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重力。”

“你确定么？还有第二个问题，什么是重力？我并非在强词夺理，重力或者说万有引力早在三百年前就得到了相当不错的发展， 并且得到了计算引力的公式，简洁而又美妙——但毫无疑问这个公式是有问题的。”

“什么？”伯纳德差点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您说——什么？万有引力有问题？”

“当然，我想我还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艾博笑了，“因为我自信可以说一句，在对反引力树的研究上，我应该在全世界的巫师中都名列前茅。”

因为我家都飞在天空之上啊，它只要还在飞一天，万有引力就被‘证伪’一天，直到有个人能打上补丁来解释为什么我家在天上。

但在这之前，这个公式该用还是用，至少在远离自家的地方万有引力还在勤勤恳恳的生效着。

“我……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是认真的么？”

“就算你不相信我，那你也得相信你自己，飞行课是只有一年级才有的课程，你应该已经飞起来过了，对吧？感觉如何？”

伯纳德用力摇了摇头，“我总害怕摔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为什么你能飞起来呢？”艾博摸着下巴，饶有趣味的说，“你看，你什么也没做，你就已经飞上天了。不管你担心的是什么，魔力和魔法都存在于世界上，你所担忧的只是对他们的解释方式而已，但并不影响你利用它们，对吧？那么现在回到我们的第一个问题上，为什么你觉得变形术不合理？”

“我……这……”

伯纳德哑口无言，他的思路完全被艾博诱导在一条线上。等跳回到第一个问题上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想过，只是跟着艾博思考，然后得到一个和艾博说的一模一样的结论。

伯纳德低声问着自己，“真的是这样么？”

“至少现在是这样，等未来你学到比较高等的变形术的时候，麦格教授还有的难为你呢。一个经典问题就是怎么在不改变铅块重量的前提下让它变得尽可能的小。”

“不……金属还能压缩？不，这不可能。”

“当然有可能，只要你明白金属中的晶体结构排布，就能得到一个最密堆积，也就能让体积变得最小，你看，麻瓜和巫师之间其实没太大差别，总是有些地方殊途同归，不是么？”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大的要来了

纯理论的东西是枯燥而乏味的，并且伯纳德根本搭不上话，毕竟他没见过。

别说是艾博家在天上飞，就是艾博说这一整座霍格沃兹城堡都能飞上天，他也只能点头，因为他并没有证伪的能力，只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说的东西跟鬼扯一样，压缩金属这种完全颠覆他从出生至今十一年所形成世界观的话，他也只能点点头，啊对对对，你是对的。

木头都能变成铁，铅块压缩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相信？”艾博同样察觉了这一点，“没关系，等你到五六年级了，还有一个叫无痕延伸咒的魔法等着你呢，这个魔法效果很简单，能够扩张空间。”

“……？”

你在开什么玩笑？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巫师们对空间的改造很早就应用上了，等不了多久说不定你就能试试骑士公交汽车，或者飞路网。其实对角巷那里你也看过一次，那么繁华的街道可不是真的就在那个街区里面藏着。”

“难道就没有什么是巫师做不到的么，比如回到过去？”

“这个……做得到。”艾博在伯纳德不可置信的眼光里自信的点了点头，“如果你真的刻苦学习，说不定你能申请到一种很奇妙的魔法道具，它能让你在同一个时间段里一分为二。这种神奇的东西是被严格管控的，所以很遗憾，我不能直接告诉你它的名字。”

“不可能！”伯纳德矢口否认这一点，“如果你们能穿越时间，那应该就有更未来的未来人来尝试改变一切！”

“嗯，所以说那可能不是真正的回到过去？但我说不好，”艾博摇了摇头，“我明确知道同一时间有其他两个我在霍格沃兹里，但我从没有亲自和他们面对过，但我了解过关于时间的危险，有很多人无故消失，也有人回到了几百年前，但回来后很快就因为无法阻止的衰老而死亡——这是一个危险的领域。”

“你……你回到过过去？”伯纳德瞪大了眼睛，“为了什么？”

“为了同时上两门时间冲突的课程……哦，别露出这幅表情，”艾博笑着说，“这可能是对这种道具的利用中最无害的那种用法了。”

伯纳德连连摇头，“我还是不相信，你们有办法回到过去，却仅仅用它来上时间冲突的两门课？”

“不是‘你们’，而是‘我们’，”艾博低头看向伯纳德，“或许我的说法很狂妄，但在进入魔法世界后，你就不可能再回得去了。”

“真的么？我不信，我的父母还在家里等我。”

“你总会相信的……等多上一些课程就好。对了，千万别抗拒那些知识，这不是在对你们进行洗脑或者怎么样，知识是中立的，尽管有些魔法具有强烈的偏见。”

说的就是你，不可饶恕咒！

“我不敢苟同——除非你能说服我。”

说服吗？艾博饶有趣味的看着伯纳德，其实就算把自己用时间转换器带来的那些额外的时间全算上，自己满打满算肉体年龄也不过十九岁，不可能再高上去了，但自己心理年龄大概在……二十四岁？

明明伯纳德只比自己年龄小六岁而已，应该还不至于有什么代沟吧？那为什么他这么倔强呢，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教育者的地位上，让他产生了某种逆反心理？

艾博谨慎的审视着自己，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是自己的信条，无论是谁，又无论如何——人总是平等的。

“斯——哈，”在伯纳德惊恐的眼神中，艾博做了一个深呼吸，“其实很好解释。”

艾博两眼重新睁开了，这次和刚才似乎有些不同，伯纳德觉得艾博的眼睛似乎能直接刺入他的意识里一样，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光，让他不敢和艾博对视。伯纳德吞吞吐吐的说，“什……什么？解释？”

“一个很简单的戏法，”艾博取出一瓶淤泥一般的魔药来，顺便用魔杖在伯纳德的手上轻轻点了一下，“借你一根汗毛用用。”

“？”

伯纳德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根微不可查的绒毛就被取走了。艾博哼着小曲取出一小勺复方汤剂，当着伯纳德的面融入了那根毛。

溶解了不同人毛发的汤剂总是不太一样的，这一份就很快变成一勺红色的清澈透明的玩意，散发着一股香甜，“这么一丁点，大概是一分钟的量，”艾博向伯纳德比划了一下，“我可不想一整天都用你的脸，看——我要吃下去了。”

一股子煮烂了的花椰菜的味道！这种魔药不管吃多少次都觉得不好吃！

艾博用力眨了眨眼，哆嗦了两下。在伯纳德惊恐的眼神中，艾博缩了水，就像是气球漏气一般恐怖，并很快——露出了一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

那是自己的脸，每天起床都会在镜子里见到。

“瞧，这种魔药，霍格沃兹里到了四年级基本每个人都会。”另一个伯纳德施施然扬起了头，潇洒而自在，用的也是自己的声音，以往这个声音伯纳德只在录音机里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