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蓝族的那几位老顽固道歉,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恐怕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荒古世家长老眼中,他们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哪儿做错了。
这时,蓝妃颖忽然幽幽地说道:“姐姐你说如果这之后我们告诉那位父亲大人,我们都喜欢牧知安……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蓝慕怜淡然道:“他只是我的师弟而已。”
说着,又是补充道:“他不是不知道,不过要是真的由你亲口说出来的话,想必还是会不太愿意接受吧。”
都已经上过床了,结果竟然还在嘴硬……蓝妃颖笑而不语。
要是哪天世界毁灭了,想来都还会剩下一张嘴在说:他只是我的师弟而已。
姐妹二人在船舱中翻阅了一会儿残卷经文后,蓝妃颖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站起身。
“你打算出门么?”蓝慕怜没抬头。
那些残卷经文晦涩难懂,因此姐妹二人偶尔在有难以理解的问题上面,总会去请教她们的先祖。
蓝诗槐也很有耐心,总会悉心地教导她们。
“嗯……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那家伙了,顺便过去看看他。姐姐要继续留在这儿看书么?”蓝妃颖问道。
蓝慕怜矜持地嗯了一声,道:“你去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
不久前才赌气不理会师弟,这会儿要是和妃颖一起去见他……不是太没面子了么?
一向矜持清冷的师姐有自己的傲气,因此断然地拒绝了。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姐姐~”
蓝妃颖说完之后,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迈着性感的步伐离开了船舱。
而与此同时。
在某个幽暗的船舱中……
蓝诗槐轻轻搂着牧知安的后脑勺,让他的脸可以充分地埋在自己的怀里。
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船舱到处似乎都弥漫着惊人的寒气,这是源于蓝诗槐过去修行的道术引起的反应。
按照她的意思,她的情绪越是高涨,身体就越会不受控制地散发出这样的寒气,甚至是冻结四周的建筑。
正当牧知安打算充当一回舔狗的时候,蓝诗槐却轻轻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悄然推开,轻声道:“有人在靠近这里。”
是师姐她们……?
牧知安心底随之一凛。
在这艘古船里,除了现在正瞒着所有人和牧知安偷情的蓝诗槐以外,似乎也就只有蓝慕怜和蓝妃颖二人了。
“是谁?”牧知安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问道。
“妃颖。”
蓝诗槐柔声说道:“那孩子相较于怜儿而言,要更懂得变通一些。”
这个牧知安倒是看得出来,师姐是属于那种天才宅女,喜欢躲在一个地方安心地闭关修炼,很少有社交之类的。
而蓝妃颖的性格,简直可以说是和蓝慕怜反着来的。
“不过无论是怜儿还是妃颖,心里似乎都有心事的样子。”
蓝诗槐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对我的态度可是相当冷淡呢。虽然态度恭敬,但我能感觉到,她们始终与我保持着距离。”
按理说只要是蓝族的后人,见到她不可能不激动才对……然而蓝诗槐却依稀记得,当时姐妹二人在得知她就是蓝族先祖时,却并没有特别激动,只是保持着应有的礼节而已。
牧知安闻言,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事情。
当他再次看向面前这个冰冷绝艳的女子时,却是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为何忽然叹气?”蓝诗槐不解地问道。
牧知安面露迟疑,轻声道:“晚辈忽然在想,师姐她们过去曾在蓝族受过伤害,如今好不容易信任您,若是知道我们今日的事情……哪怕她们能够理解我是为了帮您疗伤,但恐怕心中也会有些难过吧。”
“你后悔了?”蓝诗槐秀眉微挑。
牧知安摇头:“我怎么会后悔呢?只是晚辈忽然在想,与其一直瞒着,不如之后将我和前辈的事情一点一点地透露给她们知晓吧。”
“也好。”
蓝诗槐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随后,她想到了牧知安方才说的另一件事情:
“你刚才说,她们过去在蓝族受到伤害,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还从来没听怜儿和妃颖提起过这些过去的往事。
“其实关于此事,晚辈也就了解了一点点而已。”
牧知安抬头望向了船舱的门,眼中带着几分追忆之色:“过去蓝族的族长迫于蓝族族老的压力将她们抛弃,后来师姐和妃颖姐的母亲也死于重病。刚才您说她们一开始不信任您,我想可能也是因为过去在蓝族留下的心理创伤……毕竟直到现在,蓝族的族老都没有任何一人向师姐她们道过歉。”
牧知安提起这茬事就一脸的忿忿不平:“有时候想到这些事情我都觉得生气,在九州中三妻四妾的人也不少见,为什么偏偏到了蓝族就非得把已经娶了的老婆给抛弃了呢?若是晚辈的话,就算任何人逼迫我,我也不可能抛弃自己的道侣,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就连蓝族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吧。”
说着说着,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多言,连忙道:“抱、抱歉前辈,晚辈不是故意要说蓝族坏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