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秀眉便是不经意地挑起，轻声道：“还真是巧了。”
“刚刚永宁来我这儿，也问了此事。”
牧知安好奇道：“永宁公主也问了关于这些文字的事情？”
颜如玉摇头道：“她所问的并非是关于你所写的这些文字一事，而是关于厄运体质的事情。”
牧知安眼神微动，问道：“她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过去在一些书籍上曾记载，每一个朝代的国运衰败前，都会出现一名厄运体质的修士，此次永宁公主到此便是为了此事而来。”
“不过一个人的气运终究是不可能影响不到国运的，大乾王朝即便未来覆灭，也不过是因为当今皇上无心管理朝政又不肯放权而已。”颜如玉摇头淡笑道。
在东洲内，大乾王朝的地位极高，然而，每一任皇帝都无法长生，因此几乎每隔百年，下一任太子就会继承皇位。
然而如今的大乾皇帝一心修道又不肯放权，光是那些昂贵的天材地宝都不知消耗了多少国库，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如今的大乾王朝会逐渐衰败，与当今皇帝脱不了干系。
所谓的厄运体质导致王朝衰败，目前来看，未必属实。
颜如玉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此事与永宁也并无多大关系，毕竟她在朝中并不掌权，只是单纯自己好奇询问此事而已，并非冲着你那侍女而来。”
魏梦柔的霉运有些太过于诡异，这一点当日见证过魏梦柔气运的几位首座都是知晓，因此颜如玉在看到牧知安沉默不语时，便是知晓他应该是想到了自家的那位侍女。
牧知安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颜阁主知道这两种文字是什么朝代留下的么？”
颜如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曾见过。”
牧知安闻言，心里难免多了几分遗憾。
不过倒也是，修仙界一般都不会关注红尘中的事情，王朝的轮换与两仪宗并没有多大关系，只要大乾王朝不做出违背天理的事情，两仪宗便会继续保持这份中立。
牧知安并不死心，继续问道：“我听说过去每一任朝代灭亡时都会有厄运体质的出现，这是否有点太巧了些？”
颜如玉微微颔首：“若说巧，倒的确是很巧，不过……我从未听过一个人的气运能影响到整个王朝的国运，按理说一个人的霉运倘若真的如此夸张，那人应该会马上被天道降下天罚才是。”
“天道会惩罚有霉运之人？”
牧知安愣了一下，心说这天道是不是有点太多管闲事了，人家生来倒霉能有什么办法，结果太倒霉还要被天道处以天罚？
颜如玉摇头道：“天道降下天罚的可能性很小，纵观九州历史，这种例子都只有不到寥寥几例。除非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人的霉运达到了能够影响一个王朝国运的情况下，天道才可能降下天罚。”
那应该是和梦柔姐没什么关系，毕竟如果真的她的霉运真的如此夸张的话，天道早就应该降下天罚了才是……牧知安姑且放心下来。
“阁主可有关于天道降下天罚的书籍？”牧知安问道。
“我记得藏书阁中过去有曾见过，你若是有兴趣的话，这之后我去为你取来便是。”颜如玉微笑道。
“那就有劳阁主了。”牧知安感谢道。
颜如玉话音一转，继续道：“大乾王朝衰亡与否跟我们无关，倘若之后有什么麻烦的话，你也可以与我商量，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不光学识渊博，而且对弟子还很关心……牧知安望着这位充满知性，胸脯饱满挺拔的颜阁主，心里有些感动。
“阁主似乎已经突破瓶颈了？”牧知安换了个轻松一些的话题。
颜如玉精致无暇的脸上展露出一抹迷人的笑颜：“多亏了青帝，已经突破了瓶颈，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牧知安放心点头：“那就好……若是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颜如玉意味深长地看了牧知安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纠结之色，微笑颔首：“日后我想会有机会的。”
这位弟子对她如此敬重，结果她之前却总想着天生炉鼎一事……现在想想，还真是令人惭愧。
略微收敛了下思绪，颜如玉换了个话题：“此次青帝重生对我东洲意义重大，一些功法上的问题你也可以直接向她请教。”
她顿了顿，继续道：“她现在应该还在你的身体当中？”
牧知安微微颔首：“她需要在弟子的天生炉鼎中汲取灵气。”
颜如玉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迟疑了片刻，打量了这位弟子两眼，道：“按理来说，青帝过去灵气尽失，应该难以凝聚鼎炉才对。”
“除非……由外界的灵气帮助，方可凝聚鼎炉。”
“难道说你与她……”
说到这里时，她目光有意无意地望向了牧知安。
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这话的潜在意思已经很明显：你与青帝双修了？
对于这位自己‘敬重’的阁主，牧知安并未隐瞒，道：“当时情况紧急，所以……”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当真的听到这话时，却还是让颜如玉的心底为之一振，眼中带着几分惊讶，以及释然。
看样子并不只是自己，就连青帝也是么……
难怪当时青帝会为几位女首座降下仙缘，这其实还有另一层含义在其中啊……
说白了，那位姚梦仙子想吃独食。
颜如玉眸光微微闪烁，意味深长地看了牧知安一眼。
而后，她忽然又是问道：“你与玄阴殿圣女是何时认识的？今日她随行的长老来找过我一趟，想问清楚你住在何地。”
牧知安心思微微一动，道：“林姑娘也到两仪宗了？”
“昨日刚到，不过玄阴殿的人很低调，因此并未有多少人察觉。”颜如玉道。
牧知安微微颔首：“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去见她一面，林姑娘想来应该是想为那日在剑宫时我出手搭救一事进行答谢吧。”
正如牧知安所预料的那样，林可语是属于那种较为腼腆的大家闺秀，即便要将打造好的极光项链送给他，也会在私下进行，不可能当着众多人的面这么做，否则她大可今日就光明正大地去天和苑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