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古城微微一愣，却又顾不得其他，而是尽可能保持正常语调问道，“既然这样，那如果帮凪沙她...”

不待晓古城说完，南宫晓就摇头说道，“以严谨的科学态度来说，没实际操作过，不能下定论。你应该能理解，单是人类从灵魂到精神，再到肉体，都是名符其实的包罗万象，其复杂的程度不亚于人类头上的已知宇宙区域。而现在却是跨物种之间的问题，其复杂程度必定指数级提高。不过理论上应该不存在问题，甚至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帮你重塑奥萝菈·弗洛雷斯缇纳的躯体，从而达成两全其美，但是——”

“但是什么？”

本来听的神色黯然的晓古城，随着南宫晓的说话节奏变得期待起来，而后又紧张起来。

如此一幕，却让在这上面有些造诣的矢濑基树暗暗发苦，却又无可奈何，总不能直接告诉晓古城，这是被对方带节奏了吧？

且不说这完全没证据甚至带有挑拨的说法晓古城会不会相信，更关键是，现在满脑子都是解决紧迫问题的晓古城，能不能听进去都两说。

第632章 舞台和表演-后篇

“你希望的，不一定是别人希望的，第四真祖只是你，倒是没问题，可第四真祖不只是你，那情况的就另说了。甚至如果你直接失去了第四真祖的身份，那问题就更严重了。

我说的，你能明白吗？你明白的话，又会如何选择？”南宫晓倒是直接挑破了晓古城的身份，却又没把事情说明。

而南宫晓这话一落，现场气氛瞬间凝固。

“......”

作为当事人的晓古城，却很快就明白南宫晓的意思。

虽然晓古城对于成为真祖过程的记忆失去了绝大部分，但是他也没蠢到无视他身边那些可捕捉的信息，例如晓古城还隐约记得当初第四真祖觉醒仪式‘焰光之宴’时，自家妹妹晓凪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事实，傻子都知道，这必定有人暗中‘协助’。

结合事后他晓古城成为完全的第四真祖最受益的一方是谁，稍稍一反推，就能明白了。

也因为明白这些，晓古城此时才沉默了。

他知道，一旦奥萝菈真如眼前这人说道，能完全复活，那么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平静，不管是来自霓虹方面的忌惮，还是三大夜之帝国以及其他大势力的重新审视，乃至于警惕和敌视，都将会全部集中到弦神岛上。

到时候，他的老师南宫那月，弦神岛的高层等等，会不会庇护奥萝菈都要两说，更别说其他的。

然后呢？

晓古城有些不敢去想了...

在晓古城沉默的时候，矢濑基树倒是真的脑仁痛了，因为某人的直接挑破，这让他今后的工作非常难做。更要命的是，现在的事态已经完全失控了，根本就不是他能阻止的，也不能去阻止，否则，他将失去晓古城的友谊，更要命的是，这将会让他彻底失去将来继续掺和相关事务的本钱。

所以晓古城接下来的抉择，已经不是他矢濑基树能制止的了。既然无能为力，那就只能沉默了。

至于渐渐回过神的姬柊雪菜，也忍不住微微一愣，她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才是第四真祖，而看样子，这第四真祖还遇上了非常大的麻烦呢。

不过似乎是先前碧翠丝有意无意的说教，让姬柊雪菜听了进去，导致现在的她虽然平静下来了，却并没多事，而是安静地倾听，打算等弄清楚失态才做应对决断。

再说蓝羽浅葱，此时也忍不住细眉皱起，她有些不懂自家老板的用意，在她想来，不挑破，应该更好操作才对，不过蓝羽浅葱也知道现在这事情已经轮不到她插嘴了，也就安静地在一旁带着。

就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远处暗中窥探的南宫那月、绯稻古咏等人，却都忍不住皱起眉头了，因某人和晓古城的交谈，已经让事态彻底失控了。

不过绯稻古咏以及其他势力的细作非常忌惮那名‘人形眷兽’的时间和空间能力，却不敢这个时候现身，而作为唯一敢随意现身的南宫那月，却显得格外踌躇。

南宫那月不希望自己的学生出事，如果某人能够解决晓凪沙的问题，甚至就连晓古城被动接受变成血族的问题也能解决，那倒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就如同某人说的一样，一旦不止晓古城是第四真祖，甚至晓古城不再是第四真祖，那事情将会非常糟糕。

原因也很简单，晓古城作为第四真祖，已经给了其他势力‘可控’的迹象，或者说，‘可控’已经是事实，这才让第四真祖得以安逸地生活在弦神岛，同时各大势力目前掌权的温和派才较为放心地放任不管。

可一旦第四真祖换人了，那就完全是两码事，几乎可以断言，这势必会卷起新一轮全球范围的斗争。

或是镇压新的第四真祖，或是争夺新的第四真祖控制权，又或者黑死皇派的某些老鼠趁乱而起，让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世界等等。

如果任由某人用话术去引导晓古城，那上述的种种可能性，都有不少概率会出现，到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光想象一下，就足以让人头皮发麻。

而南宫那月之所以踌躇不出，却又因为抱着一丝期待，那就是，完美的结局。

所谓的完美结局，那就是她的学生得以解脱，新的第四真祖也不会成为这个世界的威胁，同时，弦神岛外的各大势力还不敢轻易动弹。

一切，都平平稳稳的度过，这就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南宫那月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但是，他呢？

单单是那‘人形眷兽’的时间和空间能力，就足以让绝大部分外部势力踌躇不前，哪怕再有野心，也会慎之又慎，如果他再表现出更强的力量，并公开表示和弦神岛亲善呢？

想到这里，南宫那月忍不住暗叹一声，“阿晓...舞台和观众都一应俱全了，可别让我失望啊...”

镜头回到南宫晓他们这边。

沉默了一会的晓古城，倒是眼皮垂下，略带苦涩地说道，“抱歉，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晓古城的话，倒是让矢濑基树，乃至于暗处的不少人暗暗松了口气。

而南宫晓却很是友善，甚至有些欣赏地拍了拍晓古城的肩膀，说道，“有担当，很不错。”

“诶？”南宫晓的赞许倒是让晓古城微微一愣。

南宫晓微笑着温声说道，“私情与大义放在一起，你选择了委屈自己，这并不是常人能做的决定，你是个有大智慧，大魄力的人，我喜欢你这种人，有兴趣为我工作吗？”

“诶？诶诶？！告、告告告白？！”

本来没往这边想，并很想吐槽一下怎么突然变成招聘场景的晓古城，却忽然被莫名其妙地陷入恋爱脑的姬柊雪菜如此一喊，也忍不住脸面一红。

甚至脸皮有些薄的晓古城，还连忙后退了两步，心跳疯狂加速的他，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完全演示了什么叫纯情少年。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南宫晓，却脸都黑了，并目光危险地看向一副如是在看八点档的姬柊雪菜，冷幽幽地说道，“看来贝蒂先前揍你揍的有些轻呢...还要来一次吗？”

如是察觉到危险，姬柊雪菜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死命摇头之余，还摆出一副一脸无辜的，甚至有些可怜楚楚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