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初他还想回到霍格沃兹从事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时候，他是这么说的，‘伟大引起嫉妒，嫉妒导致怨毒，怨毒滋生谎言。’当时邓布利多一定已经知道了很多关于神秘人所作所为的事情，但他没有动手。”

哎？

“真奇怪，”艾博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当时邓布利多已经是威森加摩首席巫师了，英国魔法部的最高执法权在他手上，既然已经通过不同渠道了解了这一切……那为什么不在那时候就动手呢？”

“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吧，”芙蓉顺着艾博的思路往下猜测到，“邓布利多期待神秘人能够改掉那些坏习惯么？”

“应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我现在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好奇，但我没法看到那个场景了，毕竟，我读取的是邓布利多的记忆。”艾博用手在太阳穴上做出了一个搅动的动作，“记忆不保真。”

芙蓉挺直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点着自己的下巴，“那我们说说神秘人吧，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别的能确定是他说过的话么？”

“曾经奇洛教授，就是一年级的时候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他把神秘人的一律残魂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后来又利用我把飘荡的灵魂收集起来，做成了他的一条蛇，那是魂器。”艾博先稍微介绍下奇诺到底是谁后，“他说的话肯定是一定价值的。”

艾博把记忆的篇幅翻到了某一页，清晰的看见上面记载的东西，“我是在环游世界时遇到他的。我当时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伙子，对善恶是非有着一套荒唐的想法。是伏……神秘人指出了我的错误。世界上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权力，还有那些无法获取权势的无能之辈。”

好险，顺着记忆里奇诺说话的节奏，艾博一字一句的复述着他说过的话，差点念出那个不能说出口的名字。

“权利……他还在向往权利么？”芙蓉听到了其中一个关键词，“他在向往什么权利，如果他想进入英国魔法部，肯定有希望做到魔法部长的，每一个黑魔王都是特别优秀的人，这点毫无疑问。”

“如果让他从基层开始做起，就算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举荐，他上升的速度也不会有太快。比如……珀西？他能升职这么快简直是个奇迹，而且他居然一步到位从部长助理开始干到了副司长，然后转正。”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也可以。”

“那时候的部长是……诺比·里奇。”艾博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历任魔法部长名单，“在他之前是威尔米娜·塔夫特和伊格内修斯·塔夫特，两个无能平庸的家伙。威尔米娜因为不知道自己对软糖过敏，去世了；伊格内修斯利用了他母亲的政治遗产，但他想让摄魂怪繁殖，也被推翻了。至于诺比·里奇，他是第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长，让很多纯血家族都感觉到了恐慌。”

“恐慌……”芙蓉咀嚼了下这个词汇，“他有什么强力的，反对纯血统的政策么？神秘人你好像告诉过我是1926年出生的，应在1944年毕业，然后他就遇到了两个平庸无能的魔法部长？”

“恐怕是这样的，”艾博遗憾的说，“那时候魔法部的信用恐怕都快破产了，而且那个诺比·里奇离职也是离的很奇怪，没有任何记录能够证明他得了病，只知道因病辞职，然后生死不明，消失在了所有人眼里。”

芙蓉不由得联想到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是神秘人杀了他？”

“我更宁愿相信是纯血家族谋杀了他，那时候神秘人还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神秘人崛起已经是在六十年代后期哑炮游行更靠后的事情了，”艾博搓了搓手，“我宁愿相信是他杀死了那么多的哑炮。六十年代后期到今天仅仅过了二十多年，我可只见过两个哑炮。一个是霍格沃兹的费尔奇，一个就是凤凰社，监管哈利的费格太太。”

“我还是不太懂你们英国人，”芙蓉一只手扶额，另一只手摩挲着把加糖的茶水送进嘴里，现在大脑需要一些额外的养分来辅助思考，“后面的魔法部长我知道，被逼迫退位的尤金妮娅·詹肯斯和哈罗德·敏坎，因为捡到功劳干了十年的无能米丽森·巴诺德，还有那个见了鬼的褔吉。”

“无能米丽森·巴诺德，法国是这么评价她的么？”

“哪里需要评价？”芙蓉无力的摇了摇头，“在哈利波特逃过神秘人袭击后的一天一夜，你们全英巫师都跟疯了一样庆祝，魔法烟花，飞行扫帚，飞毯，猫头鹰信，不要钱一样撒了出去。全不列颠岛的麻瓜都看到了！这件事情干脆被国际巫师联合会问询，法国《马塞报》一直在连载，还有那句臭名昭著的话：“我维护我们不可剥夺的庆祝的权利。”，干脆就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对着干了。”

“总不能把所有英国巫师都送进阿兹卡班嘛……”

“但这是一个国家，从国家层面违背了《保密法》，而且还在为英国巫师的行为背书，不肯承认自己违法违规了，”芙蓉无奈的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英国人一直呆在不列颠岛上。岛屿让你们忘记了一个国家其实还是有外交的。你们自闭到让不过亿的人口享受一座能分成四个学院的魔法学校。全欧洲4亿人口才两个哎！南北美洲三亿人也才两个，整个非洲十亿人一个，俄罗斯两亿人一个，亚洲二十亿人一个，另一个见鬼的大岛国日本也是独享一个……真是见了鬼。”

