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搜吧。”
沈逸一声令下,自己吸了一口气率先进了房间。
房间空置了有四个月,里面落的灰都可以叠到一个硬币那么厚,邹孤晴柳眉微蹙,但也不犹豫,跟着沈逸就进了房间。
任雪晴则去接扫帚之类的打扫工具,灰尘被一点点清理出去,工作进行得也算是井然有序。
“逸,你来看看这个。”
过了没多久,灰尘大概被清理了一下,可以看清灰尘下被埋着的东西了。
就在地上,灰尘掩埋下,竟然足足有一地的草稿纸,每一张都写得满满当当,数学公式在上面仿佛成了涂鸦的图案。
沈逸微微愕然,把地上的所有演算纸都收了起来,足足有三四厘米厚,可想而知这是多少的计算量。
除此之外,沈逸还在衣柜的抽屉里发现了许多像门票一样的东西,但上面写着一些号码,似乎代表着什么。
“这是赌马的马票。”
任雪晴接过沈逸手里的票据,简单看了一下,也就给出结论。
当了那么久警察,对于这些事情也有些了解,比起沈逸还是见的更多。
票据也有不少,大概有五六张,其中两张已经被黑笔涂满了涂鸦,被揉成纸团。
而剩下的则被整齐地叠好,放在一起。
赌马?
难道那些草稿也是关于赌马的?
沈逸拿起刚才的草稿纸,仔细看了看发现上面确实基本都是关于概率的计算。
只是,科学麻将都是死路一条,科学赌马,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这些有什么差别吗?”
沈逸看着两种被区别待遇的马票,询问着任雪晴,而少女却只是摇了摇头。
沈逸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的其他东西上,他也不管床上的灰尘了,直接向后躺倒在了床上。
这是余状的房间,在那些难熬的夜晚余状就是这种姿势。
那么,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沈逸!”
灰尘被激起,呛了任雪晴一嘴,少女不住吐着嘴里的灰,愠怒地看向一切的始作俑者,沈逸。
邹孤晴则拉出了快要抓狂的任雪晴,对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沈逸很快进入状态,眸光暗淡下来,进行着心理侧写。
“别打扰沈逸。”
邹孤晴也不知道沈逸在做什么,但只要是什么做的,肯定都有他自己的原因,而邹孤晴则会毫无保留地支持。
“赢,好像赢...能不能让我赢一次...”
沈逸躺在床上,将那种觉知能力发挥到了极致,此刻的他,就是当时的余状。
如果是他,处于那种环境之下,想的是什么呢。
在这种地方住了两年,想的是什么呢,应该是翻身吧。
余状的人生在今年之前一塌糊涂,可以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这样的人有多想赢呢?
辞职,收购企业,从一个输家变为一个赢家,需要多大的改变。
这种改变,是正常进行可以取得的吗?
赌,也只有赌。
如果把所有不可能的排除掉,剩下的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只有一场豪赌,压上一切,压上生命的豪赌,才能扭亏为盈,才能让一切被改变。
这就是余状的想法,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赌徒。
“输...赢...输赢?输赢!”
沈逸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在床上挣扎着,他已经无比接近余状当时的状态。
一旁的任雪晴已经捂住了小嘴,在他看来沈逸就像中邪了一样,很是吓人。
邹孤晴则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沈逸的大手,担忧地看向少年。
沈逸被邹孤晴拉扯出了侧写,目光缓缓凝实,最后死死钉在天花板上。
站着或者坐着的时候都是看不见的,在一个输家的世界里,是没有站立与端坐这些选项的。
唯有和之前的余状一样颓废潦倒,躺在这里惶惶不可终日。
唯有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场赌博上,唯有成为一个疯子。
才能看见,那一丝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