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深夹着烟，看他的眼神比上次更复杂了。

“你小子这段时间可是越来越不低调了，现在圈里都传开了，说有川哥手下来了个狠人，谁的面子也不给，开始全市范围内暴力收账。”

张山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害，没办法，还不是为了混口饭吃。”

“吃这么多？你想撑死？”

“嘿，多多益善嘛。”

阿深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熄灭，随后直接开门见山道。

“不和你说没用的了，收拾一下，今天跟我回76街。”

张山一愣。

“回76街干嘛？”

“废话，难道你想在这破公司收一辈子账？赶快收拾，这是川哥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张山懂了。

他这不是被叫回去问话，而是终于度过了「试用期」，准备上岗了。

他早就知道，这家借贷公司并不是赵川的主业，那老家伙真正的重心在76街的赌场和俱乐部，包括一系列更加暴利的灰色产业。

这一个多月来，他的表现可谓是十分高调。即便是普通的催收工作，也做出了「攻城略地」的效果。

正因如此，赵川决定开始「用」他了。

想通之后，张山笑嘻嘻的两手一摊。

“不用收拾，现在就可以走。”

阿深从沙发上站起身。

“行，那走吧。”

“哎，这一走，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回来了？”

“当然，这破地方还回来干嘛。”

张山点了点头。

“恩……那我要带两个人走。”

“随便你。”

他要带走的人，无疑是跟随他的心腹「小弟」，其中一个自然是耗子。至于另一个，则是他的专职助理，2B。

这段时间，2B利用超强的学习和适用能力，已经几乎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女保镖。

公司内。

得知张山要走了，员工们都很失落，这些人都明白，张山一走，公司的业绩怕是又要重回低谷。

路过王玲的办公室时，这女人反而没有什么情绪的流露，只是对张山说了一句「有事给姐姐打电话，没事也可以约我吃饭哦」。

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对王玲来说，张山只是她利用过的男人，也可以称之为互相利用。

只不过，就在张山向她点头后转身下楼时，她的眼中还是流露出了发自内心的不舍。

不知为何，或许是凭借女人某种特殊的直觉，她恍惚的认为，这一别，她今生恐怕再也见不到张山这个人了。

“弟弟！”

听到背后传来的呼喊，张山回过头。

没有对话，他只是留给了王玲一个洒脱的微笑，随后，便彻底离开了她的生活。

走出公司，上空是一片耀眼的阳光。

张山的身边跟着耗子和2B，抬起头，他毫不闪躲的直视着天空中的太阳。

阿深的声音从车内传来。

“三儿，看什么呢，快上车，川哥还在俱乐部等你呢。”

张山非常清楚，赵川这次将他「请神归位」，肯定会触碰黑雄市地下风暴的核心。

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既然是风暴，也就意味着危险，越是危险，利益就越是巨大。

而他，最不怕的就是危险。

“来了。”

他将墨镜戴起，最后回后看了一眼他曾经奋斗过的借贷公司。就像是对这个可以留存在记忆中的一个小小片段，进行无视的告别。

随后，他整个人没有一丝留恋，步伐轻松的走向了汽车。

第九十八章 赌徒们的狂欢

阿深开着车，载着他们返回了黑雄市大名鼎鼎的76街。

车上，阿深一直通过后视镜偷瞄穿着便装的2B。

“三儿，你怎么还收了个女人当小弟，还是说……这是你新找的马子？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恩……不过身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