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一个词都没提到贝拉，但斯内普的讥讽就像是一根针，深深刺入贝拉胸膛。她气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面颊涨得通红，“主人，斯内普一定知道！他不忠诚，他不愿意告诉您！他从一开始就背叛了您，主人！这么多年了，他没有亲手杀过任何人，他连人都不杀了，一定是加入了凤凰社！他甚至没有在霍格沃兹里做出点什么成果，哈利波特和邓布利多能活到现在，他甚至都没想过做些什么！”

“如果你有资格知道的话，你会知道的。”斯内普根本就不想解释，“正因为如此，你没资格。”

“好啊，那你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斯内普双手抱胸，显得极其不耐烦，“我说了，你没资格。”

“够了，”伏地魔抚摸着不知何时攀爬到他脚下的巨蛇，说道，“够了。”

贝拉特里克斯顿时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盈满喜悦的泪水，“主人，您在支持我？”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是意义非凡哪，贝拉特里克斯。”

这话似乎……有点耳熟啊，在以前黑魔王一定说过这种话，而当时的对象，好像正是贝拉？

贝拉特里克斯呆呆地望着他，嘴唇微微张着，似乎被弄糊涂了，“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你应该感到骄傲，你肯定骄傲得很吧？你们布莱克家族？”黑魔王冷笑着说，“你的表弟小天狼星、你的外甥女尼法朵拉、你的妹妹纳西莎？上次你是怎么说的？尼法朵拉不是你的外甥女，她还有她嫁的那个畜牲，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贝拉惊恐的看着伏地魔，她隐隐感受到一丝不妙，上次好像黑魔王这么说的时候，弄死了凯瑞迪·布巴吉。而现在杀死她的蛇就在自己面前，“主人……我不明白……纳西莎只是……”

“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伏地魔摇了摇头，“你是忠诚的，贝拉，但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主人……”

“纳西莎选择了背叛，无能可以接受，背叛无法得到任何原谅。我命令你，杀了她，就像你承诺要杀了尼法朵拉·唐克斯那样。”

“主人，德拉科……”

尼法朵拉只是一个杂种，可纳西莎是自己的妹妹啊！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又应该如何面对德拉科？

“你居然还会觉得他活着？”伏地魔一双红眼睁得大大的，“好，我允许你去霍格沃兹看看。要么把德拉科和卢修斯救回来，要么，杀了纳西莎。西弗勒斯，你觉得卢修斯还活着么？”

“主人，贝拉可能有些过于紧张了，”斯内普立刻低头解释着，“在邓布利多死后，凤凰社确实需要进行报复，但我认为最大的可能并非卢修斯。卢修斯在我们之中，做过的事情并不多，德拉科还是一个孩子，我想，他们应该会杀死小矮星泄愤——他是最大的背叛者。而如果那个窝囊鬼被凤凰社的处死的话，卢修斯就不会死了。”

毫无疑问，火上浇油。虫尾巴是凤凰社天字第二号的背叛者，直接实名制害死了詹姆，然后潜藏在韦斯莱家，这直接导致凤凰社里有一半成员都不想让他安稳活下去。

但他是自己的魂器，用虫尾巴给卢修斯挡了一刀，这完全不可接受。卢修斯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自己的魂器重要？

更令伏地魔痛心的是，斯内普说的很有道理。卢修斯或许还能活到阿兹卡班，虫尾巴抓住就会被小天狼星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很好，卢修斯……你说的很好。”伏地魔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怒气，“这是最后的机会，贝拉。我命令你，立即参加对霍格沃兹的进攻。如果你见到德拉科和卢修斯，那我就相信你可以为我带回来纳西莎。”

如果不能，那就去死吧，这是伏地魔的潜台词，所有人都听得懂。

至于贝拉的忠心，现在伏地魔不在乎这个。一个无能的、丧夫的、无后的女人而已，她干成功过什么事？是的她确实很忠心，忠诚到了狂热的地步，在战斗最初这样的人还可以拿去稳固一下自己权利的基础，可现在还要她干什么？魔法部里有的是比她更忠心耿耿的人。

贝拉能有什么战斗力？如果说伏地魔能同时与麦格、斯拉格霍恩和金斯莱三人周旋，贝拉顶多和赫敏、金妮、卢娜三个没毕业的女孩子打成平手。一对一作战的话，甚至打不过莫莉·韦斯莱。

以上均计算不可饶恕咒在内。

至于其他的学术或者管理方面的能力，这个就更敬谢不敏了。

“是，主人，感谢您的仁慈。”

贝拉一边说着，一边颤抖，一边在心里略微感谢了下斯内普。当初纳西莎执意要去找斯内普不是没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错。

“等等，”伏地魔突然说道，“如果你真的把他们救出来了，告诉卢修斯，他不配凭空享受胜利的果实，除非他能杀了韦斯莱一家。他必须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当然，这不意味着纳西莎的事情可以就此揭过，让德拉科杀三个格兰芬多的杂种，就这样吧。”

“您的意志，主人。”贝拉跪在地上，充满了感激。

“斯内普，你的想法呢？你要冲入霍格沃兹，救出你的好徒弟么？”

“一切听从主人您的安排，”斯内普表现的并不怎么积极，“艾博·史塔克只是一个学生，他不值得我们付出这么多来救他。”

猩红的瞳孔骤然缩紧，“如果你不在乎，那就这样吧。”

“主人，我在乎我的学徒，但并非执着于他。”斯内普恭敬的解释道，“他和德拉科是很好的朋友，和哈利·波特也是。而且他出身于麻瓜之中，凤凰社不会为难他，等一切结束，我相信他能活着回到我身边，并为您效力。”

“考虑的很周到，巫师的血确实不能白流，哪怕他是个泥巴种。”伏地魔挥了挥手，“去吧。”

贝拉如蒙大赦，她连滚带爬冲出了帐篷，然后开始懊悔：为什么刚才忘记了亲吻主人的袍子！

“或许你需要一只博格特？”斯内普脸上带着讥讽对贝拉说道，“你看上去很害怕，可你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博格特可以引出一个人心中最恐惧的事物，尽管目前尚且不知这种生物是如何诞生，以及在世界上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对巫师来说，任何神奇动物都有其特殊的价值。

除了……不，甚至包括摄魂怪。

比如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东西时，先请博格特来看一眼。反正这种东西又不用吃东西，随便找一口箱子塞进去，哪怕过十年回来这只博格特大概率还在里面。

“我早就看过了，”贝拉猛地抖了抖，“你永远也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你这个懦夫，卢修斯对你那么好，你却这么懦弱！你现在完全可以混进霍格沃兹去，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是一个叛徒。”

“他们当然知道！”斯内普不屑的说，“恐怕你这个蠢货早就忘了，是我告诉了黑魔王哈利·波特所在的地方，然后主人才弄死了邓布利多。”

“斯莱特林的人又不知道！”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出卖了多少人的消息我自己都数不清，不要觉得别人是什么蠢货，我还不想死。”

死？

贝拉又抖了抖，她确实对于死亡有一定恐惧。倒不是因为自己会死，而是因为博格特表演的一段动作。

有一天，她带着几分好奇打开箱子放出一只博格特来，然后博格特就开始了它的表演。

只见它变成伏地魔，然后踉跄后退，双臂张开，通红的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黑魔王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样死去，他的尸体在瘫软、抽搐，苍白的手里空无一物，那张蛇脸空洞而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