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带来很多新奇玩意儿的货郎呀,您家不是还用一头猪换了几把好的镰刀吗?”
“哦,你是说那个从晋凉城来的货郎啊。”
“对对对,晋凉城,他说那边做工比种田赚钱多了,一个人做工就可以养活几个人,胡子叔,不如我们逃走吧,逃去晋凉城。”
“逃去晋凉城?”老村长望着眼前的妇女,接着满是无奈道:“可是,我们知道晋凉城在什么地方吗?”
“呃……”
是啊,这都是一群一辈子都没踏出自己家园的人,他们最远去的地方就是县城,要么去邻村。毕竟,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生物学,但却也知道近亲结婚的后果,那是用生命代价得来的经验。因此,附近村落的年轻男女是经常通婚的,比如,这张家媳妇就是邻村嫁过来的。
“晋凉城在西北啊,我们一路走一路问吧?”
“不妥。”
“可是……我们交了粮食就得饿死啊,现在我们收拾收拾,带上粮食,还有活命的机会啊,胡子叔!”
“这是我们祖辈生活的地方,你一个嫁来的妇人懂什么!?”老村长最近被这粮食的事情闹得心力交瘁,又被张家媳妇这话弄的心里烦躁,一时没忍住,说了难听的话,待反应过来又碍于面子,不好落下脸来道歉。
“哼!胡子叔!俺是邻村来了,可是俺现在是这个村子的媳妇!胡子叔,你这话说的伤人心!俺家男人被抓走当了壮丁,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晓得!俺家还有俩娃,是俺家男人的骨肉!俺现在也不指望俺家男人能活着回来的,俺现在就为了俩娃活!胡子叔,你若不敢走不愿意走,俺去找别人!”说着,张家媳妇甩手离开。
老村长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开不了口。
而就在此时,一个小孩子撒丫子跑着,并且大喊道:“兵匪来了,兵匪来了!”
老村长大惊,立马边跑边喊:“女人小孩都躲到地窖里去!”
然而,这种情况早就发生过不止一次了,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各家女子轻车熟路地抱着自己的孩子钻进地窖,剩下地则交由村中老人了。
这群兵匪就是附近军阀手下养的,他们来此的目的很简单,甚至连派个人和老村长说话的功夫都没有,见到田里有粮食,有些还是收割好的,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就抢。
“军爷,军爷!行行好,留一点儿口粮给我们村吧,不然我们都得饿死啊!”
“饿死?滚一边去!老子要是带不回足够的粮食可得军法处置,掉脑袋!你饿死不就饿死了!反正不是老子死!”说着,一名兵匪一脚踹倒了老村长。
“哎哟!哎哟~”老村长无奈地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知道没有办法了,一切都是徒劳的了。
而接下来,这群兵匪扫光了田里的粮食还不满足,竟然纵兵在村里挨家挨户地翻找。
老村长麻木了,他瘫坐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就连村中那些藏在地窖里的女人被抓了出来也没有反应了。
就在这时,六个魁梧地汉子出现在了村口,他们的出现虽然没有引起老村长的注意,可是这群兵匪的头子却警惕起来。
这六个人全身甲胄,衣着统一,且人高马大,身后还牵着膘肥体壮的战马,虽然只有六个人,却给了这足足有五六十人的兵匪强大的压迫感。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六人中一名长相俊朗的汉子走了出来问道。
“官差办事,尔顿退下!”
“官差?你是哪位大人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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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愣愣地望着大笑着离去的兵匪,直到有人过来搀扶他,他才回过神来。
“胡子叔……”
“哦,是张家媳妇啊……”
“粮食没有了……”
“粮食……”老村长先是浑浑噩噩,但很快一惊,喊道:“村里的女人呢?”
“都没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带头的兵匪一招呼,令他的手下收手了。”
老村长虽然疑惑那些兵匪怎么好好地提起了裤子,不霍霍村里的女人,但终归悲剧没有发生。
这一次显然对方是知道村子里收成不足,跑来收粮的同时打算无所顾忌了,不仅抢粮食,还要奸淫妇女!可是,为何对方停手了呢?
“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胡子,我见到刚刚那群兵匪和几个衣着不一样的兵匪说了些什么,然后十分高兴,就走了,还放过了村里的女人。”旁边一位老人道。
“是吗?几个兵匪是何人?”
“他们不是兵匪!”忽然,一个声音冷不丁地从旁边响起。
众人一惊,望过去,只见是一个和刚刚那六个魁梧的汉子衣着一样的人。
“快……妇女孩子都躲起来,快……”
“行了,我们不是兵匪,我们是晋凉军,你们这里粮食没有了,活不了的,跟我走吧,去先去半榷城,安顿下来再说其他的。”
“晋凉军?”
“对!晋凉军!”
“半榷城那里也属于晋凉吗?”张家媳妇问道。
“嗯……现在嘛,算是吧。”
“那里可以做工养活家人吗?”
“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