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交锋之中白桦就注意到了,夕虽然有着岁相碎片的力量,但是在打架这一方面,似乎比预想中要稚嫩一些,至少肯定和她所经历的年月不成正比,看样子平常是很少会与他人冲突。
“你……!”
夕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面部,白皙到有些病态的肌肤变成了限定水墨风。
本身夕就不擅长厮杀,这种街头小混混的打架方式更是闻所未闻,因此也轻而易举的中了阴招。
恢复了视野的夕更加愤怒,额头浮现出青筋的她现在只想把那只灰狼给抓住,然后从里到外把那家伙用墨水给撑满,灌到从鼻孔嘴巴冒出来为止。
然而等夕恢复视线以后,却发现白桦早就你给鲁达哟的撒丫子跑路了。
“别跑!”
夕气呼呼的再度举起画笔在空中挥舞两笔,之间白桦原本跑路的道路上突然竖起了一座大山。
“唔哇!?这也太作弊了吧!”
差点被平地突然出现的大山给掀起来,白桦一边急停一边吐槽夕玩不起。
“以无形描天下,你能懂什么!”
夕甩动画笔,在白桦面前拔地而起的高山上瞬间坠落硕大的巨石,如同炮弹一般不断从高处坠落撞击地面。
正常来说,一般人遇到“泰山崩于前”的震撼画面都会变得大脑宕机,但白桦正好却是‘色不变’的那一类。
面对滚滚袭来的巨石,白桦微微眯起眼睛观察那些巨石的轨迹和形状,看似必定会被碾成肉泥的绝境之下,灰狼却只是左右闪躲,偶尔原地抱头蹲防,用这种方式硬是避开了夕的巨石攻击。
“你是驯兽师养的杂耍狼么……?”
这样的攻击竟然愣是没碰到白桦,夕微微皱眉再度挥动画笔,数十根石柱瞬间从天而降,对准白桦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顿狂轰乱炸,激起来的尘土沸沸扬扬,将大半个镇子都险些吞没。
一口气挥洒了太多墨水颜料,而且还是这种纯粹作为‘攻击’,不考虑画面结构意境的方式,这让画家也稍微有些吃力。
夕再度抬手擦试一下额头的汗水,然而面前山峦的眼雾还没散去,那灰狼的声音就又传了出来。
“从结果来说,夕小姐你对这里的破坏应该更多一些才对吧——而且感觉夕小姐你的呼吸变得有些混乱,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常年宅在家里画画对身体可不好。”
“……”
夕不知道这灰狼是如何在那狂轰乱炸之下连尾巴都没掉毛沾灰钻出来的,也不知道他那句话究竟是善意的谏言还是嘲讽,但她也不打算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
“呃,我我我没在嘲讽冷静啊夕小姐!?”
夕二话不说直接拎着大剑对准白桦冲了上去,而周围都是废墟不方便躲闪的白桦只能思考要往哪里闪躲才行。
但就在白桦要被夕给做成三明治的前一刻——
“白桦先生,用这个吧。”
一并和夕手中武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剑身由红色纹路变为了青黑色纹路的长剑被丢了过来。
铿!!
白桦接过长剑摆好架势,两柄长剑对撞在一起,这一次白桦手中的长剑并没有随之化为墨水,而是完好无损的挡住了夕的攻击。
“这是……黎,你在做什么?”
在看到白桦手中那柄无法被自己所消除的长剑时,夕的眼睛睁大了一些,她立刻回头,只见原本当铺的掌柜‘黎’,此时就在不远处,而且脸上还挂着恶作剧的微笑。看样子白桦手中这柄不会被‘管理员’给delete掉的长剑,就是黎小姐用某种方式变出来交给白桦的。
“白桦先生也没有恶意,夕你一直这样欺负人家也不好吧?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就当做是我的小小恶作剧好了,如何?”
黎微笑着解释,而夕则是皱了皱眉毛。
“你啊……唉,你究竟是真的无法理解,又或者只是在——算了,总之对于这家伙,我没有任何改变想法的余地。”
夕似乎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一番犹豫过后还是叹了口气将其吞入口中,再度举起手中的长剑。
“我不会去跟你见那个笨蛋姐姐,让她老老实实滚回坟墓里面就好。”
夕挥动长剑不断攻击白桦,说出来的话语听上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年不是说她的妹妹‘虽然很宅但也很文静,是善良温柔容易沟通的古典系本格画家’么!?这除了宅以外就没有能对上号的地方吧!
凌厉的攻击让白桦只能连续招架,好在夕似乎因为之前‘乱涂乱画’再加上常年家里蹲的原因,体力上确实略有不足。
趁着夕一套攻击结束的间隙,白桦赶紧后撤步拉开距离。
“抛开你的那位姐姐先不谈,我如果这时候老老实实道歉学狗叫的话,夕小姐您能原谅我么……!”
白桦趁着夕没有攻击自己的这个空档连忙表衷心,一切都是误会,自己之前或许确实一不小心把婆山镇搞的稍微有点‘产业升级’了,但这绝对不是自己原本的初心,自己只是想要找个办法和这位大画家搭上话而已。
“你学狗叫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为什么是狗叫?”
“因为我很熟练!”
“……”
——为什么这种事情也能够一脸炫耀自豪的说出来啊!?
夕已经彻底被面前这个灰狼给整无语了,自己在隐居之前也算是游历过不少山河,但像这个自称侦探,却拥有改变画卷内容能力的诡异家伙,确实是第一次遇见。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夕最终将手中的大剑直接丢在一旁。
“太好了,我就说人和人之间的心之壁一定能够被破解……咦?”
白桦看到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终于开窍不准备弄死自己了,然而下一秒,丢掉长剑的夕突然将画笔举到半空中,一横一竖左右涂抹,似乎真的是在‘以天为布’的肆意挥毫。
一开始白桦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然而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周遭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