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在嗖嗖划过她耳边的魔咒雨里贝拉肆无忌惮的疯狂笑着,肚子都要笑痛了,“德拉科,德拉科!”
德拉科一言不发。
“我的好孩子,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吓了姑妈一跳,”贝拉笑的前俯后仰,现在她连魔杖都放下了,因为她的手要忙着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你竟然会去玩泥巴,和那些泥巴种为伴?这就是你选择的路?”
看上去贝拉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可这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两个人无论是想法还是理念,学识和阅历都完全不同,和她俩聊天?德拉科从没想过。
在以前还在马尔福叫她一声贝拉姨妈的时候就没想过,现在自然更不会,这里可是公众场合!和她无论说什么,都有一个学院的人在听!等聊完了,他们也就差不多把这个消息传到三个学院去了。
德拉科心中默念,一心一意只对自己的姨妈下重手,“速速禁锢!”“通通石化!”
两条咒语接连从德拉科魔杖发射而出,红色和白色的两道咒语宛如两道流星,在空中留下属于它们的轨迹。
对付空中敌人时,再多的咒语都不容易封锁住敌人的退路,顶多心里默默搜集出敌人移动的速度和方位,让几条咒语巧妙的分布到敌人当前可能的前进轨迹上。
一般来说,敌人会发现根据他目前的速度和加速度多少撞一个,这也就是所谓的‘封死’了。
但如果让咒语特别快呢?只要直到命中的时间比敌人反应过来的时间更短,那他们也就不可能反应的过来。
德拉科快速移动着手臂,每一次魔杖尖都精准的指向贝拉可能移动到的位置。魔杖在空气中嗖嗖响,带起了一阵与空气摩擦的风声。
看着贝拉那副样子,德拉科就感到一阵可笑,“障碍重重!”
贝拉不可能躲过所有的咒语的。她身边还有其他食死徒呢,在狼人消耗殆尽的情况下他们食死徒就自然成了目标。
这次,被贝拉的铁甲咒偏折的魔咒就在天上以一个无法预测的角度命中了一个满脸好奇的食死徒的胸口。
顿时,那人怪模怪样地张开四肢悬在空中,就像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他的一个伙伴差点撞在他身上——这不是第一次,就算障碍咒没有命中任何人,它也依然会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面墙,占据一方空间。
“盔甲护身!”她厉声叫道,一道无形的坚壁立刻形成,她在一边,德拉科在另一边。
毫不停息的攻击让她也感受到了一丝疲惫,她本以为能隔着透明的屏障和自己的好侄子怒目相向,好像第一次她强行把德拉科抱在怀里一样。
在德拉科还小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婴儿简直是命运赐予黑魔王的礼物。在她出来后检查了德拉科的课业后,她就更高兴了。这么优秀的人操不加入食死徒,可惜了啊!还是一个和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孩子呢!
可到现在,她只对德拉科感到一种带有腐蚀性的憎恨和厌恶,他们之间有某种东西断裂了。
“贝拉!狼人已经死光了!”一个食死徒狼狈的按住帽子,在贝拉身侧飘着,“我们该回去了!”
“闭嘴你这个废物!”贝拉瞬间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一样高声斥责,“懦夫,想逃跑就滚,我倒要看看黑魔王会不会就让你这么回去!如果你敢逃跑,我先杀了你!”
提议撤退的食死徒立刻就没了声音,他讪讪远离了点贝拉,徘徊在较高的地方,看上去毫无战意。其他食死徒不知不觉间早已距离她数十米开外了,他们看清楚了小天狼星和德拉科都以贝拉为第一目标,那自己上去凑活什么呢?
其他食死徒当然想跑了,马尔福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狼人死光了又怎么样?只要告诉黑魔王德拉科叛变了,他不可能还有精神浪费在自己身上。
除非极端愤怒的黑魔王会选择用一个索命咒作为酬劳。
“小天狼星!”德拉科终于吐出一个字了,“他们想跑了?先弄死其他食死徒!”
“……好。”
小天狼星迟疑了一瞬间,他以前从没有和德拉科合作过,这种感觉令他感到陌生。但出于对同伴的信任,他还是点头了。
对付这些一点都不熟的食死徒德拉科就有把握多了,“铁索连环!”
一条乌黑的锁链立刻就飞了出去,精准的在一个食死徒腿上缠了两圈,带着他从空中坠落。
这次霍格沃兹的防护罩就跟不存在一样让他穿了过去,随着哗啦一声巨响和碎玻璃溅落的声音,他砸在一个教室的窗户,然后不省人事地摔倒在地,只有一些血从他的九窍中渗出来。
换成一个麻瓜医生来说的话,他会说这个人蛛网膜下出血颅压过高头骨骨折,已经没救了。
换成圣芒戈的治疗师,这个人倒还算有救,只是没人希望他活下来。
霍格沃兹的学生都不会,迅速有人去修补了窗户,拖走了还活着的尸体,这些都是食死徒,他们施加给别人的现在回到了他们自己身上。
“钻心剜骨!”一个学生恶狠狠的在双目无神的食死徒身上释放着咒语。已经没有意识的肉体一下子崩了起来,像个触电者一样在地上扭动翻滚,痛苦地像一条鱼一样扑腾。
这样的动作没持续多久,他就口鼻涌血,再继续了没一会后他的动作越来越小,趋于无闻。
他死了,钻心咒的力量让他的肌肉紧绷,然后带着碎裂的肋骨在体内疯狂运动着,最终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势,以至于死亡。
这就是他最终走向的道路,甚至没人会同情他。贝拉完全不知道自己坠落的同伴都会遭遇什么,她只是单纯的用魔杖在空中嗖嗖挥砍,对德拉科报以颜色。
“我从没想过除了韦斯莱家族以外还有你,德拉科,你背叛了家族和荣耀!”
“等伏地魔死了,再对他说吧。”德拉科只是这么低声的,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权当做对贝拉的回应。
德拉科的声音极小,只有卢娜勉强能听清楚,在天文台顶端充满了战斗的呐喊声、尖叫声、撞击声和轰响声之中,卢娜一直在听德拉科的声音。
他们似乎……想跑了?
卢娜好奇的看了看德拉科,看了看小天狼星,再看了看正在满嘴脏话的贝拉,最后看了看天上的情况。在看清楚当前的场合后,她用魔杖指着一根已经软绵绵的魔鬼藤藤蔓,说道:“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藤蔓一下子从地上飞了起来,像被风吹着一样在空中旋转着,然后嗖地穿过铁甲咒的防护,直朝贝拉冲去。它就像是一条蛇睁开了眼,在贝拉所料未及的时刻,攀上了她的腿。
“该死,什么鬼东西!”
贝拉瞬间从对自己亲属的仇恨中脱离了出来,她略显惊恐地看着自己腿上的藤蔓,试图把它们扯掉。但是她越是挣扎,藤蔓就缠的越快、越紧。
“该死的泥巴种!”贝拉大喘着气辱骂着,拼命扯住那根要缠住她腰腹的藤蔓。这时候她终于清醒了一些,她应该在见到德拉科的瞬间就选择逃跑,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黑魔王的!只有黑魔王才有足够的智慧做出判断……是这样么?
贝拉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她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霍格沃兹上空纠缠个不停。是对德拉科的不甘心,还是对自己将要承受的责罚和辱骂感到畏惧,她不知道。
贝拉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她因为唐克斯挨了主人一顿痛骂,又因为纳西莎的事情彻底失去了信任。如果黑魔王知道德拉科也叛变了,卢修斯大概率叛变了,她还能活下去么?死亡贝拉不怕,贝拉只害怕被黑魔王弃之如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