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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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哈娜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惊疑不定,这个女孩刚刚提到过阿芙洛狄忒,难道说她是曾经离开新都前去某个地方游玩,然后恰好进了那家牛郎店又恰好认识了哈娜的其中之一?

这未免也太巧了,可哈娜的记忆里确实有过那么几个白巫女来阿芙洛狄忒玩,其中甚至还有撕心裂肺大吼此生非哈娜不嫁,最后被席可灌酒灌到一口气睡了三天三夜醒来记忆全丢了的姑娘。

那些人的面孔哈娜到现在都还记得,甚至她所接待过的每一个客人,只要能再见到面,哈娜仍旧可以叫出她们的名字,然后亲昵的用招牌口吻问上一句,今夜还需要我的陪伴吗?

哈娜可以确定那些人里并没有眼前这个女孩,她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

“好吧,看来还是需要给你一点提示。”怜悯于哈娜吃惊的可怜劲儿,女孩手放在嘴巴前面,做了一个抽烟斗砸吧嘴的姿势,“在阿芙洛狄忒,你绝对见过一个这样抽烟的妞。”

是个有点熟悉的动作,但在阿芙洛狄忒是完全禁烟的,因为不吸烟的客人远比吸烟的人要多,想要吸烟有特别的包厢。哈娜也讨厌抽烟所以从来不去那种包厢,她不记得自己的客人里有这么一个既是醉鬼也是烟鬼的人。

“那个妞还带帽子。”女孩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黑色的薄纱。”

爱抽烟斗,加上黑色的礼帽,一个性感夜店女王的形象出现在哈娜的脑海里。阿芙洛狄忒确实有很多女王级的姑娘,她们每次到来甚至能比店员还亮眼,让整个店里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可那些人当中并没有爱抽烟的人……

等等!哈娜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样东西,或者说一个人,那栋被毁灭的大楼,那场由教会发起的神圣灾难,当中确实有那么一个关键的人物存在过,但在某个时刻之后,哈娜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那个人的消息了。

而现在,这个人初见时的印象和面前这个女孩的动作渐渐重合了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似乎真的只有这么一个答案可以解释了。

“你是……阿芙洛狄忒的老板娘!”哈娜说出了那个本不该存在于这里的人物。

是的,在阿芙洛狄忒,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哈娜醒来后由黎恩带着去见了老板娘一面,那个时候老板娘就是抽着烟斗带着黑色的帽子,在禁烟的大厅里能抽烟的当然只有老板娘一人。在那之后又进行过新人表演,随后哈娜就再也没有见过老板娘了。

她一直以为老板娘应该和店里的其他人一样,葬身在苏琳所带来的神圣灾难中。但是现在想想怎么可能呢,阿芙洛狄忒应对教会的手段那么完善,作为主事人的老板娘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她能提前知道教会来袭当然也能提前安排好自己逃跑,哈娜从来没往这边想过也就没注意到。

“如果你能叫我一声露娜我会很开心的,能记住名字至少说明你还记得我。”身份揭晓之后露娜随即变的随性起来,她翘着大腿,从裙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冲着笑了笑故意吐出一口烟圈,“不过露娜这名字本身也是假的就是了,我曾经拥有过很多名字,有的名字甚至只用过几天就抛弃,唯独露娜用的最久,因为它代表月光,我喜欢有月光的夜晚,更爱举杯邀请月亮与我一起共饮。”

刚刚才从醉酒中醒来没多久,这会儿露娜又准备喝上了,她从套间的壁橱里拿来酒具为自己满上,顺手也给哈娜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哈娜摇摇头没有动,露娜倒也无所谓,拿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发出畅快的欢呼。

“哈啊——本来以为房间里准备的酒不会好到哪去,没想到意外的味道不错嘛!”阿芙洛狄忒本就是以酒为最大的销售收入,身为那种店的老板娘,露娜没理由不是个醉醺醺的女人。

“我可不记得你用有一头白发,那个时候你的头发是黑色的。还有长相也是,虽然想通了之后感觉上气质有所接近,但长相完全是另一个人,不然我不至于刚刚那么久都发现不了你是谁。这些都是怎么做到的?”

