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说的很有道理,小姨。但我刚刚联系渡口的检查站暂时禁止外地人离开尚蜀,为了配合接下来的收尾工作,所以你就别想着带白桦哥哥跑路了。”
“左乐,你……!”
前一秒还‘优势在我’的惊蛰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想过左乐会用这种方式阻拦自己带着白桦跑路的计划。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位麒麟小姐作为大理寺的一员,后续应该要进行冗长的汇报处理吧,你真的有时间仔细照顾白桦么?”
“啧……!不要太得意了,你这只岁兽。”
令微笑着补刀反驳,而惊蛰则是狠狠瞪了令一眼,惊蛰很清楚面前这个乍一看是无业游民酒蒙子的岁兽,其实她的威胁程度要远远大于身边那个不谙世事的宅女画师。
“果然还是由老夫来接受吧,这灰狼与老夫也算有缘,交由天师府来照看,一方面若他体内的岁兽除了差错,老夫也能进行镇压,另一方面老夫也可以用秘传的雷法来替这灰狼疗养调理一番,你说呢,我的徒弟惊蛰哟。”
一旁穿着布衣手持法杖的耄耋老者捋着胡须娓娓道来,乍一看倒是有一种处变不惊不与世俗争锋的超然。
——如果是这位老先生的话,倒是可以不用担心……嗯?
夕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者,觉得把白桦交给对方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但夕还没来得及点头,就被令从一旁拍了拍肩膀。
“白老天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天师府自古以来就是以朝廷命令优先,若朝廷找上门索要灰狼,难保您不会将白桦直接拱手相让。”
令笑着看向白发老者说到。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将白桦送出——咳咳,你大可不必担心。”
白天师语气有些激动的想要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出卖白桦,但他说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在众人眼中是‘镇守平定江山的青雷伯’,和白桦本该没有交集才对,这种时候要是突兀展现出对白桦的关切,反而会让众人感觉疑惑。
毕竟天师府最顶尖的雷法天师,人称‘青雷伯’的白定山,怎么会和这名不见经传的狗子有所关联?
“师傅,用雷法疗伤什么的——这我也做得到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因为令的搅局就搞的白毛麒麟一时语塞显得‘有些不对劲’,这时候自己那得意爱徒又突然大声宣告,一下子搞的老天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这……那个——你这逆徒……!”
毕竟长这么大其实还没经历过‘抢男人’,白定山瞬间变得有些语无伦次,磕磕巴巴最后只能恼羞成怒的呵斥惊蛰。
“各位请稍安勿躁,能否听我一言?”
眼看着会客室要从文斗变成武斗,这时候礼部的侍郎宁辞秋小姐笑着站了出来。
“我与这位少年姑且也算是有些因缘,也知晓了他为尚蜀人民的和谐安康做出的贡献,各位与其在这里吵闹乱作一团,为何不干脆将那少年安置在中立但绝对不会被其他人所惊扰的地方休息?正好我知晓有这么一个地方满足条件,我和梁大人也会帮忙,将那些不速之客拒之门外,如何?”
宁小姐笑着看向众人,而原本叽叽喳喳吵作一团的众人,在听到宁辞秋的建议后,也都暂时停顿了下来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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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呃……你们就把那家伙给丢到客栈来了?”
尚蜀行裕客栈的大堂内,杜遥夜一脸懵逼的眨眼睛,先是看看楼顶的客房,之后又重新将视线放在面前这大半个物资,个顶个重量级的人群。
“就是如此,希望你们能够暂时关照一下那位少年。”
左乐对杜遥夜微微鞠躬说到。
“这倒是没问题啦……毕竟白桦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帮了我不少来着。”
杜遥夜揉了揉眉毛叹气道,自己在接下了白桦的委托之后,虽说自己也只是负责找到酒盏的小偷,但不知为何,后面反而得到了梁知府的褒奖,说镖局“为尚蜀的和平起到了很大贡献”。
杜遥夜虽说搞不清状况,不过因为自己也确实接下并且完成了委托,所以对于褒奖也没推脱。
当然跟随表扬一同送到客栈的还有白桦就是了。
只不过……
“我是白桦的监护人,当然要由我来照顾了!”“白痴,这种事情自然要由最了解巨兽的司岁台处理才行!”“我,我也学习过如何照看病人,交给我吧——”“当然是要用我的雷法来全方位调教不是,全方位调理了啊!”
杜遥夜看了眼旁边的桌子,各方大佬挤在一团,似乎为了争夺白桦的看护权再度吵得鼻青脸肿。历史仿佛就像是毅种循环,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样下去感觉又没完没了了……说起来白桦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惊蛰叹了口气,她知道这阵仗一时半会应该又是没有结果,于是便从纷争中抽身出来,询问夕和令关于白桦的状况。
“我之前虽说进行过诊断,白桦的脉搏生命体征一切都很正常,身体指标也没有什么毛病,但他一直没有苏醒,你们能找到缘由么?”
惊蛰看向夕和令,夕有些低沉的垂下尾巴和视线,看样子她也找不到白桦依旧陷入昏迷的缘由。
“我不太清楚……白桦似乎已经进入了属于他自己的某个领地,因此就算是我也没办法窥视。”
“确实如此,白桦此时的状态与其说是做梦,不如说是在某个被隔绝的独立领地‘世界’之中。我同样无法窥探一隅,不过我很肯定,白桦现在的状况很安全,他并非陷入了噩梦之类的境地。”
令微闭一只眼睛说到,而惊蛰也只能叹口气,期待白桦能够早点从睡梦中醒来。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白桦抵达尚蜀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能跟你变成那种‘约定终身’的关系啊!”
惊蛰图穷匕见,总算是对令询问出来自己最为在乎的地方。
从惊蛰的视角来看,自己只不过是去找师傅青雷伯一趟,结果回来之后白桦就跟令搞在一起甚至是‘私定终生’,虽说二人是通过了令的能力在玉门关一起戍守边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算是过命的交情,但这种事情谁能顶得住?
这边惊蛰凑过来询问令,与此同时身旁的夕也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同样对于令如此迅捷的偷跑行为表示无法理解。
面对夕和惊蛰那能吃人一般的视线,令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着耸了耸肩膀,端起桌上的酒杯。
“这个嘛,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就等白桦苏醒以后去问问他好了~”
令半开玩笑的说到。