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当时的不死虫，一开始就经历着斗神的人生，拥有斗神的记忆，除了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灵魂’之外，那时的不死虫，从身体到记忆，全部都是斗神的模样？！”

“是..”皮埃斯叹息一声，说道：“斗神的执念活在那个身体里，这一路而来的颠沛流离也成了不死虫的执念。最终，它和斗神彼此成就，在斗神死去之后，不死虫继承他的身体，意志，灵魂，执念，记忆以及..”

皮埃斯嘴唇动了动，最终说出两个字。

“梦想！”

第六章 大限将至

继承斗神的梦想。

斗神的梦想是什么？

毫无疑问，当然是复兴人族。

“不死虫最后继承了斗神的梦想，替他完成了接下来的一切。”

“不可思议。”绯村谈樱低声道：“不死虫是一种求生欲顽强到可怕的种族。对于生的欲望刻在它们的DNA里，就算斗神死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接近尾声好了，剩余的扫尾工作也必然极端危险..”

“是..只能理解为斗神的执念顽强的不可思议。”

皮埃斯叹息道：“但按理来说，这股执念最多只存在一世，在宿主自然抵达寿命终点后，不死虫卵也将被排出，此后就算再被使用，不死虫也不会记得上一个宿主的记忆，只有当极端情况时，记忆里的潜能爆发，才能窥探到一部分先前宿主的记忆..”

绯村谈樱隐约猜到了什么，说道：“但看风云客这样子，斗神的一切记忆，他都拥有。”

“是..因为斗神的执念太过恐怖，每次当不死虫遭遇险境，需要以前的记忆出来救场时，第一时间用到的就是斗神的记忆。而在那股记忆之后，斗神的执念就会继续支配这具新的身体..对于此事，有个记载，称之为觉醒。”

“觉醒？”绯村谈樱用复读表示疑问。

“是..其他不死虫，只是短暂的使用一下以前的记忆。而这只不死虫，一旦使用了一次斗神的记忆，就会觉醒成斗神。虽然不会覆盖掉这次的所有记忆，但斗神的执念，依然会压倒原主。即便这是斗神的记忆，也未免有些可怕了。”

绯村谈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房间内的风云客，一时半会不知道对方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斗神的执念，是一种毒药啊。”

绯村谈樱轻声感叹。

皮埃斯低声说道：“如果不是带着这样不疯魔不成活的执念，又怎么能在那种时代杀出一条血路来呢。”

“是..”

略微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皮埃斯再次开口。

“随后，如你所见，他是这一代的不死虫，原先是樱满人，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红颜所赠送的不死虫..当这只不死虫每次死去的时候，红颜都会前来，回收这只不死虫。并且在阐明利弊之后，将其赠与一个需要它的人。”

绯村谈樱说道：“听起来也是一种约定。”

“或许是的。”皮埃斯说道：“或许我还该跟你说一下这个樱满人原先的一生？”

“不必了。”绯村谈樱道：“那么，第二个问题，你，你们，或者说，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就我知道的，一共十个，你，我，你带的那个姑娘，四个不方便说的，红颜，一个樱满的花魁，还有两个刚知道的。”

“这样吗..”绯村谈樱顿了顿，微笑道：“那么，第三个问题，这次的敌人是谁，他要做什么，你们清楚吗？”

“当然。”

“那么，你们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很遗憾，除非对方蠢到找个荒无人烟之地进行仪式，这样我们可以一发末日送他升天，否则，我们大概只能提供一些后勤。”

——用末日当然是个玩笑话，这是行内的黑话，其实是代指重火力武器，末日是不会轻易动用的。如果真的要用，并且是针对单个的角色，那么有且只有亚人始祖过客能有这待遇，而且还必须是永久杀死。

皮埃斯的回答令绯村谈樱相当不满意，他重复道：“只能提供后勤？”

“不错。”皮埃斯点点头，说道：“显然他不可能蠢到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仪式。否则他将被现代炼金兵器的洪流所淹没，所选择的地点必然会是城市，而在一个城市，他那样的实力能发挥出什么样的破坏力，应当不用我多说了。如果他来到七曜这里，你觉得我们也能什么都不管，派遣重火力军队进入，或者直接末日洗地吗？”

“显然是不能的。”

“是的..其次，他拥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精通易容，催眠，能够快速做出假身份，手段繁多，拥有缩骨，腹语，伪音等一系列技能，再加上那种实力。即便是七曜的传奇间谍奈非天，也根本没有抓住他尾巴的可能性。”

“是吗..”

“再然后，关于他的实力..大流士，艾德，乃至于混乱行省，那个被速胜的不知名绝世高手，这些都是嬴秦关的战绩，稍微对比一下，你觉得寻常超一流进入，除了徒增伤亡之外，有何用处？”

“如果是在平原地形的话，未必没用..但如果是城市，那即便是小生，也未必能发挥多少作用。”

“如你所说，当然，我们还有一个不是手段的手段，那就是劝退，在预言到他的去处后，直接拉开阵势，撤出民众，表明我们已经知道你的想法。如果那仪式要求实在特殊的话，说不定真能卡住他..至于究竟有多少困难，依然以七曜举例吧，你能想象七曜皇帝允许重火力军队进入这座城市，疯狂洗地的模样吗？”

“换成过客还差不多..”

“何况仪式要求的地点固定，这可能性也太小了，目前只能希望仪式要求的地点是荒无人烟的野外，乃至于大海，这样一切都会简单许多。”

“那如果，仪式对地点没有这样那样的要求，他能在任何一个繁华的城市进行仪式呢？劝退也不好使啊。”

皮埃斯开玩笑道：“那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绯村谈樱说道：“小生很想笑一下配合你，但这一点也不好笑。”

“在这件事上，我们能给与的帮助很少，那样的人物，如果他不主动暴露，那就几乎是无解的。此外，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风云客这具身体的寿命也即将走到终点，他很快就将死去，此后红颜会来带走不死虫，我们与红颜没有建立任何有效联系。换言之，其实劝退也不管用，因为我们必须赶在风云客寿终就寝之前解决此事，否则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绯村谈樱沉默许久，说道：“小生希望你带来的不全是坏消息。”

“也有两个好消息。”皮埃斯说道：“我们已经在想办法联络望秋水，目前已经得到了一丝回应，其次..”

他转过身，看向房间，绯村谈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房间里的门被推开，背着剑匣的嬴秦关神色平淡的走进来，和风云客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