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脖子缩到了衬衫里，他尽力想把自己藏得小一点。
“你能治好他么？艾博？”
“马尔福先生，我尽力，”艾博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是倒霉到了极点，“愈合如初，快快恢复，骨骼修修。”
血迹很快消失了，但是腿和脚显得有些苍白和干瘪，这是难免的，他的小腿刚才只有一层肌肉和皮肤连接彼此，大概像是一个被榨成汁的橙子。
也幸亏这些楼梯是公元九世纪的老货色了，一千年的磨损有效的扩大了楼梯和走廊的缝隙，免得被变成榨干汁液的甘蔗。
“尝试站起来，然后找庞弗雷夫人要一点生骨灵和止痛剂吧，”艾博甩了甩魔杖尖上的血，没甩掉的部分就在凯尔的衣服上擦干净，“然后给家养小精灵留一张纸条，告诉他们你的裤子坏了靴子也少了一只，要不然明天你可能得赤脚上课。”
“谢谢……”凯尔头低的很低，不敢和艾博或卢修斯乃至任何一个人对视，“我现在就去庞弗雷夫人那里。”
“慢着，”卢修斯两手拄着他的手掌，头发披在肩膀上，傲慢的说，“你还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惩罚。因为你的原因，这座运行了一千年的楼梯不得不被临时拆除，这是四位创始人留下来的东西，你明白么？”
“是……校长……”凯尔头压得更低了，“我接受惩罚，但求您千万别让我去禁林，那里面有巨人。”
“哦？原来你害怕禁林？”卢修斯皮笑肉不笑的嘴角上挑一下，“那我或许应该让你去猎龙？艾博告诉他，你所遭受最大的惩罚是什么？在几年级去的？”
这关我什么事情，我又没被罚过！就算是一年级也……
哦……
一年级，被附身在奇诺身上的伏地魔嚎了一嗓子，造成了精神上的冲击，为此还被建议一整个暑假别用魔杖。那个暑假还是在马尔福宅住的，可当时去禁林是为什么呢？
“去禁林，一年级，因为，”话都到嘴边了，艾博转念一想，还是别在这里提德拉科比较好，“因为夜游。”
“很好，”卢修斯点点头，“我也惩罚你去禁林，收集十根独角兽毛，要尾毛。”
“是……”凯尔嘶哑着嗓子说。
“然后你们两个格兰芬多扣50分，告诉麦格教授，如果还有下次，你们会吃鞭子。”卢修斯再看了一眼艾博，“艾博，你跟我来。”
艾博在一堆围观的画像里面扫视了一圈，果然，第三排第一个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个家伙正是菲尼亚斯·布莱克，他正看着自己，咧嘴偷笑。
“不，你不能这样！”凯尔惊愕的抬起头来，“这件事和史塔克学长毫无关系，他救了我！”
“所以呢？你想怎么办？”卢修斯不耐烦的说，“要我把他送到你们学院么？滚，不然就让你们知道泡了盐水的鞭子是什么味道，还是说你们更喜欢烙铁？还有你们，不用上课么？滚！”
围观的巫师瞬间就散开了，还有几个抱怨没了楼梯必须绕远路的也小声讨论走哪条密道最快，但是最过分的是，没有一个人搀扶凯尔。
一群人忙着避卢修斯的霉头，竟然没有人去帮一把只是刚刚治疗好伤口，实际上还很虚弱并且赤足的的凯尔，这在以前的霍格沃兹是不可想象的。
黑魔法……这一定是黑魔法的影响。
艾博不太愿意承认其他可能，比如对食死徒的恐惧这种最大的可能，“格兰芬多的两个，”艾博发出了指令，“你们两个把他送到医务室去。”
两个格兰芬多的学生如蒙大赦，他们俩一左一右架起凯尔的胳膊，赶紧把凯尔扶起来送走了。似乎是在害怕卢修斯把他们也送到禁林去和巨人过两手，还要兼顾收集独角兽毛。
卢修斯回过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画像里被压在最底下的菲尼亚斯狠狠握拳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激动的面色通红，也不知道在激动个什么劲，但看其他画像一脸不爽的样子，似乎是打赌输了。
第十八章 你比我适合食死徒
“我都快不认识这间办公室了，”艾博震撼的看着这个原本熟悉到每年都要来不下两位数的房间，现在这地方怎么就……换了新颜呢？
“往好点想，孩子，我也没见过霍格沃兹的校长室会是这幅模样，”唯一没被带走被单独放在书柜里的分院帽欢乐的用自己的尖顶荡着秋千，“瞧瞧这里，画像都没几幅！”