第六章半 假期的结束

芙蓉说的很有道理，以至于艾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国寡民似乎都有这样的特色。

“那以你的话，怎么看待邓布利多和神秘人？”

“我么……确实，我们不太在乎神秘人，我今年也才21岁，在英国闹出‘猫头鹰之夜’的时候我才五岁，那时候在报纸上写的是……一个弑师的狂徒？”

“这一点和英国不一样，确实不一样。”

巫师界的风气与麻瓜是有所不同的，在格林德沃以身作则之后整个欧洲关于教育的风气都变得极为开放，像古代代达罗斯和塔罗斯的那种破事，艾博是真没见过。

全英国乃至全球艾博所知的历史中确实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玩意，谋杀自己教授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过，那还挺骇人听闻的。

“可能是以一种看笑话的心态在看待英国的问题吧，”芙蓉歪着脑袋，白色的头发瀑布一般洒在肩头，或许是冬日里厚厚的衣装摩擦产生了些微不足道的静电，让几根头发飘荡在空中，“全欧洲闹格林德沃除了英国，全英国闹食死徒又不来欧洲。”

“可有很多人是从欧洲赶过来的，比如……卡卡洛夫？”

“一群投机分子，我敢保证有很多人连英语都说的磕磕绊绊的，却妄想自己能一步登天，然后自然就哪里混乱哪里跑了，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尊严’，只要能杀人，干什么都行。”

“他们……只追求杀人？”

“曾经不是，但黑魔法用的多了，脑子钻研出毛病了，大概也就是了，我可没闲工夫去区分他们是想用不可饶恕咒而杀人，还是想杀人才用的不可饶恕咒，反正都是一群疯子，偶尔里面有几个像是正常人的家伙。”只有当芙蓉这么说话的时候，才有一点成年人的味道，“能学会钻心咒还勉强能接受，能学会夺魂咒肯定进行多次训练，能学会索命咒，那可就不得了了，肯定杀过人。”

“索命咒到底成功了没有呢？效果够不够强力呢？能打死一只老鼠的话，打一个人他会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只是流鼻血？等等等等，魔咒的威力到底有多强，必须得一次一次尝试出来。”芙蓉靠在椅子上说，“如果一个巫师对自己的索命咒很自信，那他肯定杀过不止一个人，很恶劣。”

“黑魔法，的确。我曾经亲眼看一个人训练使用乌蛇出洞魔法，逐渐变得喜欢起蛇来，很古怪。”艾博说的当然是德拉科了，虽然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喜欢蛇的毛病，但看他宠物这么多年没换过，大概病也是没好过。

不过这在现在算是个好事，伏地魔也喜欢蛇，他也喜欢蛇，大家有共同的爱好，说不定伏地魔还能教德拉科两手。

“别笑话那些用黑魔法的家伙了，”芙蓉两只手指掐在艾博脸上，把艾博的脸当狐狸脸一样揉搓拉扯，“霍格沃兹今年下半年必然要改变课程，他们肯定会把一些该死的不可饶恕咒搬到课堂上来，你不准学！我可不想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结婚。”

“呜，呜呜？呜！”

“麻瓜研究也不行！就算已经在黑魔法防御术上学了人体结构，他们也肯定会让你们再动手的！”

芙蓉的担心是正确的，麻瓜研究课教授，克雷登斯·拜尔本，已经一个圣诞节没有见过他人去哪里了。

如果他再不回来，那就真得换个教授。

“克雷登斯·拜尔本在这里住了两年时间，还给你打了两年的杂，”艾博站在脏兮兮的猪头酒吧里，厌恶的看着漆黑一片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年污垢的凝固成一团五彩斑斓的黑的地板，还有黏糊糊的桌椅板凳，“先生，您难道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个屁，”阿不福思把两只脚担在吧台上，两手抱着脑袋仰面摇晃着一把安乐椅，“谁在乎那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就是一个卖酒的，偶尔帮别人照看一些可能有失主正在寻找的物品，可攀不上霍格沃兹教授的高枝。”

“没有更多消息了？”

“要不是看在你去给那个姑娘解围的份上，我这些都不告诉你。”阿不福思胡须上可能是粘着前天的晚饭，带着一股子令人反胃的酸味，“而且我曾经居然让哈利·波特在我这里商讨组建起来一个小组织，还被魔法部知道了，你能明白那几天被他们调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所以我从此就做出了决定，谁都别想让我当证人。”

艾博说道，“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这种大少爷又不在我这破酒吧喝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聚会的时候买的酒你一口都不肯喝，还要把酒变到橡木桶里才肯带走，嫌弃老家伙太脏是吧？嫌弃老家伙卖给你的酒拿出去会丢人是吧？”

“你就不能像别人的酒吧一样，擦擦杯子？比如破釜酒吧，每次路过那里我都要点一杯。你这里的东西太脏了，我下不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