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酒杯虽说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自己只要拿着它就会总觉得有一股被盯上的感觉。
而且这东西就像是有意识一般,会吸引人不自觉地想要拥有……
“但是酒驾可不行啊。”
——你这个b……
咚!
白桦随手把酒杯丢到更里面的位置,接着终于取出了年交给自己的字条,有些期待的打开。
只见字条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四处转转】
“……我就知道岁兽都是一群靠不住的家伙!”
凑过来的惊蛰在看到字条内容后瞬间炸毛。
“唔哇冷静啊惊蛰姐!靠不住的不是岁兽而是年而已啦!”
白桦连忙阻止惊蛰发飙,毕竟这电麒麟生起气来,最后挨雷劈的还是自己。
“不过,‘四处转转’么……嗯?”
看到纸条内容后的白桦四处环视了一下,接着便在不远处的山间深林看到了一座破落的房屋。
“惊蛰姐,那边好像有人家诶。”
“那里之前似乎并没有……唔,总之过去看看吧。”
惊蛰皱了皱眉,但还是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嗯,车就扔在这吧,这地方应该也没啥人会来——对了,这个得带着。”
白桦从副驾驶取出来被年称呼为‘真眼’的精妙工艺品踹进口袋里,接着跟随惊蛰一起前往了那间坐落于山间之中的破落房屋。
————
就在二人动身前往那座破落房间的同时,在一处无法用言语或者坐标来定位形容的房间之中,一只长相奇特,黑墨泛着靛蓝纹路的奇怪生物,正一扭一扭的移动到了一名伏案于桌前,手中握着画笔的女性旁边。
“嘎啊……”
流哈喇子的生物发出了奇妙的言语,这也让画师稍微停笔。
“又有迷途的人,并非来自炎国?”
“无妨,无论是被画作所吸引,又或者单纯只是运气因缘使然,终究都会沉沦于那虚妄的画作之中。”
画师将画笔放在一旁,眼前赫然是一副绘画着壮丽山河的画卷,那巍峨陡峭岩壁栩栩如生,只消稍微瞥上一眼,就能听到湍急的飞流瀑布之音。
然而下一秒,画师却没有任何犹豫,随手将这副画卷丢进了一旁的火炉之中,山河湖泊瞬间化为火星灰烬,四散飘落。
虽然已是深夜,但画师没有阖眼,而是再度铺开了一副新的空白画卷。
267.“白桦(已黑化)”(8K5)
“那画师苦思冥想,最终总算是开悟。若果世间万物皆有存在之形,那么自己绘制出‘不存在之景’,自然便可名垂千古,震惊世间。”
“但画师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画出不存在的景色?他再度陷入迷茫,甚至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三五天,只为了将思绪延伸到看不见的边际。”
“在画师意识彻底消散前一刻,那包裹于周遭的漆黑瞬间如开悟般散去个干干净净,天马行空森罗万千奔涌而来,止不住的涌入将其包裹,卷入深处又高高抛起。世间万物存在与不存在之物全部尽收画师眼底,他在这一刻终于彻底顿悟,见证了世人皆未曾知晓的绝景。”
“画师提笔挥毫,在空白的纸张之上纵情泼墨,以画笔为歌,狂放不羁肆意倾泻,将那所见之景分毫不差映刻与白纸之上,最终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村落的人们茶余饭后想起来画师今天也没有出面,担心的村民们找上家门,却发现那画师早已饿死在家中,面前摆着一张空无一物的白纸。人们都说画师没了灵感自寻短见,唯独住在画师隔壁的农夫不敢言语,他在那一夜无意间瞥见了画师挥舞笔墨的身姿,那画面直到农夫临终都未曾忘却,甚至将其如数家珍般讲述给子孙——而这,就是这些故事口口相传到了现在的版本了。”
说书先生将手中的惊堂木叩与桌上,砰的一声如同信号枪一般,将在场听众的思绪纷纷纠回现实。
“真是不得了的故事啊,是吧惊蛰姐?”
坐在前排的白桦似懂非懂的搓了搓下巴,一边点头一边感叹。
“唔,说实话我其实不太理解这个故事。”
和白桦不同,同样坐在最前排的惊蛰皱了皱眉毛,对于刚刚听到的这则故事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如果在我来看的话,这个故事单纯就只是讲述了一名不得志画家因为没有灵感诸事不顺,最后被饿死的事件。因为我经常会和虚伪的故事与伪造的谎言打交道,所以比起最后那名农夫的证词,我需要的是村落里其他人的集体客观证词,或者说更为直观确凿的证据才行。”
“唔哇……”
看到惊蛰如此一本正经分析炎国民间小故事的模样,白桦也不由得稍微皱了皱眉毛,或许这就是顶级职业病吧。
“那白桦你又是怎么看待这种追求顿悟的故事?”
惊蛰反问灰狼少年,正所谓千人千面,惊蛰对于白桦的观点也有些好奇。
“嗯……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认可啦。如果是只有自己孑然一人的话倒是无所谓,毕竟从结果来说也算是实现了自我满足,但如果有其他在意自己的人,那么这种自顾自一走了之的行为,至少对我来说是不太能够接受的。”
白桦短暂的思考过后给出了自己对于这则故事的观点。
“原来如此,看样子二位对于这则博君一笑的奇闻趣谈都有着各自的理解。”
“啊,您是刚刚是说书先生,故事本身真的很有趣来着!”
白桦和惊蛰讨论完毕,一旁身着炎国传统服饰,袖口处有着靛青色搭配赤色装饰缎带的中年男性也走到了二人身边,白桦认出来了对方就是刚刚在园林中讲故事的说书先生。
“二位能喜欢便好,只是今天就到此为止了,若二位有兴致的话,不妨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