值得一提的是，老板后来跟嬴秦关吐槽，他新招的那个厨师，风云客，当天让对方上任，结果第二天他就交上来一封辞职信，表示自己“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呼唤，是时候踏上旅程了”，便离开了七曜..

老板心情复杂，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然而事情就是发生了，对方一分钱也没要，递了辞职信，就消失在人海中。

嬴秦关感觉有些可惜，他上次答应过请对方吃饭。但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和机会，这次遇见了，本来以为会有机会，结果对方转头就忽然辞了职..

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

七曜越来越冷。

明明冬天已经过去，但冷空气的冲击却是越来越过分，嬴秦关走在皇院的路上，就连这帮年纪的少年少女都被迫要温度不要风度——里里外外裹了四五层，包的跟个粽子一样。

关于这件事，还听到了他人的吐槽，嬴秦关在吃饭的时候遇见灰发男子，对方吐槽现在的学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他上学那会，女同学们可是能盯着零下十度的温度穿裙子的，到了现在，这么点温度就屈服了，国家的下一代真是垮掉的一代啊！

——对于他的判定标准，也就是“国家的下一代是否垮掉取决于女同学在寒冷的天气下穿不穿裙子”这一点，嬴秦关不是很认可，不过这寒冷的天气确实消磨人的意志，加上桌游馆也没什么人，嬴秦关去买了几本店员推荐的畅销小说，一天到晚就缩在了宿舍里，不愿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