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远了!”双拳碰撞,取得优势的自然是奈非天,他身子只微微退后半步,楚狂人却接连退后了三步,奈非天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右手成爪,踏前一步,狠狠扫去,竟在半空中留下五道青色爪痕!
奈非天的流派名为通流,其中有十八般武艺,全部学习自然是做不到的。但奈非天依然学了其中的拳掌指三项,如今出手,显露出非凡的爪功功底。
楚狂人的打法与姬秋明姬焚明这对兄弟很像。然而他终究不是这二人,如果是这二人的话,此时必然反手一拳过去,打爆奈非天的脑袋。至于受伤,受了就受了呗,但楚狂人远远没有这么疯狂,他往后退去,躲开奈非天这惊人的一爪。
奈非天得理不饶人,乘胜追击,接连出招,很快就压制了楚狂人。
楚狂人或许能意识到,或许意识不到。但刚才奈非天出爪的时候,就是他唯一的胜算。
两人都是贴身短打的流派,奈非天的实力全方位碾压楚狂人。但他却没有殊死一搏的勇气,那么当节奏落入奈非天之手时,战斗就结束了。
“第一场,我拿下了!”
双方交手了十余招,楚狂人虽然撑的时间比上次长的多,但都没什么意义,不过是慢性死亡。
第一场,奈非天本来可以打得更快,赢的更漂亮,但为了防止枪打出头鸟,他决定先隐忍一波,目前还是魁和绯村谈樱的仇恨值最大,他是老三,既然是老三,那就老实一点,不要太引人注目了。
楚狂人宣告败北,第一场战斗宣告结束。
奈非天神色自然,回到了观众席上。
鸠亦酸溜溜道:“赢得还挺轻松的吗,你这家伙。”
“岂有败北之理。”奈非天轻笑,虽然有点装,但也是实话,如果连打楚狂人都输掉的话,接下来的战斗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稍微休整之后,是第二场战斗,对阵双方是——
炼金皇帝的后代,前炼金术士现武斗家,狂野的天才,艾德。
他是个倒霉蛋。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的对手,正是这整场比赛中最不可战胜,最强大的封神异族..魁。
显然大家都抱着等魁被其他人打的受伤后自己去捡漏的想法。但总得有人第一个上,这个人就是艾德,他就是那个倒霉蛋,毫不夸张的说,当他第一个遭遇魁后,几乎就丧失了夺冠的可能性——虽然本来也没多少可能。
奈非天神色自然,注视着场中,实际上却是紧张的很,他是真的奔着冠军去的,生怕艾德为了保存实力和状态直接投降,这么打的话,艾德最后的排民或许会高一点。但如果人人都这么打,那么就绝对没人能战胜魁了,魁会一直是满状态。但谁愿意去牺牲呢,牺牲自己的杀招,状态,为了打伤魁,给他人留作嫁衣..
艾德这里,一旦开了这个头,魁就不可能被战胜了。除了绯村谈樱之外的所有参赛者,心里都明白这一点。
那么..艾德要打吗。
“你的运气不好。”
艾德嘴角裂开,双手将自己狂乱的金发往后顺去。
“如果是遇到其他人的话,说不定他们就直接投了,可惜,你遇到了我。”
第二十九章 不会是你
你也不去和魁打,我也不去和魁打,大家都不去和魁打。于是魁无伤得到冠军,全部武斗家沦为笑话。
但我去和魁打,底牌尽出,竭尽全力,被打个半死,还注定打不赢魁,所作的一切全部沦为嫁衣,底牌尽出还受了伤,到时打个十连败,我图啥?
说起来一直是简单的,然而做起来的确难,谁愿意这样无私奉献呢?
这种事,有人做得到吗?
——当然有。
那就是艾德。
除了艾德之外,或许也会有人去跟全盛魁打,比如绯村谈樱,不见棺材不落泪,比如奈非天,一生要强,不打就认输,他不甘心,又或者是其他的谁,代表着国家或者武斗家的颜面,硬撑着上去打一下。
但他们,全都不如艾德。
狂野,无畏,疯狂,天才,我行我素,这些全都是他身上的标签,但又不全是他。
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会做什么,木南冬曾说他是半个疯子,这其中固然有当时对方举动疯狂的因素。但更多的,却是因为艾德这个人的确有些疯性。
就像现在,他要跟魁打一场,这场战斗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就像当初他在伯德城外,在军营中,没有任何预兆,就悍然对嬴秦关动手,如今他又要做这样的蠢事。
但..愚蠢就愚蠢吧,没有关系。
武斗家的一生是斗争的一生,即便是再蠢的斗争也好过不斗争。因为相比于斗争,不斗争本身也意味着一种答案。
“你很勇敢。”魁开口,声音平淡。
神心在看台上举起小黑板。
【“有一说一,确实,爷认可了。”】
“我不是勇敢。”艾德双手叉腰,正扭着脖子,活动筋骨,“我只是,不害怕。”
勇敢和不害怕,还是有着区别的,哪怕是无敌的神心,在走进医院口腔科,要拔牙时,闻到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会不自觉的害怕起来。但她不勇敢吗,开玩笑,和嬴秦关撕逼时恨不得冲上去一黑板砸死他,看鸠亦奈非天玉偕天这三个,被嬴秦关意识斩后哪个不是忍气吞声,在心里默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然后发挥阿q精神。
勇敢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但害怕某样东西,也不代表不勇敢。
魁神色平淡,问道:“那你害怕什么?”
艾德摆出架势,张狂笑道:“反正,不会是你。”
反正不会是你!
这个答案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是废话,艾德也没有再和魁谈下去,他用力在地上一踩,刹那间飞出,大竞技场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地面再添一道伤痕。
半空中,单脚踩地,在半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蓄力无数,右脚携着恶风与狂暴的内息,径直踢向魁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