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声，莉莉转过头，她那如何黄昏般深沉的目光与苏语萱交汇，原本古井无波的表情微微动容。

“苏语萱同学……”

“嗯，是我哦！”

微笑着，苏语萱走上前，轻摸着这个系统娘。

软软的好舒服……总感觉，萝莉这种东西……撸起来就是很棒……

当然，被撸什么的……那还是算了吧……

“好久不见，莉莉的朋友，我们已经一个暑假都没见了。”

抱着半个身体大的古书，莉莉扶正头顶的苹果帽，她对苏语萱微微颔首。

“是的，我很想念你哦，莉莉，你这个暑假有没有出去玩呀？”

“出去……玩？”苏语萱的话令莉莉脸上浮起些许困惑，她低头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莉莉不用出去玩，莉莉要呆在实验室里推算模型。”

“推算模型……是粒子共鸣仪器的吗？”

对于莉莉，苏语萱有些心疼，虽然莉莉是人工拟意识，但是她的性格表现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无异，呆呆的，似乎什么都不懂，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是的，粒子共鸣仪器在这个暑假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是，现在却遇到了瓶颈……莉莉不知该怎么办……”

果然，如慕容娅所说的，莉莉遇到了困难。

“请问你遇到的是什么困难，莉莉？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吗？”

苏语萱关切道，对于研发粒子共鸣仪器，她还是比较在意的，毕竟这项研究所能产生的影响不可估量。

一旦研究成功，所有人都能在学园以外自由的使用粒子，人类历史将会依托粒子进入新的纪元。

“问题就是……粒子共鸣仪器的体积，已经不再可能缩小了……”

莉莉摇摇头，她带着苏语萱来到了一个银灰色的，蜂巢般的六面体仪器面前，开口道。

“这就是，最新的研究成果…代号GV114…”

“诶，这个好小……！”

见到这个六面体的机械仪器，苏语萱惊讶不已，跟之前占据整个房间的体积比较起来，这个六面体仅仅像一个衣柜大小

如以往般，苏语萱尝试着使用了一下这个仪器，发现无论是流畅度和控制性能都有很大的提升，堪称飞跃。

“莉莉，这已经很厉害了呀！”

“但是……它是莉莉所能做到的最小了，却离目标还远远不够……”

莉莉垂下了眼帘，并未因苏语萱的夸奖而高兴的样子。

“莉莉的朋友，莉莉现在很迷茫……”

“不用着急，莉莉……方法总会有的，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忙，我都会帮你的哦。”

不忍看到莉莉那副失意的样子，苏语萱安慰道。

“不是，莉莉已经想出了实现便携共鸣仪器的设计方案，但那种方案的仪器内核……莉莉认为，依靠现有的材料，是不可能做到的……”

“为什么？既然方案都有了，材料总能有替换的吧……”

“…………”

莉莉沉默良久，她没有解释，只是忽然抬起目光注视着苏语萱。

“莉莉的朋友，在如此漫长的研究中，莉莉像是感受到了无形的一道壁垒，它每时每刻都在阻挡莉莉的尝试，让莉莉无法研究出所需的成果……”

“……莉莉可以预感到，即使能设计出另一种方案，但一定会有无法克服的难题再次出现……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说着说着，莉莉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的表情颇为茫然和困惑，像是陷入了迷宫中失去了方向。

“你，你在说什么呀，莉莉！”

苏语萱察觉不对劲，莉莉是学园岛的人工智能，本应是以绝对理性为特征的存在，如今却陷入了迷茫，喃喃着一些虚无缥缈的话。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哦，莉莉！就算不再研发新的型号，我觉得以这个GV114也能够满足研发需求了吧……”

“……你看，它的体积已经小的就像一个衣柜了，量产难度的话，肯定不大，到时只需要有足够多数量的仪器埋入地下，那么，就能实现大家都用上粒子了……”

“不，莉莉的朋友，”莉莉落寞的低下头，“如果粒子共鸣仪器不能实现便携的话，那么，它就不能取代莉莉的作用和地位……也就没有更大的实际意义……”

“…………”

苏语萱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莉莉的话。

四顾周围确定无人后，莉莉忽然踮起脚尖，在苏语萱耳边轻声道。

“如果目标仪器真的有一天研发出来了，莉莉的价值也会消失，被淘汰，变得无用，到时，莉莉的朋友，你愿意带莉莉走吗？”

“我……”深吸一口气，苏语萱温柔的摸了摸莉莉的头，也在她的耳边轻声回答道，“我愿意哦，莉莉，你对我来说不是没有生命的粒子共鸣仪器，而是我的朋友，是最可爱的朋友……！”

“是吗……”

听到苏语萱的回答，莉莉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又很快消去，仿佛不曾出现过，她转而后退两步，定定的注视着苏语萱。

“莉莉的朋友，这就是目前的研究状况了，如果莉莉有新的进展，会立即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