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也跟着松了口气,自己又是喊惊蛰撑场子又是管罗德岛借飞行器的,总归是勉强赶了上来。
“无论做什么啊……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惊蛰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但监察司小姐也只是摇了摇头,暂时将其抛在脑后。
“叶莲娜,林小姐!你们没事吧——!”
姑且忽悠住了黑蓑部队之后,白桦看向一旁的雪兔与小老鼠,摆手打招呼。
“舔铁棍的——”
霜星漏出一半的笑容突然收了回去,只要一想到身旁的林雨霞已经是白桦的‘恋人’,雪兔就感觉一阵刺痛。
“白桦……唔,呃……”
旁边的林雨霞也是乐到一半突然憋了回去,她当时脑子一热随口说出来的‘恋人’,本来以为霜星不会再跟自己还有白桦碰上,结果三人转头就凑到了一起,这让小老鼠无比尴尬。
“怎么了你们俩?”
当事人白桦反而一无所知的搓了搓耳朵。
“没什么,去和你的恋人打招呼吧。”
霜星叹了口气,用有些报复似的语气说道。
“恋人?白桦你已经拥有恋人了么?”
时不时会充当白桦老妈的惊蛰在听到这个词之后立刻解除了‘监察司模式’,重新变回了白桦的好邻居,爱梳毛的惊蛰大姐姐。
“恋人?”
白桦自己也是一脸懵逼。
“吱……”
林雨霞满头冷汗,四处寻找有没有能藏起来的耗子洞。
——————
贫民窟下方的排水系统里,一名黎博利少年正依靠在墙壁边缘缓慢的行走。
他的身上布满了蔓延开来的源石结晶,那种密度任何人看到恐怕都会吓一跳。
析出的结晶就如同炽热的烙印一般不断炙烤这黎博利少年的神经,最初他还会因此发出惨叫,但在喉咙彻底嘶哑发不出声音之后,他也逐渐对这种极致的痛楚感到了麻木。
在被黑蓑设下计谋引导至贫民窟之后,因为黑蓑的‘追杀’,梅菲斯特不得不强行不断使用源石技艺,不断感染牧群试图保护自己。
到了后来,他甚至将自己所感染的源石也一同加快增幅感染进度,只为了扩散自己的‘同胞’们。
——好冷啊,莎萨,大家……你们在哪儿呢?
坠入排水系统的梅菲斯特缓缓行走,他早已经失去了视觉听觉嗅觉等等感知能力,只是倚靠本能,在脑海中的碎片里前行着。
堆满了积雪的道路上,伊诺独自一人行走着。
他不喜欢孤独,或者说他很害怕孤独。这名喜欢歌唱的少年,一直都想要和各种各样的人交朋友,为他们展示自己那并不算自信的歌喉。
——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对了……我很久以前就不能唱歌了呀。
伊诺在积雪的道路上一点点前行,隐约看到了不远处的篝火。
——啊,大家,原来都在这里。
伊诺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本以为孤单一人的自己总算找到了同伴。
整合运动的同伴们,儿时的玩伴们,父亲母亲,所有人都围坐在篝火边缘,大家都在闲聊着各种话题。
伊诺来到篝火旁边,温暖的热气驱散严寒,他终于能够放松的尽情呼吸,而不用害怕被冷空气冻伤喉咙。
“萨沙,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呢?”
伊诺看向自己身边的斐迪亚少年,轻声询问对方是不是久等了。
“对不起,伊诺——这不是我的初衷,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软弱……如果我能够早一点注意到,如果我能鼓起勇气告诉你这是错误的道路——我们或许不会变成这样吧。”
——为什么要道歉,萨沙?我们不是伙伴么?我不是一直都在做你希望的事情么?
伊诺歪了歪头,他不清楚萨沙为何向自己道歉,更不清楚到底哪里出现了‘错误’。
“我很想听你再唱一次歌,伊诺。如果可以的话,也许下一次……”
——抱歉呀萨沙,我已经唱不出来了,不过下一次我会努力的,这样可以么?
伊诺笑着对面前的同伴伸出手掌,而萨沙也握住了自己的掌心——
扑哧
铁质的弩箭贯穿了梅菲斯特的头颅,这个杀死了无数感染者,普通人,罗德岛干员,切城军警的罪魁祸首,如同垃圾一般死在了地下排水通道里。
“……”
浮士德丢掉十字弩,握着箭矢将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
“你要代替他赎罪,萨沙。”
金属的箭矢没有刺穿脖颈,反而被劳伦斯紧紧的攥紧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