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想要找你出来的原因——切城的政府部门难道一丁点作为都没有?这些提前逃难的人们都说自己没有见过任何政府集团军的身影,白桦你是昨天才回来的,换句话说也是离开切城最晚的那一批次,你也没有见到政府军任何身影,或者准备夺回切城的布局吗?”
诗怀雅墨绿色的眼眸看向白桦,虽然露出了愤怒的质疑表情,但却因为嘴角漏出来的一颗虎牙又显得没那么有攻击性。
“政府……”
白桦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切城的所见所谓,包括从苦艾的父亲,军警洛班口中听到的证言。
“没有,不管是沦陷的初期,还是天灾袭击后彻底沦陷的结局,自始至终乌萨斯政府没有对这座城市有过任何帮助。”
“啧,这下或许就麻烦了。”
诗怀雅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我们从昨天陆陆续续收容逃难市民的时候就一直在尝试联络乌萨斯方面,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如果说切城从最初就已经被乌萨斯所‘抛弃’的话,那么这些难民的安排方式,对于龙门来说或许将会变得极为棘手……白桦?”
诗怀雅说着自己所担忧的事情,说了半天这只金发菲林小老虎突然意识到灰狼好像一直没有作出回应,哪怕是简短的附和。
诗怀雅回头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救,救命啊大小姐——”
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近卫局之爪,此时却是后背紧紧贴在栅栏上无法行动的狼狈模样,而导致他不能行动的原因则是几个孩子隔着铁栅栏拽白桦的尾巴,还有几个人趁机薅白桦的耳朵。为了方式被动暴力脱毛的下场,白桦也只能把身子贴在栅栏上,同时发出丢人的惨叫求救声。
“……我就不应该带你过来。”
诗怀雅捂脸,本来她是打算和白桦聊聊切城的话题,顺便给这些不安分的难民展示一下近卫局最高战斗力以此镇压。
这位更是重量级,来“近卫局之爪”给他们整个活!
——虽说一开始是这么想的,但结果最高战斗力啥也没干就被几个小屁孩给单杀了,现在正嗷嗷叫的等自己救命,这算什么事啊。
“都把手给我松开!你们这是在袭警,这群小屁孩!”
“唔哇!”“好凶的老虎大妈……”
“你说谁是大妈!?”
“犯不上啊诗怀雅大小姐!不至于不至于嗷呜汪!!”
白桦连忙阻拦诗怀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结果无处发泄这份暴怒的声音只能选择啃一口白桦的耳朵作为发泄。
拜此所赐,那些被关押在拘留所中的切城幸存者倒确实变得安分了许多。倒不是被‘近卫局之爪’给威慑住,而是被白桦如此丢人的连招麻痹了心里防线。
——如果近卫局里都是这种二哈的话,感觉自己好像也不会有什么被偷偷灭口的危险?
抱着这样的想法,难民们暂时停止了抗拒合作,老老实实蹲在拘留所里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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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程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不过至少结局都差不多,所以我就不追究你的失职了。”
离开拘留所之后,诗怀雅走在前面,语气中显得有些不爽。
“我只是想要安抚一下那些孩子们,结果被偷袭了而已……”
白桦一边揉耳朵上的牙印一边小声解释。
“不过如果乌萨斯那边真的已经放弃了切城的话,这些难民之后要怎么安排,诗怀雅大小姐?”
“我也在想这件事,虽然大概率最后还是要听魏彦吾长官的政策吧。不过说实话,我不觉得龙门有足够的余力来照顾这些幸存者。无论如何,龙门必须要跟乌萨斯进行对话解决这件事才行。”
诗怀雅皱眉沉思,她虽然是富商贵族千金,不过对于国家政治博弈这方面也算是有所涉猎。
“我还是无法理解乌萨斯那边的行为,切尔诺伯格作为新兴的‘转型城邦’,圣骏堡那边没理由就这么放任不管。”
“有没有可能是情报被封锁了?”
跟在身后的白桦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猜测。
“情报被封锁?这怎么可能,要知道乌萨斯的城邦都是集团军和政府军一起驻扎的,如果想要针对皇帝进行情报的封锁隐瞒,必须要同时支配城邦,然后还要收买当地的驻扎的集团军,我是不觉得整合运动会有这样的能力。”
“这样哦,那可能确实单纯就是乌萨斯那边财大气粗懒得处理吧。”
白桦揉了揉头发,他毕竟也只是随口一猜,对于国际局势政治之类的东西白桦从来不感兴趣,在巴别塔的时候这些也都是博士殿下她们负责从中周旋的。而白桦负责的部分基本上就是“敌人!草!敌人!打!”这种,要不然就是潜入敌方势力范围里“送个快递”。
“谁知道呢……听说陈她昨天去参加魏长官的会议了,估计也是要讨论一下关于切城难民的事情吧,乌萨斯那边有没有反应暂且不说,龙门这边处理不好的话,没准真的会给人落下口舌。”
“说的是啊!”
白桦心虚的点头同意,绝对不是因为他作为那场会议的当事人,知道会议真正的‘核心内容’跟自己有关。
“滴滴——”
“稍等一下我接个信息,诗怀雅大小姐。”
原本准备回办公室的白桦听到了从衣服内侧传来的提示音,他立刻和诗怀雅汇报,同时从手工休闲西装内侧取出来一部对讲机。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白桦?”
诗怀雅表示自己先行一步,然而等她做出回应的时候,之前还跟在自己身后的白桦一眨眼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喂,能听见么?”
近卫局外侧墙壁边缘,白桦一只手抓着凸起的台阶部分将身体挂在边缘,一只手握着手中的对讲机确认对方信号。
一般来说接个电话没必要跑到近卫局大楼外侧的死角,不过此时这通‘电话’对于白桦来说还是有些特殊的。
这部对讲机是W离开罗德岛前丢给自己的通讯装置,而当时W也特意和白桦说过,这台对讲机只会等事情告一段落后自己来龙门找他。
白桦不觉得整合运动的幺蛾子能这么快搞定,那么这次的通话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