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夕小姐的能力,在婆山镇的时候因为机缘巧合,我正好和体内的巨兽产生了沟通,不过现在其实也就只是知晓了对方的存在而已,对方目前依旧是被封印的状态,而且不知为何,这个封印的缘由似乎和我曾经的过往有些关联,说实话,我现在其实还没有下定好决心到底要不要尝试完全解开以前的封印。”
“我在大理寺的时候也会遇到一些被刻意涂抹隐瞒的文献,虽然这话可能不太好听,不过……那之中大多数都是令人感到恶寒的案件——总之,白桦你确认对方具体是什么了吗?”
惊蛰若有所思的说到,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展开这个话题,而是询问白桦关于巨兽的内容。
“嗯,据说是个叫饭粒不对,据说是一个叫做‘芬里尔’的白色巨狼。”
“芬里尔……”
听到这个名字,惊蛰微微皱眉开始思索。
“我对这个名字稍微有一些印象,那是来自叙拉古的某种巨兽,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芬里尔的存在和一般巨兽不太一样,它并非是独立存在,而是依附于某些家族之中,就像是汲取信仰的本地神明一般。也正因如此,所以外界对于其存在的资料得到的也不算多,可以说远远少于炎国的岁相或者北境的邪魔。”
“收保护费的巨兽?听起来这不是很惬意嘛——总之恭喜你咯白桦,没想到在这里就能够得到关于自己追寻巨兽的消息,而且更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真的把我那不让人省心的妹妹给拽出来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得好好的和她打一架,然后用二踢脚才能给轰出来呢,所以才特地制作了这玩意——能够让我确定位置,并且‘转移’过来的符咒。”
年乐呵呵的拿起之前交给白桦的那枚做工精致,被年称为‘真眼’的小玩意说到。
“哈啊……委托其他人来打扰我,而且还选择使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你这家伙真的越来越令人厌烦了。”
一旁的夕叹了口气,她看向年,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不爽和愤怒。
“哼哼,毕竟我那愚蠢的妹妹整天将自己关在发霉的屋子里不肯出门,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很不容易嘛。”
“近百年没见了,你和那时候比起来唯独脸皮变得更厚了——去死吧!”
“哎呀呀——真是不可爱的妹妹。”
铿!
夕突然挥出夹杂着墨迹的长剑砍向年,而后者则是哈哈笑着,同时突然召唤出了一面大盾挡住攻击。
“这突然是在做什么啊,家里蹲小姐?”
“你那副态度看着就令人不爽,原本不是想要靠打架来解决么?那我就陪你来打一架吧,这次绝对要让你再也变不成人样。”
夕握着长剑冷冷盯着面前的白发少女,看得出来二人之间的关系平常确实很恶劣。
“呵,虽说你肯从那画卷里走出来我是很开心啦,不过……竟然主动和我找茬,看样子妹妹你的脑袋果然已经在家里蹲的时候坏掉了,那就让可爱又负责人的姐姐来给你好好修理一下吧——天有烘炉,地生五金!”
“给我滚回陵墓里面去,别再出来祸害人了,‘姐姐’——星藏点雪,月隐晦明!”
两名岁兽大喊着一起彼此向对方冲去,霎时间一念花开君临天下,两名源石技艺强者战到宇宙边荒星河破碎,连大道都磨灭。地上最强最凶姐妹互殴,堂堂开幕!
“南,南无三!这是何等纯度的战斗,只是窥探一眼,小僧就感受到了无穷的森罗万象!”
嵯峨在一旁看着俩人打架看的愣在了原地,毕竟两只岁兽互殴的场面,这种事情一般人一辈子都难以碰到一次。
“唔哇……虽说之前就已经隐约了解了,不过夕和年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差劲么?本来还以为都已经结束了,但看样子还是要打一架才行。”
白桦在旁边同样远远看着二人干架,和刚才与白桦的战斗不同,因为年并非是走敏捷暴击刺杀流的缘故,因此夕这边也有时间大开大合的用各种绘画攻击AOE拉满,霎时间巨石山峦满天飞,王之宝库(?)对着轰。
“司岁台的人看到这一幕以后十有八九会疯掉……总之白桦,现在差不多能告诉我到底在婆山镇中发生了什么吧。”
惊蛰叹气摇了摇头,幸亏这灰齐山地缘偏僻人丁稀少,来来往往最多也就只有那些采菌子和打野味的农夫猎人游荡,不然现在的画面要是被司岁台的人们给看见,大炎内部怕是又要乱了套。
“嗯,其实一切都是在婆山镇里面发生的啦。我和夕在镇子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夕小姐其实很讨厌我,不过现在想想的话,貌似并不是那样。”
“所以——白桦你那时从画卷中苏醒以后,突然慌张无比的说要回到画卷世界里面,为此我还特地使用了禁忌的大理寺催眠术,结果你只是急着回去和那个岁兽谈恋爱!?”
听得一知半解的惊蛰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质问白桦。
“不不不是这样啦惊蛰姐!?”
发现自己的话语似乎听起来很容易引起误会,白桦连忙举手投降解释,之前那个能逼着惊蛰‘咕杀’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不过这件事解释起来也挺麻烦的,总之先去整点吃的吧……饿死了。”
白桦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噜噜响声,毕竟之前在婆山镇最后留存的时刻白桦就已经很饿了,只不过那时候他把时间用在了搂着夕当抱枕冰棒睡觉上面了。
这边年和夕的姐妹互殴还在继续,而另一边白桦三人则是来到了溪流旁边搭起篝火开始吃烤鱼和浆果野菜。
顺便一说这次白桦是直接让惊蛰用‘水力发电’来电鱼的,在白桦再三保证‘都能吃完’之后,惊蛰才勉强同意了这种规格外的钓鱼方式。
“不愧是白桦施主,真厉害啊……!”
嵯峨满脸佩服的感叹道。
“哪有哪有啦,嘿嘿……不对,我还没讲故事呢,嵯峨你在佩服什么啊。”
“只是烤个鱼而已竟然都能烤成焦炭,明明变成焦炭了却还能津津有味的送入口中,白桦施主真是令小僧大开眼界!”
“……只是太久没下厨手生了而已,我以前烤土豆可是很厉害的。”
白桦有些尴尬的吐槽,同时将木棍上的生物炭送入口中嘎吱嘎吱吃的开心。
“总之,这个故事的起源还要从一名渴求着外界,善于绘画的少女说起。”
将烤木炭吞入肚子里之后,白桦吸了口气,接着开始向二人讲述起来自己在婆山镇这近一年来的所见所闻,以及,关于一名少女和一名画师守望百年的小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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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小僧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是令人感叹!如果这故事能够编纂成卷宗的话,或许会成为人人传诵,很不得了的故事呢!”
听完来龙去脉后,嵯峨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感叹。
“竟然会有这种说法,就算是在大理寺饱读诗书的我也从没有听闻过类似的故事。”
惊蛰也皱着眉若有所思。
白桦的故事听起来有些过于离奇,但在细节之处却又无比逼真,听起来也不像是编纂的内容,而且他在讲述这故事时候那怀恋的表情,绝对只有亲身经历之人才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