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株枝干上都孕育着一个世界，这些世界大多都是虚数空间，偶然间会诞生出有生命存在的实数空间，比如说你之前所在的世界。”

诉说还在继续，另一边的世界，几乎所有的知情者，此时都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呆在原地，静静的倾听着天穹之上丁东的讲述，那是她们从未了解过得知识，此时，她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

“崩坏，起源自虚数之树，是虚数之树在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诞生出的一种筛选与纠正枝叶发展方向的机制，无法渡过崩坏洗礼的世界将会被淘汰，落入量子之海中化为一个个残缺的世界泡，这就是崩坏的真相，我说的对吗？”

悠哉悠哉的声音回荡在宇宙之中，而崩坏世界此时却是一片寂静，听完了丁东的诉说，几乎所有的女武神都忍不住陷入了沉默，脑海中回荡着丁东的声音。

‘崩坏是一种筛选与纠正职业发展方向的机制……’

‘无法度过崩坏洗礼的世界将会被淘汰，落入量子之海中，化为一个个残缺的世界泡……’

“原来这就是崩坏的……真相么，这可真是……狗屁啊！！！”

“我们人类生活的好好地，凭什么要被筛选，甚至还要被淘汰，凭什么，就凭你是所谓的虚数之树，所谓的神吗！”

怒吼、叫骂、哽咽、悲鸣，杂乱的声音在地球上此起彼伏，作为常年与崩坏对抗的战士，这些女武神从未想过，她们所面对的毁灭人类的灾难—崩坏，居然是被这个世界本身所孕育出来的，只是一种用来筛选文明的机制。

这样的真相让她们实在是难以接受，或者说，不愿去接受。

“真相即是如此么……还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呢。”轻抿了一口红酒，奥托的眸子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另一边，即使早就通过崩坏三的剧情而得知了崩坏的真相的琪亚娜她们，此时依旧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不管多少次，我都有些无法相信，我们所经历的一切痛苦与磨难，最终的原因，居然只是为了筛选出合格的文明？这还真是，让人无力呢。”轻叹一声，雷电芽衣的眸子中闪烁着点点红光，在她的精神世界，已经苏醒了有一段时间的律者人格，同样沉默着望着眼前的一切。

作为崩坏的使者，也即是神使，绝大多数律者其实对于崩坏的起源，也是相当陌生的呢。

“没错，崩坏的确是一种筛选机制，然后呢，汝想说的即是如此吗？”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显然丁东所说的这些情报，眼前的这位理之律者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不不，不仅仅如此，崩坏是一种筛选机制这件事先不谈，但是律者，作为崩坏意志的代行者，奉命摧毁人类文明的使者，律者的诞生条件是严苛的，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十分宽松的，只要崩坏能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拥有律者特征的人类就很容易转化为真正的律者……”

“好了，废话说了那么多，如果汝要说的仅仅只有这些的话，那么，吾等却是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了。”不耐烦地打断了丁东的话语，理之律者缓缓站起身，背后一道道巨大的虚影浮现，那是来自于前世代文明逐火之蛾的科技造物，甚至能够对律者造成威胁的终极武器之一——月光王座！

“律者的诞生条件是苛刻而宽松，这也就注

定了律者的诞生顺序是完全随机的，根本无法被人类所掌控的，即使是作为崩坏意识的虚数之树，也很难完全控制所有律者的诞生顺序，就如同第二律者，在你的世界可能是空之律者，但是在另一个世界却可能是炎之律者，其他律者也是一样……”

没有在意理之律者威胁的动作，丁东依旧在侃侃而谈，坐在陨石上的身体没有半点动弹。

“那又怎么样？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实么？”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理之律者却也已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带着感兴趣的表情，再次看向了丁东。

“但是，我说的只是其他律者啊。”眸光幽暗而深邃，丁东望着理之律者那和布洛妮娅一般无二的面容，淡淡的说道：“根据我所得到的资料显示，无论是虚数之树上的哪个世界，无论是什么样的文明，崩坏出现后，所诞生的第一个律者，统统都是……理之律者呢！”

“……”寂静，整个世界都寂静了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画面中的理之律者身上，带着愕然与不解。

“这个消息……”表情罕见的凝重了一瞬，奥托死死地盯着天空中的影响，身上一缕淡金色的光华缓缓浮现：“还真是有趣呢，有趣到让人不安呢，你说对吗？虚空万藏！”

