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贝拉郑重的对德拉科说,“要小心唐克斯,她嫁给了詹姆斯·卢平。她是个杂种,不是我的外甥女,当然也不是你的表姐。自从我们的妹妹嫁给那个泥巴种之后,我们——纳西莎和我——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她。那个孩子,还有她嫁的那个畜牲,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运气好见到她,那就杀了她。主人说过,巫师的血不能白流,但纯血的荣耀也不能让泥巴种和狼崽子玷污。”
“你会去照料那些小狼崽子么?德拉科?”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卢平的妻子和孩子?唐克斯什么时候嫁给卢平的,艾博都没告诉过自己,贝拉姨妈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狼人就是狼人。”
刚拿到狼毒药剂来看热闹的芬里尔不小心听见了德拉科说的话,狼人暴怒,但毫无办法。
所有狼人里,只有自己拥有黑魔印记,其他狼人还不配……他们为了黑魔王出生入死,甚至连看一眼黑魔王的资格都没有,甚至不如站在这里的这些刚刚从霍格沃兹毕业,寸功未立的小崽子。
“德拉科!”贝拉恳切地盯着侄子,“主人曾经说过,我们必须修剪枝叶,让最古老的家族保持健康兴盛,那些有毒的树枝会毒死整棵树的,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在整个世界上我们都要剜去那些侵害我们的烂疮,直到只剩下血统纯正的巫师……”
这些话全都是伏地……不,是黑魔王曾经说过的。
德拉科默默改变了自己的用词,从此以后提及那位大人,都要用“My Lord”,而非“you know who”。
“我记得唐克斯是一个很罕见的易容马格斯?”德拉科说道,“如果我能遇到她,不,我肯定曾经见过。我记得霍格沃兹三强争霸赛的时候来过很多凤凰社的人,只是我认不出她,如果我能认出她,那我一定不会放过。”
贝拉慈爱而心满意足的把自己的残暴灌输向德拉科,她甚至都没有去想为什么德拉科不肯钻研索命咒。
“对,就这样,那个人和你可没有任何关系,千万不要被骗。”
德拉科上下点头,认可了贝拉的话语。
而另一侧,黑魔王大人已经接纳了一整批新鲜血液。他的决定相当明智,在已有的人力不足时,那就大胆引入霍格沃兹的学生。这群毕业生能很好的填补缺失的基层力量,然后让食死徒群体的掌控力更加强大……
晚间,晚餐时间。
德拉科又一次换上了晚礼服,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显得郑重一点。就好像上次在斯拉格霍恩的舞会上那样,但这次,他和贝拉姨妈之间就没什么冲突了。
上次他还义正言辞的告诉贝拉别来打扰我,我自己有自己的考量,或许贝拉自己都不记得德拉科弃她而去的时候都说过什么,但德拉科自己是记得的。
在自己的卧室里,德拉科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强忍诱惑,放下了福灵剂。今晚不是用得到它的时候,如果连和黑魔王坐在一起吃完饭都要福灵剂帮忙,那自己还有什么胆量?
走廊里不知为何,德拉科总觉得今晚光线昏暗,大步从地毯上踩过去时,墙上和两旁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与巫师都用目光跟随着自己。
德拉科在一扇通向另一房间的沉重的木门前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下,终于转动了青铜把手。
这里人真的不多……
姨妈说的是对的,明明食死徒们比霍格沃兹四个学院加起来都多,但有资格做到这条长桌两侧的人却只有那么一点人,不是所有食死徒都拥有同样的资格。
客厅里满是沉默不语的人,都坐在一张装潢考究的长桌旁边。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火光照着屋子,壁炉上方是一面镀金的镜子。
德拉科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等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与压抑的气氛后,他的目光被长桌上一幕最奇怪的景象吸引住了:小矮星彼得居然堂而皇之的坐在黑魔王身侧。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凭什么?小矮星不是被黑魔王夺走了魔杖作为处罚么,他怎么又重新爬回来了,甚至还坐在那么靠近黑魔王的位置上?
