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不成！

临光心里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但就在她慌张的乱了方寸之前——

威尔给出了让她放心的回复。

[613.613]

对话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冷静罢了。如果他没有给我下达命令的话，估计我一句话都不会跟那个白发的女人说出来吧？

不过谁叫是他的命令呢？谁叫是他的嘱咐呢？我会无条件的遵守他的话语，哪怕这话语本身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也不为过。

我把他的一切至于更上层——比起自己身体和灵魂上受到的伤害，我更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误而疏远我，而讨厌我。

如果我的死亡会让他开心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的——但如果他命令我不准死的话，那么我也会绝对的遵从的。

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怪物。

只有灵魂重新完整，只有重新拿回理性的一面......

“以前的......事情？”

“嗯。斯卡蒂小姐你肯定不知道的，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当时我脚踏着的世界还不是这个世界，那是一片万人坑，用来填埋尸体与还活着的，却病重的奴隶的万人坑。”

他让我要跟她们谈谈，但是除了以前痛苦的回忆以外我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是他的嘱咐——我会遵守的。

但就算如此，我肯定也会有所不满——那都是糟透的回忆，哪比得上以后，跟他度过一生的美好记忆来的有趣呢？

不过那位小姐看起来是打算对我追根问题......但是无所谓了，毕竟我的底细？我没有底细，但是那些事情我只会跟他说出来。

我并不信任这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就算有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小女孩，但我依旧是讨厌她们。

她们趁我不在的时候想要夺走我的一切，虽然我明白他是不会那么做的......

......不。

他已经那么做了。

“万人坑......什么？什么意思？”

“万人坑里有很多材料......当时我的灵魂跟其他人的混杂在了一起，为了避免因为没有肉体而彻底消逝，我们把视线放到了那些【材料】上。”

“......能，说清楚一些吗？我很困惑......”

“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或多或少受到了损害，有的尸体缺了胳膊缺了腿，有的尸体没有脑袋，还有的尸体甚至只剩下躯干......但是将这些还完好的部位切下来，用绳索拼接在一起，最后用魔法让肉体跟原本不相符合的血管强制活性化的话，那么一具完整的身体就这么做出来了......如你所见，现在我的身体就是缝合而成的。”

[614.614]

担心他认不出来。

所以......我开始前往正在厮杀中的战场。

那里有很多尸体，其中，也有一些跟我长得很像的女人的尸体。

有人类的，有高等精灵的，当然，也有身体突变的混沌信徒的尸体。

......我讲他们分开，然后重新拼了起来，随后接着跟那些身体里原本的主人进行厮杀。

一直一直一直一直.......

“......无法理解。”

“......你们不需要去理解，因为没有亲身体验过，你们永远无法明白那种感受。”

说实话，我很羡慕她们。

最起码她们很安全，身体看起来也没什么损伤。

而且最让我嫉妒的，是她们竟然可以什么都不用经历，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

轻而易举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私底下，我用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哪怕心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我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他不会喜欢看到的，哪怕我知道他会原谅我的。

但是，不行。

已经约好了。

......约好了。

第15章 安排

跟威尔临光两人一起准备午餐并没有花上太长的时间，但是当他们两人端着餐盘回到餐厅后，发现斯卡蒂正一脸愕然地跟艾尔法拉谈论着什么事情。

[615.615]

而在情理之中的，是临光明白现在闪灵跟威尔之间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复杂。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的爱人突然不明不白的遭受袭击，深受重伤而且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临光可以保证自己不会迁怒于其他无辜的人，但她也知道，世界上能拥有自己这般心性的人注定是少数。

更不要说，威尔这个一直追随着艾瑞亚的影子，直到最近这段时间才被闪灵治愈过的疯狂的男人了。现在对他来说，闪灵的负伤毫无疑问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会因此迁怒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因为这总好比，他现在就下手毁灭这个世界要好得多。

虽然没见过，虽然只是从口语中听说过，虽然甚至有的时候自己认为那不过是个粗劣的玩笑——但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光是看着威尔的眼睛，临光就明白了，他是真的可以做出那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