哈娜冷冷地看着这位从前的老板娘,如今的烂醉鬼,不管出于什么身份,哈娜都对她没有太多好感。尤其是直到刚刚为止,露娜本可以对哈娜一直隐藏身份下去,哈娜也不会发现,但露娜选择了自报家门,这让哈娜摸不准露娜准备卖的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白色的头发才是我本来的样子,我也是一位白巫女,出身自脚下的这座城市。不过我的白巫女力量是后天改变过的,从那里我得到了近似变身的能力,只要是我见过的人,我都可以模仿她们的外表,你现在所看到的这张脸来自于一个死去了的白巫女,并不是我原本的相貌。”露娜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她似乎对自己的这份能力非常自豪,“这招很方便,我可以大胆的去招惹任何人,再从容地变成其他人的样子跑路,没人能抓住我的本体,因为根本没有人记得我最初长什么样子了。”

“那你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哈娜继续问,“至少在外观上,我和苏菲苏琳完全一样,没有人可以分辨。”

“呵。”露娜轻蔑地笑笑,“那可太不巧了,我大概就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分辨你们是谁的人。”

“怎么说?”哈娜不觉得露娜是在说假话,刚刚那绝非碰运气,露娜确实有某种手段可以分开哈娜或者苏菲。

“因为你们是我带过的孩子,我自己亲手培养长大的我怎么会不认得?苏菲苏琳身上有白龙的印记,唯独你没有,即使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到,绝对不可能认错。”

哈娜心里一跳,“你居然从事过圣教皇对守护者的开发工作!”

“这么说就太轻巧了,我甚至在里面是个有点地位的头头。”露娜叼着烟,笑的活像个路边看到漂亮妹妹的臭流氓,“是不是很好奇?是不是想知道?是不是想弄清楚我为什么愿意主动跳出来告诉你我是谁?”

“我当然都想弄清楚,但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告诉我,你带着某种目的,我不确定我能不能付得起。”哈娜非常冷静。

钱才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这是露娜亲口说过的话,她承认自己是个只要给钱就什么都会做的人,哈娜不知道她现在想要的是不是金钱,不管要求是什么,从贪婪的商人嘴里讲出来的条件绝对不是轻易就能支付的东西,哈娜不打算给露娜打什么包票。

209.幕后的人 二

“太无情了,我还以为时隔这么久再见面,你应该会很怀念我的。”露娜叹了口气,慵懒地歪在椅子上斜眼看哈娜,“不过你也没说错,我就是这样的人。”

“很简单就能猜出来。”哈娜点点头,如果打从一开始露娜就认得哈娜是什么身份,那么早在阿芙洛狄忒的时候,露娜就该做点什么了。但那个时候她并未选择用真实的身份接触哈娜,只是给了一些合作交易的机会,整个苍白研究所的覆灭露娜可以说是功不可没,正是那份情报让哈娜引来了教会,把整个研究所一口气全端了。

露娜显然能猜到这种后果,只是她完全不在乎,甚至可以说是故意。看她现在人在新都喝酒乐逍遥,以前在研究所那里大概也受制于异端,并不是非常自由,所以才做出那样的事,整个研究所毁灭对她来说是种解放。

如今再度于这遥远的新都里见面,露娜一上来就自爆了身份,说的还是哈娜最感兴趣的话题,这反而让哈娜打起一百倍的戒心,这个狡猾的老板娘并不好对付。

“硬要说我以前对你可是那么好呢,现在这么提防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露娜开始打感情牌。

她和哈娜之间当然没有什么确切的感情可言,不过那个时候的哈娜刚刚经历背叛教会无处可去,现在回想起来除了阿芙洛狄忒以外,可能没有其他地方能在那种情况下提供安全的庇护。从这种方面来说,确实还要感谢一下露娜。

