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他曾经是我们学校的教授。”
就在哈利喜获火弩箭的那一年,卢修斯低调的做了一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大概就是这一年,他上下摸透了整个学院,才让他在之前能够打到斯内普,从霍格沃兹逃出去吧。
最好是他真的打到了斯内普,哈利并不相信斯内普会不是卢修斯的对手,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那么亲密。德拉科甚至是斯内普的教子,他们之间说没有关系,谁会信?
“怪胎学校!”佩妮突然尖叫了好大一声,“那里只能教出来杀人凶手,还有变戏法的!”
“……”
哈利这次没有在骂回去的兴趣了。
“滚去你的房间吧,”佩妮歇斯底里的呐喊着,“做你想做的事情,写那些用青蛙小便和路边的石头变戏法的论文去吧!圣诞节结束后,就给我滚出这个房子。”
“可达力去哪里了?”
哈利的话一出口,便是两秒钟的死寂,然后佩妮姨妈猛地用手捂住嘴巴,似乎刚才一不小心说了一句令人恶心的脏话。
自己在说什么呢,让哈利滚出这个房子,可达力怎么办?他们说,要用哈利来换取达力,要不然就杀了他。
或者杀了他。
佩妮眼里的泪水又泛出来了,她依靠着门框,一只手捂住嘴巴拼命压低啜泣的声音,她不想让弗农再听到她在哭。
弗农已经失忆了,他对达力一点印象都没有,也自然没有了爱和关怀。现在他只是在笨拙的模仿十多年前的自己,按照他的日记上写的事项来和自己说话。
可他们已经结婚快二十年了,达力都要上社区大学了,日记上记载的又怎么可能和现实接轨。
“呜……呜……”
看着佩妮掩面哭泣,哈利愣住了,“姨……姨妈?达力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在家里?他是不是又遭遇摄魂怪了?还是卢修斯杀了他?”
“呜……”佩妮用力摇了摇头,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那达力去哪里了!”
“别这么逼问她,哈利,”费格太太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二楼,小心的搀扶起佩妮,慢慢拍着她的背,“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快告诉我,达力去哪里了!”哈利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如果你们不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
“先回你的房间吧,”费格太太搂着佩妮的腰,把她至少一半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待在房间里别出来,现在这里是安全的。”
费格太太搂着佩妮,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搀扶着一个哭的直不起腰的中年人,楼梯下面是一个茫然搓手的失忆的胖子。
哈利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刚才的那个提问似乎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看着佩妮姨妈哭成这个样子,哈利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不管是罗恩还是赫敏,还是其他霍格沃兹的学生,哈利觉得自己都能搭上两句话。
可佩妮姨妈……哈利对他们知之甚少。自己要怎么安慰她,告诉他达力一定还活着,一定能回家?
不可能!在卢修斯这个名字进入哈利耳朵的时候,哈利就知道这是不可能。被食死徒抓走的人,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麻瓜研究教授,魔杖制作人,自己的表哥,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人,预言家日报上只有讣告。
哈利怀着恐惧和迷茫交织的心情,满满挪进了阁楼的房间。
外面天色早就黑了,在圣诞节的灯光下这个房间被映衬的明晃晃的,一尘不染,怪异而不真实。
自己的行李整整齐齐码放在一旁,海德薇已经从笼子里出来了,正用爪子扒拉着行李箱,它想吃猫头鹰粮。
哈利一粒一粒,给海德薇喂食。他不知道自己喂了多少粒,直到海德薇吃到再也吃不下,一翅膀拍掉哈利的手时哈利才反应过来。
佩妮捧着一个花瓶站在他的身边,这个花瓶哈利非常眼熟。
“这个花瓶……我好想在哪里见过,”哈利犹豫的说,“好像在……我的房间里,就在我父母死的那个晚上,它就放在婴儿床旁边,你从哪里弄到它的?”
“这是另外一枚,”佩妮嗓音沙哑,刚刚,不,这段时间她哭泣都过度了,“在你出生的时候,1980年7月31日,莉莉给我写了一封信。”
“那封信我丢掉了,但在圣诞节的时候,我送给了她一个花瓶,和这枚花瓶是成对的。”
“坐下吧,孩子,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佩妮吸了吸鼻子,又咳嗽了一声,“在我们小的时候,我们住在科克沃斯,那是一个小地方。”
哈利安静的听着,这个地方并不奇怪,哈利去过哪里。在他尚未入学霍格沃兹的时候,弗农姨夫定了一个旅馆,结果他们还没到信却先到一步,那个旅馆就在科克沃斯,叫铁路风景旅馆。
“从小莉莉就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她不用手就能让花瓣开合;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她是一个怪胎,只有一个叫斯内普的会和她玩……”
“斯内普?”哈利愣住了,“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也认识他?呵,都是怪胎,”佩妮继续讲述她的故事,“后来,斯内普和莉莉一起,去霍格沃兹上学了。在三年后,我没考上大学,就来了伦敦找了一份工作,认识了弗农。你知道么?当时我鼓起勇气,告诉弗农莉莉是一个女巫的时候,他向我保证,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疏远她。”
真是见鬼……弗农衣服居然从一开始也知道什么是巫师!
那自己到底有多少东西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蒙在鼓里多少年?弗农知道巫师和魔法,佩妮知道巫师和魔法,房子对面那个总是请自己喝茶的费格太太更是从一开始就是邓布利多安排在这里的。
还有费格太太养的那么多猫……甚至可能麦格教授都会混在猫群里,看看自己到底过的怎么样。
哈利的心不停的往下落,“后来呢?”他干巴巴的问到。
“后来……我和莉莉希望他们两个能见一面,弗农向詹姆介绍他的车,詹姆向弗农介绍自己的扫帚,我们都被搞蒙了,那是一次失败的交谈,”佩妮抚摸着花瓶,字里行间全都是对过去的怀念,“后来,我和弗农结婚了,但我还是邀请了莉莉来参加我的婚礼。”
“可莉莉没有邀请我。”
……哈利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他对于自己父母的过去知之甚少。
“再然后,我和莉莉的最后一次通信,就是在七月三十一号,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已经睡了,可猫头鹰不停的在啄着玻璃,把我从床上吵醒,然后才知道是你出生了。”
“在回信的时候,我寄了那个花瓶给莉莉,那时候达力已经出生了,我想,莉莉应该会需要我的祝福,但那是最后一次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