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回答你?
“……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大概今天就能回来吧?”余辉撒谎道。
能拖一阵是一阵……最晚,今天晚上……再和艾诺儿说吧。
“这样啊……太好了。”艾诺儿松了口气,她看着站在304门前的余辉,再次问道,“你在找莎妮?”
“啊……不过,她现在……好像是不在家的样子。”余辉张了张嘴,干涩的说。
“嗯,”艾诺儿低头沉默了一会,扭扭捏捏地说道,“余烬……如果,泊回来的话……”
她又沉默起来,随后把帽子压低,“不,没什么。今晚,一起等泊回来吧。”
艾诺儿的话本就不多,她是个非常早熟的女孩子。余辉如果自己一个人倒是能自娱自乐,但旁边有人时如果对方不搭话,他说话也显得让自己尴尬。
面对余辉的寻找的话题,艾诺儿大多只会用“嗯”来回答。
只有两个人的地点比从前冷清了许多。
到最后,两人都沉默不语。
余辉一觉睡到了下午。
充满倦意的昏黄的阳光将余辉唤醒,桌上的物件沉淀了一成光泽,但并不刺眼。余辉呆滞了好久,就如它们折射出静谧流溢的光一样,咋看之下安宁而瑰丽,实际上却充是由空洞之物混乱的填补形成。
艾诺儿不在。
整栋楼静悄悄的——尽管它平时也安静的很,但此时的安静让余辉心慌。
让余辉心慌的源头是莎妮与泊都不在了。
街道上比平时要热闹了不少,这种热闹并不是人多的热闹,相反,今天人反而少了一些。人们都兴匆匆地谈论着什么,说话时眼睛好像发着光,口吐飞沫,就连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男人们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满足感。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流,熟悉的黄昏,有了一点寂寞的味道。
夜店在位开店做准备,帮起酒箱四处走动,他们每天都要这么重复。
不一样的是夜店的员工们此时也在津津乐道的谈论着。
“他们在说什么?”余辉问男子,“怎么好像很多人都在说……”
“你不知道?”男子诧异的问道。
“不知道……”余辉捋捋翘起的头发,“一觉醒来……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只有我不知道他们一脸兴奋地在说什么。”
“……上城区的富丽大厦发生了特大爆炸,直接倒了,殃及了周围不少地方。又刚好上城区的富人们在富丽大厦举行了聚会……死了不少人。整整连续爆炸了十五次,十五次,嘣——!”
男子双手以自己胸口为原点,两手摊开。
“整整十五次啊!当时待在大厦里的老板们几乎都死了。大家都在谈论,这绝对是这些老板们平时坏事做多了,有人来寻仇了。听说凶手是两个……嗯?你怎么了?”
余辉的脸上异常苍白,他的瞳孔放大,大口呼吸着。余辉努力咽了一口痰,但心跳的更快了。
一个若有若无的想法如雨后春笋般在余辉心头生长,愈长愈大,扎根在余辉心头,一步一步蚕食鲸吞。
余辉抓着自己的脸,把那疯狂的苗头按下去。
不……
不会的……
莎妮只是离开而已……
她的朋友不是也要离开了吗?
她应该是和她的朋友一起离开了而已。
“对了,和你一时说嗨了。”男子说。
“都忘了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找你来着。”
“……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安再次在余辉心底摇曳,入妖魔挥舞着触手。
“你啊,真的有听进去我的话吗?”男子叹息道。
“怎……怎么了?”余辉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是说了吗?矿山那边最近很危险啊!黑帮之间发生了吞并,最近愈演愈烈。你有把这事告诉你身边的人吗?”
【提问:人会有后悔的事吗?】
【回答:人都会有。】
“之前啊,”男子的嘴在余辉眼中不断放大,每一个字都好像在耳内回荡。
“我看见,那个经常和你一起去买菜的小个子跑去矿山了……”
跑去矿山了?
谁?
小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