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又要让犬山家主更加失望了。我并没有发现时间在校长身上留下过什么痕迹。”
说着傅念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
“来的时候,校长让我转交给你的。照片是校长今年和死侍战斗受伤出院后,在卡塞尔学院的百慕大草坪上的雕塑前拍摄的。”
一个女孩伸手接过傅念手里的照片。
“犬山家主没去过卡塞尔学院,可能并不知道百慕大草坪,这可是校长很喜欢的一张草坪,当初可是耗费了他多年的心血……”傅念很少见的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似乎这样就能缓解避免一下冷场的尴尬。
等照片传到犬山贺手里的时候,傅念的声音才缓缓停止下来。
犬山贺看着照片上的微笑的昂热面容,嘴角的笑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是一个看起来比他都年轻的老人。
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他的精神却是异常的充满激情,照片上他嘴角荡漾着近乎亢奋的大笑,似乎对方正在观看一场激动人心的球赛,恰好自己信仰的球队,一脚将胜利的天平踢进了冠军的怀抱,旁边又恰好有人将这一幕给对方抓拍了下来。将时间定格在这个老人如同孩子一般都大笑里面。
虽然事实上有偏差,但也不大,当时刚刚从医院逃出来的校长正在和校董会的伊丽莎白·洛朗进行着一场激动人心脑力风暴的输出比赛。两人互不相让的比赛这解算数学题的数量。
从小学,初中,高中,大学……
当昂热露出这份激动的亢奋之时,代表着他这个剑桥大学的博士头一次在比赛中落入了下风。他很欣慰。因为他是一个教育家。看着欣慰的后辈超越自己是一件很让他满足的事情。
照片上畅快淋漓的大笑彰显着他此刻开心肆意的心情。虽然这和他校董老流氓的形象并不相符,但这和他贵族老绅士的形象还是有那么一丝沾边的。
犬山贺看着照片上的男人,神情中蕴含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涟漪,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对方就是一副白发苍苍老人的模样。当对方离开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迈入中年人的模样,当时对方还是那副白发苍苍的模样。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六十年的时间,他也从当初顶天立地的中年人变成了掌管家族一切事物,不苟言笑的顶梁柱家主,也变成了当初对方白发苍苍的老人模样,但让犬山贺无奈的是,
对方非但没有变老什么,反而比当时还要年轻很多很多。时间好像已经遗忘了这个上上世纪的老人。任他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耍着流氓,糊弄着姑娘……
源稚生看着犬山贺此刻的状态,很是敏锐的从空气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波动。
这种情绪波动很淡,淡到近乎一闪而逝。这是他在犬山贺身上很难察觉到的。
良久之后,才见到犬山贺放下手里的照片,看着对面的傅念。
“他有说什么吗?”犬山贺看着傅念问道。
“校长说,阿贺,好久不见。”傅念的声音让房间瞬间变得落针细可闻。
犬山贺在房间所有人的心中都是高高在上,必须用全部生命去尊敬的家主。他的威严,他的地位,是绝对不会有小辈去这般和对方说话的一个人。在加上,日本这个国度向来以尊卑有序著称,在黑暗的黑道面世界,这个规矩如同铁律般深入人心。
哪怕是身为少主的源稚生也会对犬山贺表现出应有的尊敬。
阿贺的名字,是源稚生绝对不会说出口的东西,是她们绝对不敢听到的东西。
源稚生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犬山贺,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便是想和对方来了一个短暂的信息之间的补充。希望对方能认清对方的实力,不要给家族惹到麻烦。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还未展开便结束了。
但是庆幸的是,此刻的犬山贺好像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在听完之后,又默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
“我知道了。”
说着犬山贺忽然拿起来手中的酒杯,猛然朝傅念一举。
周围所有的女孩都赶忙紧随其后的端起酒杯。朝着傅念。
傅念也缓缓端起自己面前被准备好的酒杯。
酒杯中是清酒,金黄色的液体好像是来自富士山巅最纯净的太阳光。
清雅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别样的香气。
傅念看着手中的酒液,莫名想到了一个对方会不会在其中混入迷幻毒药的想法,毕竟是他们表面虽然看起来很平和,但保不准他们下一刻不会突然暴起进攻啊,毕竟日本是一个拥有讲究喜怒不形于色的国度。
不过下一秒,傅念就自己笑了起来,绝对自己有点过于谨慎了。因为这种手段过于低级了,一是他不太相信,对方会在这种小方面下手。二是就算他下手了,对傅念也没有用。
开玩笑,一头龙能被一杯毒酒撩到?
除非它是汞做的。
“敬校长!我们伟大的屠龙者!”犬山贺声音真挚。可见他此刻是真的在由衷之言。
“敬校长。”傅念开口。
“敬校长!!”周围所有的女孩一同开口。
场面里,只有夏弥乖乖的跪坐在傅念旁边,好像真的睡着了过去。
大家一饮而尽,在酒液顺着喉咙划过的瞬间,周围的清淡的气氛忽然变得热络了起来。好像此刻的他们有了共同的话题,有了共同的情绪频道,在酒对身体作用的同时,空气也在他的各自的情绪中开始慢慢舒展开来。
一时间,宾主尽欢。
如果这样继续下去,这将会是一场极其欢悦的招待盛宴,蛇岐八家的犬山家主,第一代执行局局长,现任执行局局长亲自做庄,玉藻前一楼,二楼,音舞笙歌。三楼姑娘温言细雨,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美好。
但。
正在低头喝酒的源稚生猛然就抬起来脑袋,这一瞬间他极其敏感的察觉到了自己旁边老人在喝下这杯酒之后的情绪变化。
有一种前一瞬还是知己,后一瞬便是仇人的感觉。这杯酒似乎成了他们恩断义绝的割袍线。
“傅念啊。”犬山贺的声音中带着时间的沧桑。
“我听少主说,你是本部极其罕见的S级学生啊。”
周围的氛围在被另一股气息快速覆盖,就像燃烧的炉火忽然被浇上一盆冷水,周围灼热的环境瞬间冷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