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幸会。”

鲜红的酒液入喉，微微酸涩过后，醇香与甘甜回味无穷，不用想也知道，这瓶红酒必定是价值不菲。

碰过杯后，这顿二人之餐正式开始。

餐桌前，沈冰坐姿优雅，像主人般示意道。

“尝尝吧，看看我平时喜欢的菜合不合你口味，别客气，就像朋友一样随意就好。”

张山当然不会客气，哪怕对面坐的是古帝联国的总统，他也会该吃吃该喝喝。

夹起一块烤肋排，他边啃边含糊道。

“什么叫像朋友一样，我们现在不已经是朋友了么。”

这句随意的话赢得了沈冰的会心一笑。

“没错，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对沈冰来说，这顿饭的感觉很奇妙，也大大超乎了她之前的预想。

她本想借着一顿稍显正式的请客来彻底结算清楚与张山之间的人情，过程中随便说几句客气话，吃完饭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然而，仅仅是几句简单的闲聊，她就忽然不想那么草率的结束这顿二人餐了。

就像是一种莫名的任性，她想和这个完全不了解她，同时也不畏惧她的陌生年轻男人，多聊一些东西。

毕竟对她这种人来说，这种机会真的不多。

“张山，我能问一下，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么。”

张山边吃边道。

“我之前在一家借贷公司负责催收，昨天被炒了，现在没工作，待业。”

对不了争这个行业的人来说，「催收」这个名词往往带有某种戏剧性，不出意外，这立刻引来了沈冰的兴趣。

“催收？说实话我还真不太了解这个专业，平时具体都需要做些什么呢？”

“害，就是字面意思。”

“是拿着借款合同约客户商谈还款时间么。”

“差不多吧，但要比你说的稍微血腥一点。”

“血腥？”

随后，张山从他之前的催收日常中挑选了一些略微「和谐」的内容，讲给了沈冰听。

渐渐的，他发现沈冰听的津津有味，便加大尺度，将内容变的更刺激了一些，听起来就像黑帮电影情节一样。

过程中，沈冰听的时而认真，时而心惊。当然，也忍不住对真实性产生怀疑。

“真的假的呀，你一个人打倒了一个酒吧的人？”

“当然是真的。”

“吹牛吧，你看起来那么瘦。”

张山稳如老狗的轻蔑一哼。

“别看我瘦，全是肌肉，不吹不黑，这个世界上绝对没人能打过我。”

这句话把沈冰逗笑了。

“哈哈哈，别吹了，你肯定打不过小林的。哦，就是我的私人保镖，他可是退役的特种兵。”

张山又喝了一口红酒，然后一抹嘴。

“行吧，你听打不过就打不过呗。”

看到他故作受挫的样子，沈冰又体贴的自打圆场。

“好啦好啦，其实你也挺厉害的，那晚在酒吧，你一下子就把那个欺负我的人踢出那么远，一般人还真做不到。”

“呵，那一脚我只用了万分之一的力气。”

“你看你，夸你两句又开始吹牛了。”

一通无拘无束的畅聊后，沈冰在不知不觉间放开了自己，展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虽然她是超级资本「沈氏集团」的副董事长，但抛开这个霸道女总裁的标签，她也仅仅是个不到30多岁的女人。

这种远离利益纠缠，没有任何心理博弈和猜忌的聊天，对她来说真的很奢侈。

很快，一瓶红酒已经见底。

沈冰当然没有喝醉，但她的精神神态，已经不可避免的带着一丝感性。

“张山，你这么年轻，对未来应该有一定的规划吧。”

“规划？什么规划？”

“比如，你想好以后要从事什么职业了么，毕竟你现在是失业状态。”

张山不可能告诉沈冰他要去帮赵川打黑市拳赛。所以便装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样子。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