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流 八

“在开始讨论之前，我必须跟你强调一点，该隐不是能够以武力战胜的，或许你曾经和斗神联手，击败过他，将他送入了‘门’后，但那是以前，如果你还抱着用武力击败他的想法，那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吧，不要拖累我。”

朦胧身影沉默不语，她在始祖中也能算是聪明人，姬朝歌这番话带着不明显的挤兑和暗示。

在七月末，姬朝歌曾布下杀局来应对按理来说应该到来的朦胧身影。然而对方根本不见踪影，此后姬朝歌发出一封送往未来的信，仍然没有得到回应..他猜到的太多了。

七月末的那场大战，的确是朦胧身影惨败了，她尝试以武力击败该隐，结果显而易见。

如果没有经历过那场惨败，那么姬朝歌这番话毫无问题。但朦胧身影经历了，那么这番话就有挤兑和暗示的味道..这番话不是毫无意义，姬朝歌也只是猜测，需要在各方面去验证。不过很可惜，朦胧身影神色平静，毫无波动，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么，你打算依靠什么？”

“如果我说友情努力胜利，你会不会立刻动手？”

“..黑龙，如果你真的这么有时间，我大可陪你耗下去。”

“啊，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幽默的人。”

“你大可不必装成这样来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本来也没本事能够看透你。”

“真伤心，难道我就不能是个幽默的人吗？这一定得是我的伪装吗？”

“..”

朦胧身影选择沉默，姬朝歌耸耸肩，进入了正题。

“门。”

“..门？”

“是。”姬朝歌拿起茶几上的香流苏，这东西可以带着皮一起吃，也可以直接吃，他显然是个很讲究的人，抄起水果刀，开始削皮，“这些日子研究了许多神秘学，思来想去，除了‘门’之外，完全想象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够战胜他，他的力量来自门。那么，如果有什么能对付他，除了门，就只剩下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女神了。”

从这一句话中就可以看出姬朝歌和朦胧身影一样没什么把握，朦胧身影认为。如果有谁能够对付该隐，那么只能是姬朝歌，而姬朝歌则认为，如果有什么能对付该隐，那么就只剩下“门”..他们都没有什么把握，属于是矮个子里挑将军。

“你打算怎么做？”朦胧身影的声音中听不出急切，平淡无比，但其实她的内心正渴望着答案。

这话出口时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在说完的那瞬间，她就知道出错了。

下一刻，姬朝歌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你看不到吗？”

！！

..被看破了，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就注定情报泄露，姬朝歌完全肯定朦胧身影观测未来的能力出了问题。

仅仅是一句话，因为被心中的急切所驱使，没能将谜语人原则贯彻到底，就被看破了..朦胧身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不会有任何用处，不会给出什么样的借口，说出什么样的话，都只是凭空泄露更多罢了。

【“这条时间线是没出过问题的，这么看来果然是七月末..”】

姬朝歌心中的想法一闪而过，他和朦胧身影都很默契，忘记了刚才那句“你看不到吗？”，他对自己的判断很自信，如果这是朦胧身影刻意做的局，那姬朝歌也认。

“他从一开始就不在我的计划内，是个多出来的人。但难以否认他带给了我许多便利，在这里和你讨论是否要杀掉他，令我很有罪恶感..”姬朝歌轻声感叹，说着哪怕是钟红玉在此都未必会相信的话，“所以，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你非回答不可，否则我们无法同盟。”

“..”

朦胧身影选择沉默，没有表态。

姬朝歌上半身微微前屈，饶有兴致的看着朦胧身影，说道：“我的问题是..你把单独的一个人送回到以前。比如说，送回到几十年之前，如果这个人只是普通人的话，消耗会不会很小？”

【“这是个什么问题..？”】

这问题让朦胧身影一头雾水，她不是蠢蛋，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想象姬朝歌真的有一个‘杀穿整个人类史’‘让一切沦为废墟’的疯狂念头。

她说道：“不会很小，除非那段历史本来就是空白。”

——实际上应该是“变数”，一段历史的变数越小，跨越起来就越轻松，而该隐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在他出现之后，整条时间线都要因他一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因而朦胧身影根本无法回到那个七月十五日之前。

“这样吗..”姬朝歌点点头，一副“我完全相信了”的模样，他躺了回去，说道：“那进入正题吧，对付该隐..杀死或击败的关键，其实在两个人身上，其中一个就是你，需要用到你那整条时间线不变，但能使得单个个体回溯时间的能力。”

【“？！”】

朦胧身影心中震惊，立刻开口，否认道：“不知道你从何而来的消息，是小丑告诉你的吗？他骗你的，我做不到，像是当初那样把自己和斗神送回去就是我的极限。”

“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配合..”姬朝歌叹息道：“你明明做得到，既然要和我合作，为什么又不肯暴露自己的能力呢？”

“并无此意，只是，我的能力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全面。”朦胧身影语气平静，道：“这样的事，是真做不到，你误会了，我不想因为这种误会导致对付该隐时丧命。”

姬朝歌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并不生气，朦胧身影让他想起望秋水..始终是如此的警戒，不肯暴露自己的底牌。

他平静道：“我曾在姬秋明的食物中动过手脚，他身体内有一个抓在肠道内的微型信号发射器，其每三个小时变动一次频率，向我脑子里的接收器发射变频信号，而在七月末，他发射的信号频率猛地倒退，变成了一个月之前的频率..”

“..”

朦胧身影沉默片刻，若无其事的跳过了这个话题。

“前面的话，你继续说下去。”

第九章 暗流 九

“我希望你明白，我的一切想法都建立在自己对神秘学的了解上。如果你有疑问，那也不必问出，该隐随时可能颠覆我对神秘学的一切认知..”

“我知道，所以，请说吧。”

“啊，我猜你也是能想明白的，那我就直说了，两个关键点，就是你和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