“我们以前支付过报酬了,作为店里员工赚的钱,你抽走了大头,还有经常给你们轮流提供血液,两不相欠。”哈娜摇摇头,商人总是精于计算,把自己的成本算的很清楚,说起来头头是道,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她做这笔生意亏了多少似的,初心者很容易上当受骗。但事实上她根本就没算买家的成本,只要生意还能做,她就永远不会让自己亏。

“还真当你们的血对那个研究所来说很珍贵啊。”露娜轻蔑地哼哼,“白巫女的血,苍白恐惧里要多少有多少,那时候我要采血只是为了你一个人,初次见面发现你是我曾经的开发对象让我非常意外,当然得提防着点了。我不太相信那真的会是你,因为和我记忆里的多少有点出入,所以就只能用那种方式来试试你究竟是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孩子。”

“有所出入是指?”

“做生意之前总要拿出点诚意,不然似乎很难打动一只铁公鸡。”露娜上下打量哈娜,就像在思考如何才能拔光她身上的羽毛,“守护者的记忆清洗并不彻底,因为还要保留从小学习到的知识和感情,人的脑子太过复杂,即使依靠魔法也无法做到精确的记忆处理,本质上那种方法是封闭了一部分记忆,被锁起来的东西总会有冲破枷锁的一天。能够来到教皇国,说明你在本能的追寻自己的过去,对于你自己的情况,你现在知道多少?”

“很少,只有小时候的一些模糊记忆,记得苏菲苏琳会叫我姐姐,记得那扇刻印着天使的大门,记得有一场无始无终的大火。”

“这可不算少,按理说只有在守护者临近死亡的时候才会大量解封,你现在看上去可是活蹦乱跳的。”

“你的意思是,我会和那些守护者一样短命?”哈娜一愣,直到此刻她才想到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可能是和苏菲苏琳出自同一个地方的产物,既然那里出身的守护者都是天生不健全的人工生命,她哈娜当然也是,会在年纪正好风华正茂的时候忽然闭上眼睛,在也没法醒来。

“忽然知道自己的命大概就剩下几年可活是不是有点黯然神伤?”难得在哈娜的脸上看到这种叫做落寞的表情,露娜觉得很好玩,“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更震惊的消息,严格来说你并不是苏菲苏琳的姐姐,你同时是她们的姐姐,也是哥哥。”

哈娜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什么意思?”

“你是成功孕育出来的第一代产品之一,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掌控好性别因素,会培育出男性白巫女这种古怪的东西出来,通常情况下他们的力量会弱于白巫女,寿命也会更短。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急需掌握控制性别的手段,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试验品,诞生出来的就是你,你同时拥有两套器官,差不多就是所谓的扶她。从你身上我们掌控到人工生命性别的变量,既可以让你以男性的身份长大,也可以让你以女性的身份长大,同时也解决了容易搞出白巫男的问题。”

一直以来疑惑的事情终于搞清楚了,难怪总是会有两段不同的记忆,因为本质上就拥有过两段不同的人生,如果加上现在,那么哈娜的一生差不多有三个不同的阶段,想想真是很幻灭。

“……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我会成为季夏?”

“这里面差不多算是有我一份功劳,不过要解释起来的话,还是要给你讲个很漫长的故事,这有关于我这个人。”露娜灌了一口酒,但她没喝下去,而是用那口酒润了润嗓子,很没品地直接吐到地板上。

“我呢,一开始和你出生在一样的地方。”露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久远,“我的父母就是从事那项研究工作的人,整个工程自新都建立后不久就开始进行了,直到近些年才有成效。恰好是我刚刚长大一些的时候,研究所里第一次能制造出拥有完整智慧的人工生命,大家欣喜若狂,把这当做是革命性的突破。我被那些大人的热情所感染,在父母的教导下也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在那个年纪的孩子多半还只会玩泥巴打弹珠的时候,我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站在解剖台上划开小动物的内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