“你说对吗？第一律者，理之律者阁下？”微微眯着眼睛，丁东的眸子中倒映着理之律者那逐渐露出笑意的面容。

第一百零七章 理之律者？还是创造之律者？

“这种事情又能说明什么，只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毕竟理之律者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嘴角带着笑意，理之律者说出的话语却是那样的平静。

“巧合么，也许吧。”耸耸肩，丁东并没有过多的辩驳，而是转而说道：“不过真的让我惊讶的是，理之律者本身的力量呢。”

“怎么？理之律者不就是理解和复现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是么，但是，就我所知道的情报来看，律者中有两个律者的诞生时间最为特殊的呢，第一个自然是理之律者，永远都是第一律者，而另一个，却是……终焉律者呢。”说到这里，丁东的目光越发的玩味了，一金一银，两双同样饱含深意的眸子对视着，丁东与理之律者不约而同的玩味一笑~。

“作为永远都是最后一个诞生的律者，也是文明所要经历的最后考验，终焉律者本身所掌控的便是足以将一切都毁灭的能力，那么问题来了，你觉得，仅仅只是掌握着理解权能的理之律者，凭什么和终焉律者，这种足以对抗发展到巅峰的文明的律者，拥有-同样的特殊性呢？”

“哦？那汝又是怎么看的呢？”没有回答丁东的问题，理之律者反问道。

“啧……”微微有些咋舌，丁东没想到，自己都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眼前这个理之律者居然在这里装疯卖傻。

不想在和理之律者打什么哑谜，丁东站起身，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很简单，因为她们同样的强大，是对等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崩坏的强度与文明的强大与否息息相关的，按理来说，越是最后诞生的律者就应该越发的强大，作为第一个诞生的律者，理之律者的力量理论上应该是最为弱小的才对！”

皱着眉头，瓦尔特·杨的表情有些奇怪，尽管知道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他依旧下意识的反驳着丁东的话语。

“看样子，老朋友你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呢！”眯着眼睛，奥托·阿波卡利斯把玩着手中已经失去了独立意志的虚空万藏，轻声呢喃着，望着天空中理之律者的身影，他的表情无悲无喜，平淡而漠然。

“理之律者，这个名号我记得应该是逐火之蛾的mei博士提出来的称呼，毕竟前代文明时，第一律者展现出来的力量就是理解复刻，这个名字起的也算是恰如其分，嗯，对于仅仅只是展现出理解能力的第一律者来说。”

“所以，汝是想说理之律者的能力并不是理解？或者说不仅仅是理解？”

“人类，或者说，绝大多数知性生命文明的诞生，你知道都是建立在什么之上吗？”答非所问，丁东看着第一律者，眸子认真而沉重。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亦或者是源源不断的求知与贪欲？不，都不是，是创造，从猿猴到人类，从远古到现代，真正推动人类进步的本质因素，不是别的，正是创造。

可以说，即使是战争、毁灭、死亡、终焉，这些推动着终焉律者诞生，同时也被终焉律者所掌握的力量，究其本根，也是建立在人类的创造、文明的创造之上。

为了狩猎创造了武器、为了生活创造了工具、为了生存创造了家园、为了交流创造了文字……人类文明其实就是在一点点的创造中逐渐堆积起来的。”

声音激昂了一瞬，但是很快，丁东就再度恢复了平静。

“所谓律者，诞生于崩坏，但是也同样诞生于人类文明之中，那么，试问，有什么样的律者，能比作为掌控着人类文明基石存在的-创造概念的律者，诞生的更早呢？”

幽幽的声音在宇宙空间与崩坏世界中回荡着，所有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目光骇然的望向了第一律者那纤细的身影，一道道迷茫、骇然、惊讶的目光，在第一律者的脸上扫过，试图看出她此时的心思。

“我说的，对吗？第一律者‘理之律者’阁下，或者说，你希望我称呼你为……创造之律者？”

“创造之律者……果然，第一律者不是理之律者啊！”神色却是无比的复杂，瓦尔特·杨凝望着天穹，手掌忍不住紧紧攥起，虽然刚才就已经猜到了，但是第一律者不是理之律者而是创造之律者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当然，更多地，还是不解，作为理之律者核心的继承者，瓦尔特很确信，自己所继承的就是理之律者的核心，所拥有的能力也只是理解与复现，并没有丁东话语中的创造。

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能够解释，第一，自己继承的律者核心出现了损坏，掌控的能力由创造降格为了理解与复现，但是他也很确信，初代理之律者瓦尔特·乔伊斯再将律者核心交给自己的时候，并出现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