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这也是对刑部博士的试炼。
魔女小姐坚信,临着一切不平常的急难,只有勇敢和坚强才能予以拯救。
相信一个正体不明,披着‘同族’的外貌,使用着完全无法理解的科技的怪物是需要勇气的。
而打破军政府根深蒂固的恐怖支配,向另一个未知迈出脚步也是让人无比恐惧的行为。
汐言不希望自己预定的工程学精英小萝莉变成原著中极端愤世嫉俗的模样,那悲剧之所以是悲剧,目前看来也不过是当事人能力不足而已。
如果能够将事情完美解决,这何尝不是自身能力的体现。
同样,在魔女小姐看来,这也是‘自我’存在价值的最优表彰。
魔女小姐与科学家先生之间的沉默时间总计经历了二十八分三十二秒,在人类基因学方面甚至能做到基因剪裁这般在微观层面也堪称‘精细操作’的男人,用了半个小时将自己心底最恐怖并实际支配了他一生的事物踹到了一边。
这是他向政府,那个因为外部高压而扭曲结合的怪物进行的公然宣战:
“您要怎么做?”
伴随着一句轻松的询问,和魔女所料分毫不差,这位自认为满手鲜血,时时刻刻都被伦理二字压在头上的科学家,近乎没有抵抗的接过了自己递去的橄榄枝。
虽然在自己看来,这是理智尚存之人理所当然的选择。
但,一切顺利……这很好。
“很简单,你的事情总结一切起因是日本陆军想要捕获心智模型,并测试拥有人形后心智模型的各种反应……原本这个过程是在这座宅邸中进行的,现在因为我的缘故,陆军发现心智模型的时间被提前了,战场被转移到了无人的港口区,这给了我们时间。”
“那么,接下来是要进行转移么?我的庄园有很多重型设备,想要搬走的话可以让机械女仆们去拖延……”
看着下定决心就干劲十足的男人,魔女小姐眨了眨眼压了压手让他冷静:
“且慢,你这么积极干啥?我有说需要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跑么?”
“但,为了保证震动弹头的资料不被泄露,一旦我和莳绘接触你的消息传到中央政府那边……不,他们时刻保持着监视,扫除部队很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所以说,不要激动……”
魔女小姐看着满是求生欲的生物科学家摇头叹气:
“虽说人类对于海雾的研究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而且海雾的战斗力与其可操作纳米物质数量成正比确实是正确的判断……但是,雾岛和榛名变弱了,你们人类就变强了么?你哪里来的自信觉得那些陆军马鹿能打得过榛名和雾岛?”
汐言的话让刑部博士呆滞了一会,随后男人自嘲的坐回椅子:
“所以,我们挣扎半个世纪到现在……依旧什么都做不到么?”
“嘛,毕竟海雾的来头很奇怪,那个家伙(海军法典)……就算以灰风的视角看也十分邪门……不管这些,我们话题回到让‘刑部家完美落幕’这件事上。
那么提问,等那些陆军马鹿在我家临时工身上撞了个满头包后,要如何才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默认刑部家被我,可爱,无敌,连海雾见到都会自觉消散的美少女实际控制的事实呢?”
对于眼前灰发少女忽然发病一样的提问,并不多么擅长交际,政治嗅觉也不怎么好的科研人员眨了眨眼满脸无辜。
他要是知道这种事又怎么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对此,汐言只能微笑着取过对方的通讯器:
“我们要做的只有两步,首先建立威慑,然后表示自己的人畜无害并无意为敌……随后的事情就可以交给日本政府自己反应即可……”
“这样就可以了?你不知道那些人对海雾的执念,万一……”
“没有万一,灰风……灰之魔女的力量不是摆设,我目前还能够应对人类的‘实际威胁’。”
将自己手头的资料一股脑的用刑部博士的通讯码发给备注姓名为‘北良寛’这个有着陆军背景,着眼事项却十分现实,主张满足目前人民寻求的议员。
在最后留下‘不行动的话,那么不仅仅是那些陆军,恐怕连日本都要消失了哦~’的留言,汐言窃笑着将通讯器还给刑部博士。
“这……直接威胁?”
“不,我只是陈述现实。”
摊了摊手,汐言接过漂浮在手边依旧滚烫的茶杯。
而短短数分钟后,依旧凭借重型装甲妄图继续与榛名、雾岛战斗的军队迅速停止了敌对行为,相应的,海雾少女们也高扬起浮游炮灼热的炮口……在海军中,这是没有敌意的象征。
榛名和雾岛遵守了灰之魔女的指示,只杀杀人者,且在击杀前给予了足够的警告……比如破坏武器,比如射击非致命躯体。
虽然这种事情下放到执行者层面会让人觉得很麻烦,但是足以满足灰之魔女那卑微的自我满足,这就足够了。
但显然事情还没结束,对于那群陆军马鹿依旧贼心不死跟随在海雾心智模型身后,并一路跟随到刑部庄园的应对,汐言这边向纳美岛发去了一个战争资产调动请求。
汐言相信,这些人在明天就能体面的理解灰风想要招募刑部家两位在闲专家的决心。
而如果他们不体面,那么,会有人帮他们体面的。
1st 海雾弥漫的深空之花 : 第15章015 船不会飞就造飞机吖
刑部庄园门户大开的迎接了两位海雾心智模型的到来,已经被汐言嘱咐过的机械女仆将后续抵达的陆军拒之门外。
无论那位搞砸了任务没能完成目标之后还很可能会被沉入东京湾的少尉如何气急败坏,长相甜美的机械女仆给予的回应也只有‘您没有进入许可’这么一句话反复播放。
通常他遇见这种情况会直接选择破门而入,但看在围墙上方漂浮的诡异音叉型无人机,他还是选择遵从内心的选择……漂浮的那东西如同切菜一样将多足战车切棍摆盘的记忆距离现在也不过短短半小时。
那噩梦一样的半小时即使是责任军官也不想回忆……但不完成军部的指标,等待他的将只有冰冷的东京湾。
现在任务失败,自己只能想办法将影响减至最低。
只要自己这个主责任人死在战场,那么这次失败也就有了所谓‘遮羞布’,军部的高官们会向自己的家人宣布,他是荣誉的战死在与海雾的战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