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您来了啊。”
酒馆掌柜认出了这名少女,立刻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嗯,之前一直在处理账目,没能参加欢迎二位英雄的宴会,希望掌柜您不要生气。”
“哪儿的话,黎小姐经营着唯一一间当铺,自然会遇到难以脱身的时候,不打紧不打紧。”
掌柜的和被称为‘梨’的少女看样子彼此十分熟络。
“当铺——”
听到二人对话中关键词的惊蛰微微挑了挑眉毛,之前的小女孩‘阿然’说过,婆山镇中有二人博学多闻,一位是说书人‘煮伞居士’,而另一位则是‘开当铺的姐姐’——不出意外就是面前的黎小姐。
“您就是惊蛰小姐吧,刚刚我听镇上的居民们谈论过二位的事迹。”
黎看向惊蛰,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黎小姐经营着当铺是么?”
“嗯,只不过典当的人门可罗雀,与其说是当铺,倒不如只是为自己收集奇怪东西而设立的名号罢了。”
惊蛰询问面前的少女,而对方也是笑着回应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请问黎小姐是否知晓这村镇之中有一位画家?”
惊蛰也没做什么铺垫,单刀直入直接询问对方关于‘夕’的话题。
“画家……抱歉,这镇上虽说有一位说书人,但却未曾有画家路过居住于此呢。”
“……我明白了,感谢你的回答。”
黎微微低头沉思,只可惜给出来的答案依旧是‘不清楚’,惊蛰也只能叹了口气表示感谢。
“——”
一旁的白桦看着惊蛰的样子,细微的叹了口气。
“多谢黎小姐的提醒,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先好好休息一番,等休整完备后再商讨关于那怪物巢穴的事情。”
刚刚还说准备去把那些可爱怪物一锅端的白桦转变了想法,灰狼对少女的意见也没多想就选择了采纳。
“不过说起来,这边的时间是靠路径丈量而成,若不是按照心里记好的时间休息,会不会一觉醒来后就乱了套?”白桦有些好奇的询问,这地方的人如果睡觉了该怎么记录时间。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呢……居住于此的大家早已习惯,对我们来说,确认时间并非是难事。如果两位英雄害怕睡过头的话,也可以拜托那位掌柜的负责唤醒。”
黎手指抵住下巴回答。
——所以住在这里的人们一个个都是人形闹钟是么……
白桦心里小声吐槽,不过还是对黎的回应表示感谢。
之后黎小姐和掌柜的说了些什么,要了一份黑芝麻糊后边离开了酒馆,而白桦也和惊蛰一同回到了房间,准备休息几个时辰。
“那个,关于房间——”
“怎么了,惊蛰小姐?”
准备离开前,惊蛰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停下脚步看向掌柜,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看样子又难以开口。
“有没有……不,没什么。”
惊蛰使劲晃了晃脑袋表示无事发生,接着跟随白桦一起回到了之前的房间。
——我是不是笨蛋,竟然想问‘有没有两个单人间’这种笨蛋似的问题……!明明现在是和白桦光明正大零距离独处的机会!
——但,现在这种情况又不能够和那个笨蛋灰狼行那种事情……一直看着白桦在面前走来走去,万一抵御不住该怎么办?
惊蛰在这种地方纠结了半天,然而当事人白桦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处于‘被麒麟扒光’二象性之间,反而一脸悠哉的回到了房间里准备开始摆烂。
“说起来惊蛰姐,关于之前道士那件事——”
“你知道么白桦,在大理寺的卷宗记录之中,有一项禁忌的手术,据说只要用四根通电的钢针扎入大脑特定位置,就可以将实验者的记忆恢复出厂设置哦。”
“呜哇哇我我我不是想要说那方面啦惊蛰姐!而且那样搞得话恢复出厂设置的不仅仅是记忆吧!”
白桦当场吓得夹住尾巴,看样子惊蛰是真的对于之前自己的丢人行为十分不开心。
“我刚刚的行为是想要将‘道士’这个身份灌输给在场的所有人,这样就能够掩盖惊蛰姐你作为监察司的身份了。”
在被惊蛰格式化之前,白桦赶紧老老实实将自己之前打的算盘说出来。
“监察司的身份?可这些村镇的居民没人会在意这一点吧。”
“或许确实吧,但是该怎么说呐……在来到这个镇子之后,我就一直有一种处于监视区域的感觉,虽然并没有那种被时刻监视的恶寒,但也确实有一种违和感。这就当做是一种保险机制好了。”
白桦有些模棱两可的解释,虽说各个地方都有点语焉不详,不过惊蛰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至于那些奇奇怪怪的方式嘛……其实我想说的是,惊蛰姐你之前一直都太紧绷了,这样下去只会让你的压力越来越大,所以我才选择尝试用这种方式稍微缓解一下,如果让惊蛰姐你觉得收到了侮辱的话,我真的很抱歉噗噜噜呜汪……!”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白桦如此老实巴交又没任何城府的道歉,惊蛰也不好再去责备他,只是伸出双手如同发泄似的使劲在白桦脸颊上揉面团。
“下次不要用这种方法了,真是的……只会给我增加压力。至于白桦你说的紧绷——现在一切状况都很离奇,没有任何头绪,在没能分析出眼下的情况前,我没办法做到散漫下去。”
惊蛰揉了揉眉间,她也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紧张,但即便如此,现在真的状况也无法让惊蛰心安理得的摸鱼划水。
作为监察司的惊蛰喜欢的是‘有序合规,符合情理,稳定可靠’的东西,但自从她和白桦抵达灰齐山那处破落的房间之后,这几个词汇就跟惊蛰完全不沾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