“嗯，我知道，”卢修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暴跳如雷，他无可奈何的坐在椅子上，“我总不能把我的祖先们从马尔福宅请到这里来吧？”
“霍格沃兹里那些画像呢？”
“他们不愿意搬进来，事实上，我也不愿意让他们搬进来，这里可是校长室，不是校友会。”卢修斯双手环抱，无奈的坐在椅子上，“邓布利多真是干的好，把能带走的东西全都带走了，留个空房间给我。菲尼亚斯校长，你还不知道邓布利多在哪里么？”
“我能移动的地方不多，如果画框不能连着让我过去，那我就只能在两个属于我的画框中间移动，邓布利多现在还没把摊子支起来呢，”菲尼亚斯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刚才狠砸桌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艾博很好奇，但不好问。
“如果没办法把画像里的人都拉回来，我这个校长就只有单独一个空悬着的名义，不能做真正的校长。”卢修斯伸出魔杖比划了一下，“我也不能用幻影移形。”
“这么多年来只有邓布利多教授一个人能幻影移形，他当了这么长时间校长，有的是机会找到漏洞，”艾博说道，“魔法总是在进步，巫师也在进步。或者让一个家养小精灵为你引路，他们在霍格沃兹是可以幻影移形的，也可以带着人。”
“那不行，”卢修斯当场摇头，“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这么做。”
“也不是一定非要这么做，可以参考一下家养小精灵的能力，来有针对性的改造一下幻影移形？古代的咒语和现在的咒语肯定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单单古代英文和现代英语差距就很大了。”艾博一边说，一边留意这间办公室里多出来的这些藏书。
全特么是黑魔法相关，而且很陈旧，一看就知道是真被人翻阅的。
“唯一能够确保没有因为时间而造成流传失真的东西，除了巫师的古代魔文之外，可能就只有麻瓜的圣经了吧。那些写在纸上的东西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引喻失义。”
卢修斯突然插了一嘴，“你忘了一件事，还有黑魔王大人也是永恒的。”
……
行吧，还有黑魔王大人，依你。
只是这里也没外人，菲尼亚斯知道的不知道的全看过了，分院帽更是出了名的万事通，这表忠心的破话说给谁听呢，你们食死徒总不会还要每日聆听伏地魔的玉音，揣摩上意吧？
“什么只有圣经，就连我这种死人都知道，幽灵才是最能保存历史的，”菲尼亚斯不屑的皱了皱眉头，“那群不敢面对死亡的胆小鬼，也确实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把自己经历过的历史也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给其他人了。”
“那宾斯教授呢？”艾博抬头问道。
“一样，霍格沃兹有多少学生试图接过他的位置了？可他呢，一直坚持在哪里，除了课堂和自己几百年的办公室，什么都没有，哪里也不去。除了上课的时候你还能找到宾斯？就他那种上课方式，几百年前的教育理念，还有根本不管学生会不会听的课堂纪律，真是糟透了。”
“宾斯不管学生睡觉，不参与教授活动，甚至不会给学生扣分，霍格沃兹的教育风气只要有他在，就好不了！我那时候就给魔法部提议换个教授，但当时该死的官僚觉得反正是魔法史，换成一个活人还得发工资，干脆就让宾斯干下去好了。反正魔法史是纯粹的理论和书面上的玩意，教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卢修斯轻轻咳了一下，其实换成是他，他也不会想把一个免费的劳动力换成一个要花钱的人呢。
他恨不得霍格沃兹所有教授全都变成幽灵，这样才能省钱，光是给霍格沃兹配备一百多个家养小精灵就花了大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