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德拉科大叫一声，捂着左手的袖子，神色紧张，生怕下一秒衣服就离自己而去，“千万别！”

卢娜愣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德拉科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他显得很懊恼，“我的意思是……额，我可以用变形术展示下，没必要亲自来。”

卢娜紧跟着岔开了话题，“哦，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小好奇，当着姑娘的面脱下来衣服可不好。”

布雷斯后悔了，让德拉克表演一下是自己提出的建议，但气氛又被搞砸了。“我们说点其他的吧，”布雷斯生硬的说，“谁见到韦斯莱了？我是说，金妮·韦斯莱。”

“你喜欢她？”

“不。”布雷斯果断的否认这一点，“我可不觉得她有什么特点。”

“嗯，这个我们之前已经聊过了，那天晚上有很大的风，还有我看到了一只凤凰。”卢娜欢快地说，“韦斯莱家难怪都是红头发，他们全都是凤凰变得。在八月的第一天，一枚金黄色的卵在韦斯莱家孵化了，韦斯莱原来一直都在等这个，他们的房子全炸坏了，孵化出的凤凰一定很大很大，还烧焦了一大片草地。”

“凤凰？”布雷斯奇怪的说，“额，虽然，但我的继父，第十一位继父，在八月第一天被烧死了。”

卢娜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布雷斯，“你也是凤凰么？”

“不是。”布雷斯摇摇头，他想表达的是，在八月第一天，食死徒在韦斯莱家大战了一场，死伤惨重，可为什么卢娜会觉得那个真的是凤凰呢？

“我想，你应该成为一只凤凰，”卢娜欢快的说，“艾博和德拉科都是凤凰，所以凤凰是好的。”

“我的魔杖材料不是凤凰羽毛，”布雷斯有些不解，“它由苹果木和龙下丘脑取出来的一条神经组成，奥利凡德是这么说的。”

时间就在四人的闲谈中一分一秒的流逝，霍格沃兹特快一点一点驶向它的终点。

这次乘坐列车和以往都有些不同，往年总会因为铁轨被其他麻瓜列车占用导致等待错车，今年不一样了。今年这辆蒸汽机车一路向前，从未停歇。

大概是食死徒认为这是对麻瓜的一种让步吧，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甚至可能会修筑一条直通霍格沃兹的铁路。

所以今年和往年不同，天还没黑就抵达了终点站，霍格沃兹。

这是一个昏暗的，阴云密布的日子，霍格沃兹从没有这么陌生而阴冷过。在经历了一个温暖而惬意的暑假和蜜月后，艾博仅仅从列车上伸出一只脚，就从空气中感受到一种彻骨的阴寒。

西弗勒斯教授正站在站台上，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责怪自己，也好像是在问为什么自己真的来了。

不，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身边还站着一只虫尾巴。

“西弗勒斯教授，”艾博行了一礼，就像以前一样嫌弃而鄙夷的瞪了一眼虫尾巴，“斑——彼得先生。”

“哦，哦！”彼得缩手缩脚的，显得怯弱而无能，似乎艾博向他行礼真的令他有多惊讶一样，他甚至没想到说点什么，而是匆忙的说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聪明的孩子，真可惜你还没有成年，否则主人肯定也会给予你恩赐，你可是立下两次功劳，有资格来领取主人的奖赏！”

“闭嘴，虫尾巴！”斯内普恶狠狠的说，“艾博是我的学生！”

艾博神色自若，和以前一般无二，“教授，您来管理今年的新生么？”

“不不不，是我，”虫尾巴眯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脸上堆着不自然的假笑，似乎艾博抢走了他心爱的奶酪一般，“卢修斯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我！”

“对，是你的，”斯内普讥笑着说，“虫尾巴，没想到你还渴望得到新的任务。这很容易办到，我去跟黑魔王说，就说那个犯下大错的，因为您仁慈而活下来的虫尾巴，现在竟然还想再为您担负一份辛苦事。”

斑斑被踩到尾巴，叫起来了，“如果我愿意，我自己会跟他说的！”

“你当然可以。”斯内普脸上写满了讥讽，“至于眼下嘛，去和那些泥巴种作伴吧，等你找出来还算有用的那些烂泥巴，你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前提是你没有被那些泥巴种淹死在黑湖里。”

虫尾巴迟疑了片刻，似乎还想争辩一番，但他还是转过身，向用白漆写着麻瓜的那节车厢过去了。艾博听见了低沉的嘟囔声，还听见了未变声的小孩的尖叫声。

“现在还会像以前那样，下山去黑湖边上乘船，然后从小码头爬台阶进入礼堂么？”

“嗯，他们要让那些麻……泥……麻瓜绕一趟原路。”斯内普紧紧抿着嘴，他曾经发过誓永远不提泥巴种这个词，可现在誓言被自己违背了一遍又一遍。但每次提到这个词，他都忘不了莉莉的轻蔑。

“教授，他们还会参加分院么？”

“不会了，分院的事宜不会再交给一顶帽子。”西弗勒斯摇摇头，把泥巴种这个词给自己带来的不快丢之脑后，“黑魔王的命令，霍格沃茨学校再也不需要分院，再也不会分成好几个学院。巫师家庭的孩子必须进入斯莱特林，其他学院的学生在一年级结束后，按照他们的成绩和表现分配到其他学院去。”

“包括斯莱特林的学生？”

“包括斯莱特林的学生。”西弗勒斯看着艾博，在艾博一年级的时候，自己曾因为他和哈利·波特的关系告诉他，如果有必要可以让他转院去格兰芬多。

那时候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六年过去了，这件事成真了。

真的可以因为表现而划分学院，不再因为一顶帽子几秒钟到几分钟的思考就决定未来七年的路。在此之前，霍格沃兹的学生只有开除、休学、转校、死亡、毕业五个去向，转院的学生一个都没有。

“教授，那霍格沃兹怎么征收学生的加隆？古灵阁不肯兑换给他们。”

“只要肯干活，加隆总是有的，而且院长们也不在乎这点钱。就算把所有学生的学费全算上，也不会超过三千个加隆。”

当然，这里的‘院长们’不包括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他绝不可能出这个钱。

第九十九章 开学与……枪伤？

“好了，孩子们，”海格用力拍着手，示意该上马车了，“都动起来，礼堂里还有很多教授们在等……”

“谁是你的孩子？臭巨怪，”一个明显的食死徒支持者不耐烦的说，“你就看着吧，傻大个。邓布利多能给你的马尔福全都要收回来，而且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亲自给我拉车。”

空泛的威胁。

海格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让开了路，但他眼里明显透露着焦躁，他的痛苦与日俱增。

因为海格直勾勾看着被虫尾巴带入阴暗的山路的那些一年级麻瓜们。

区别麻瓜和巫师家庭的办法很简单，因为现在还没到霍格沃兹，因此学校还没发校服！穿着长袍的是巫师，穿着麻瓜衣服的自然是麻瓜，他们现在还没有校服穿。

有的人准备了外套，有的人甚至还穿着短袖，在杂草丛生的道路上这身衣服可没办法保护他们娇嫩的肌肤。海格很明白灌木丛里的树叶有多锋利，这也是他常年穿着一身皮质衣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