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打直球了，以前明明是那么喜欢绕弯子的性格……

看着清赖组装双簧管的熟练动作，明日香有一瞬间的失神。

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两人一起练习的时光。

音乐似乎在耳边若有似无地响起，没有乐谱，她的手指也能够准确无误地按下按键，那熟悉的触感，那熟悉的音调，是来自过去的曲调。

是通往未来的方标。

不需要合奏前的磨合，只一个眼神，她们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截然不同的音调从两把乐器中传出，吹奏的却是相同的曲调。

明日香意外地发现自的内心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方才的紧张与不安都突然消失了，没有对不希望发生的事突发的恐惧，亦没有对重逢的喜悦，只是一片宁静，仿佛身处于一片空旷的草原，出了风，便只有她自己。

演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清赖的眼中也不再有那些令人喘不过气的期望。

她很享受此刻，即使与她合奏的人并不是专业的奏者。

她的吹奏技术精进了很多，想来这些年，清赖也依然勤勉地磨砺着自己吧。

明日香的思绪有些飘荡，却不曾从与清赖的合奏中分心。

直到一曲结束。

尚有些意犹未尽。

但两人都清楚，现在，恰到好处。

只剩下最后的一点余晖了，要不了几分钟，这里就会变得一片黑暗，失去阳光的照拂，冬日的河边会变得愈发寒冷。

两人的手机里都受到了很多未接来电，其中属于久美子的，有一大串。

清赖没有看见雪乃的名字，而明日香的手机里，也只在最早的记录中看到了一条来自香织的消息。

“等你回来。”

看着简短的讯息，明日香神情温柔地笑了笑。

“那么，我们回去吧，”清赖拎起自己的皮盒，“那边的晚餐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明日香看了看手边沉重的上低音号盒，又看了看完全没有要背起来意思的清赖。

“清赖不觉得谁拿来的就要谁负责把它拿回去吗？”

“那明明是明日香的东西。”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谁~知~道~呢~”

“诶~告诉我嘛~”

“嗯哼~”

清赖看着身边人背着沉重皮盒的身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

……

【阿姨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是明日香和它，就拜托你了，清赖。】

ps：这个番外是会和第四卷的正文有所联系的，所以我会犹豫要不要先放上来，当然，部分久违的世界线情节也穿插在里面了。争取两章内结束。

第299节 番外——元旦11

与后辈们的聚会让明日香久违地感觉到了已然逝去的青春感，作为在场年纪最大，也是最早成为社会人的前辈，看着活力四射的高中生，虽然自己也才初初步入社会，却总有一种年轻不再的惆怅。

因为时常要与律所的前辈出去应酬，明日香养成了小酌的习惯，都说饭桌如战场，日渐增长的酒量便是社会人的武器，虽然这般说太现实了些，却也是难以避免的，而此刻没了劝酒的场面，明日香一时间竟有一些不习惯。

除了当年最初崛起的总武高吹奏部的成员，其他的吹部后辈普遍都不认识明日香等人，比起被团团围住的久美子和清赖几人，明日香倒是落了个清闲。

她轻轻摇晃着小酒盏，晶莹的日本酒随着银色的漆光碗底流转，或许是酒店里的暖气开得太足，明日香的脸颊上飘着若隐若现的红晕，眼神散漫地落在不远处正忙着与后辈们聊天的香织身上。

不管怎么看。

香织果然都很可爱……

日本酒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像极了沾满烟火气息的香织的身上的味道。

身边的座位上突然坐上了一个人，明日香没有在意，只是继续盯着言笑宴宴的恋人，身边的人倒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默地坐着，时不时响起倒酒的声音，似乎也是在独自品酒。

“明日香前辈。”

声音有些陌生，却也说得上熟悉，只是明日香对来人会向自己搭话有些惊讶。

“没想到霙也会喝酒呢。”

和明日香不一样，霙明明已经喝了不少酒，脸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只是略显迷茫的眼神倒是勾起了明日香印象里后辈的模样。

“很好喝。”

霙双手捧着酒盏，小口小口地啜酒，虽然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但对方那享受到眯起双眼的神情倒是让明日香相信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