德拉科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这里这么沉默,德拉科很想找找父亲现在的位置,但自己似乎无法克制自己,不时地就想往小矮星身上扫一眼。
“德拉科,我的孩子,”桌首响起一个高亢、清晰的声音,“你差点就迟到了。”
他坐在壁炉前,头顶的镜子似乎也反射着光,他整个人坐在最光明处,却又全身藏在阴影里,一开始只能隐约分辨出他的轮廓。等德拉科走近了,那人的脸才从阴影里浮现出来。
“坐在这里吧,”他指了指一处空缺的位置,“曾经那是亚克斯利的位置,一直空着,现在终于又有人坐在这里了。”
他似乎很念旧?德拉科心头一抖,黑魔王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
不,我在想什么呢!
德拉科强迫自己的大脑安静下来,不管是因为什么,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是应该的,不能因为那是黑魔王就感到兴奋与惭愧……
不对啊,为什么我要感到兴奋与惭愧?
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椎骨,德拉科死死控制着自己的思维,大脑封闭术严丝合缝的伪装着自己的思维,把一些虚假的思绪抛到意识的表层供别人读取——片刻之后,伏地魔那没有唇的嘴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德拉科。”
“是的,黑魔……我的主人!”
伏地魔笑了,“Dark Lord,My Lord,无所谓,我不在意这些称呼,”
这是何等的恩典!贝拉满是激动,似乎以为凭借黑魔王对德拉科的宠爱,她也能顺势在主人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一样。贝拉的心思简单到不需要读,只是看着她的脸就能读懂。
伏地魔动了动没有唇的嘴,“小巴蒂,魔法部准备好了么?”
“主人,所有猫头鹰和能动用的人力都准备好了。只要卢修斯准备好所有录取通知书,魔法部随时可以把收到信件的家长们抓捕起来。”
德拉科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看向了自己的父亲。连德拉科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最近居然在干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保密做的太好了。
“主人,目前我尚且没有考虑好应该如何撰写录取通知书。”卢修斯苦恼的从怀里取出一封早就折叠好了纸,“我不能,也不愿在上面只字不提您的名字,但我不知应该放在那里。而且还有火漆用什么印章的问题,我想使用我们的标记,但一想到那些泥巴种也能享受这样的荣光我就不愿意了。如果用不同学院的,我又无法预期他们会分到哪里去。甚至还有泥巴种的学生是否应该入学,如果有泥巴种仰望您的光辉,愿意匍匐在您的脚下,我又怎么能拒绝他们渺小的愿望呢?”
“泥巴种也想匍匐在主人脚下!”贝拉第一个放肆大笑,这简直太好笑了,泥巴种,哈!
“我也想过彻底拒绝他们,但主人是仁慈的,”卢修斯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如果出言嘲讽他的是别人也就罢了,但却是贝拉。她就一点脑子都没有么,对黑魔王的崇敬真的烧坏了她的脑子?这个蠢女人。
“主人曾经说过,如果世界上只有纯血巫师,那些麻烦又肮脏的工作谁来干?贝拉,我现在需要龙粪来种草药熬煮魔药用,你愿意去挖龙粪么?”
“只要是主人要求,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伏地魔举起一只苍白的大手,贝拉立刻不做声了,她两只手抱在胸前,骄傲的看着伏地魔把目光又转向了斯内普,信仰不坚定的家伙是不配和主人说话的。
但在德拉科看来,伏地魔举手,她自觉闭嘴,训练有素。可训练有素一般不是用在畜生身上么。
“西弗勒斯?”
“主人,斯莱特林当然至高无上,但我还是认为其他学院有存在的必要。如果除了他们只剩下我们,那么我担他们会暗地里联合起来,就像凤凰社那样。可如果我们在中间放其他学校进去,那他们就会忙于内乱,像一群狼人一样疯狂的撕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